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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聲,“聽說西域的塞人、月氏人、車師人及匈奴加起來共三十余萬人,其士兵少說也有七八萬人,你就帶三萬人去?” 白黔胸有成竹地遙望萬里蒼穹,信然道:“足矣?!?/br> 雖然不知他哪里來的自信。 阿卿還是決定去一趟邊關,且令戰(zhàn)事越焦灼越好。只要白黔及其軍隊遠離長安,白巽亦或是白灼煬就有機會登上皇位。 遠水不解近火。 這老皇帝圍獵場上看上去是意氣風發(fā)、精神抖擻,但她偷瞥見他好幾次猛烈咳嗽起來,且用帕子捂著嘴。 平常人只道是圣上感染風寒,她卻趁人不注意將那婢女扔在暗處的帕子撿起來看過,上面都是血。 到了咳血的狀況,這老皇帝怕是命不久矣。 惟愿這老皇帝能在白黔走后病逝,到時候只要白巽把握住時機,便能繼承大統(tǒng)。 她再靠計謀取得虎符趕回長安,白巽這皇位就穩(wěn)了,她以虎符換取皇后之位也萬無一失。 第59章 一行白鷺爭芙慕 皇上下圣旨封趙拂然為中間將軍的那日, 五皇子和七皇子一前一后都來了三皇子府。 近鄉(xiāng)情更怯,不敢見來人。 白巽行至孤鶩院,便止了步, 形單影只地立在院門口,不敢上前。 阿卿正在園中同路臾朱兒吃早茶,她早就聽見院外的腳步聲。 腳步聲止, 她拿著桂花糕的手也一頓。 等了半晌,那人也沒動靜。 阿卿坐不住了,主動走過去,她兩手絞在一塊,負在背后, 半彎腰, 歪頭笑道:“巽哥哥,你這是要同我玩躲貓貓么?” 旭日秋陽下,白巽烏黑色凌亂頭發(fā)中隱隱有些閃爍的白絲, 深黑色的瞳孔竟泛起微微茶色,眼瞼下方有不明顯的青圈,看上去略顯滄桑。 看著那熟悉高挺的鼻梁、輪廓分明的嘴唇,他依舊是以前的他, 但似乎又陌生了許多。 阿卿愣了愣, 又訥訥喚了句:“巽哥哥?” 這第二聲呼喚才將正呆滯的白巽喚醒,他迅速換上如同往昔般和煦的表情, 習慣性地朝阿卿的頭頂伸出手。 他瑩瑩的玉指在空中忽然停下, 最終顫了顫, 還是收回來。 嘴角掛著薄笑,他問阿卿:“最近可好?” 這番疏離阿卿是沒料到的。 她只能點點頭,應道:“一切皆好,五殿下,可也安好?” 五殿下這幾個字剛出口,白巽便怔忪地望著她。 阿卿故意挪開視線,假意去瞧墻角草叢里快要枯萎的唯一一朵瘦小黃花。 朱兒正好端著空碟子出來,碰見五皇子,便福了福身子,笑道:“五殿下來了?趕緊進去,正好可以和小姐一起用早膳呢?!?/br> “不必了,本殿下已經(jīng)用過膳......” “不必了,他應該沒胃口......” 兩人異口同聲回道。 朱兒左看看阿卿,右看看五殿下,只見二人顏色皆不悅,心下猜測兩人吵架了。 “五殿下、小姐,你們進去坐著聊,我去廚房再取點五殿下喜歡吃的馬蹄酥。即便用過早膳,還是可以再添些的,畢竟離午飯尚早?!?/br> 朱兒乖巧地將二人勸進院內(nèi),然后長舒了口氣,轉身去小廚房。 五皇子對她家小姐如何體貼如何憐惜,凡事個明眼人都看得出,就連五皇子府上的麗姬也少沒眼紅嫉妒。如今小姐即將遠赴邊關,五殿下怎么非但不在臨別前細語相思,還跟小姐鬧氣別扭來了? 朱兒正為兩人發(fā)愁之際,路臾卻開心得不得了。 他為五皇子斟茶后,便一直坐在師父旁邊遞吃食,“師父你嘗嘗這個,可甜了。還有紅棗糕,補血益氣,多吃些?!?/br> 白巽縱是有心想同阿卿說些什么,此刻也無力插話。 這曾是路臾的常態(tài)。 他瞥了五皇子一眼,暗戳戳地想:風水輪流轉。 用完早膳后。 朱兒硬拉著路臾和自己一起收拾碗碟,送去廚房。三皇子沒給阿卿分配侍女,所以這些雜活通常都是朱兒做,路臾也會熱心地幫著分擔點。 阿卿明白,朱兒這是在給自己和白巽制造獨處的機會,但她依舊不動聲色,品著新泡的菊花茶,怡然自得。 “芙然,此去邊關,你可決定好了?”白巽主動問。 “圣旨已下,芙然還有其他選擇?”她不解他這話的意思。 白巽垂眸淡道:“你若不愿,我可以懇請父皇收回成命?!?/br> “巽哥哥,你還記得離開五皇子府那日我同你說的話嗎?”她平靜地發(fā)問。 白巽的睫羽顫如蝶翼,她說過的每一句話,他都連半字都不曾忘。 那日她清清楚楚地告訴他,她想母儀天下。 嘴角揚起若有若無的苦笑,白巽抬手放到她的頭上,輕輕壓了壓,最后直接將她按到自己懷里。 阿卿想仰頭,卻被霸道的力量壓制住。 從頭頂傳來低緩溫和如泉水般的嗓音:“我知道了,你且放心去,皇城有我守著呢。” “嗯。”阿卿安心應下。 待兩人又密聊了半柱香,阿卿才從白巽溫暖的懷抱中抬起頭來。 她一仰頭,就看見白巽的眼圈紅紅的,似乎剛哭過,又似乎正要哭。 “巽哥哥,怎么了?”她伸出雙手,輕輕捧著他雋秀的臉龐。 “無事,只不過有些舍不得你?!蔽兆∷娜彳?,白巽垂眸不讓她細看自己的眼周。 “不用舍不得,我又不是一去不回了?!?/br> “邊關戰(zhàn)亂,沙場兇險,我......” 阿卿探出一只手指堵住他的嘴,搖搖頭:“巽哥哥也太小瞧芙然了。芙然的功力,巽哥哥是知道的,再者說,這些天在軍營里的魔鬼集訓,可不是白練的。” 說罷,阿卿迅速出掌,掌風掀起白巽耳畔碎發(fā)。 她笑吟吟說道:“只怕如今巽哥哥也不是芙然對手呢!” 她說的是實話,而不是為了安撫白巽。她經(jīng)驗再淺,對付普通的士兵還是綽綽有余,即便到時候打不贏,用輕功逃跑也是無人能追得上。 況且,她還沒開到金手指最高檔。 白巽從懷中抽出一張羊皮地圖給她,地圖中還裹著一把精致小巧的匕首。 同白黔給她的匕首不一樣,這把匕首的刀柄更加圓潤、短小,且上無任何點綴,僅有虎皮花紋以增加防滑,十分適合女子使用。 “這是邊關的地圖,你定要仔細收著,還有這把匕首,是我命巧匠專門為你量身打造,薄如蟬翼,削鐵如泥,你留著防身?!?/br> “多謝巽哥哥?!?/br> 送完這兩件東西,白巽就走了,他離開時的步伐比來時更為沉重。 “小姐,小姐!七殿下來了!”朱兒急急忙忙跑進來,“咦,五殿下已經(jīng)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