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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跑。 踏入春盈樓。 大堂最里面靠墻擺著一張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著各種奇珍異寶,翡翠瑪瑙都是尋常物件,拳頭大的夜明珠就那樣大喇喇地放著,也不怕被人盜了去。 果然是長安第一樓,到處都透著富貴繁華。東邊設(shè)著斗大的一個汝窯花囊,里面插滿橙燦燦的萬壽菊,引人矚目。西墻上當(dāng)中掛著偌大一幅手繪美人戲水圖,圖中七八名窈窕女子,穿著大膽,個個都豐腴優(yōu)美,體態(tài)萬千。 嘖了兩聲。 阿卿叫過一個小二,她撐開紙扇,柳眉上挑著問:“姓白的在哪個房?” 小二差點沒嚇得跌坐地上,白,乃是國姓,非皇親不可姓。 她勾了勾唇道:“別怕,我是他的摯友?!?/br> 小二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將她看了個仔細(xì),也不記得曾經(jīng)見過哪位皇子身旁有這位公子。 阿卿倏地合上扇,從腰間摸出一塊玉佩,上面刻著繁體的“巽”字。 小二一見玉佩,立馬“哦”了聲。 “原來是五皇子的人。您且去三樓聽雨間,七皇子正在用膳。” “嗯?!?/br> 收回玉佩,阿卿淡淡地應(yīng)了聲,擺出幅高深莫測的樣子,徑直上樓去了。 七皇子,會介意拼桌嗎? 第50章 一行白鷺爭芙慕 朱兒一聽七皇子的名諱, 立馬將阿卿拉住, 連道:“去不得,去不得?!?/br> “如何去不得?”她停下, 有些好奇。 朱兒這才坦白。 自得知趙芙然要進宮起,大夫人就講宮中錯綜復(fù)雜的關(guān)系與自家女兒講述了一遍,朱兒也是在旁聽著的。 其中說到后宮里的徐昭儀是最不能招惹的, 她為人雖不張揚跋扈,但卻是太后的表侄女, 就連皇上也要敬她三分。 尤其是徐昭儀誕下七皇子之后,太后對她的兒子溺愛過分, 導(dǎo)致七皇子成了長安有名的小霸王。 “小霸王?”阿卿托腮, 她想起曾經(jīng)青沙鎮(zhèn)的付凌,“能比土匪還橫嗎?” “這.......”朱兒語塞,后又勸道, “總之小姐還是別去招惹得好。” 輕敲朱兒腦袋,阿卿無奈地再次糾正她:“是少爺。” “唔......少爺。” “嗯。你莫要擔(dān)心,我這次不是去招惹他,而是和他交朋友的?!?/br> 說完, 阿卿就帶著朱兒瀟灑上了三樓, 敲響了聽雨間朱漆雪雕的大門。 從門里透出陣陣絲竹聲。 “誰???”門被推開,一名小廝不悅地嚷嚷。 “失禮了。在下是昨日來春盈樓吃飯的一位客人, 有樣?xùn)|西落在聽雨間了, 想進來尋一尋?!卑⑶涔笆? 有條不紊地答道。 身著華服的小廝露出懷疑的眼神:“昨日?昨日在聽雨間吃飯的可是我家主子。” “敢問這位小哥, 昨日是何時在聽雨間用膳的?” “酉時??!” “這就是了?!币慌募埳?,阿卿理直氣壯道,“在下是戊時來的聽雨間,后來走的急,似乎把東西丟在這了。” 小廝嫌棄地瞥了他一眼,滿不在乎道:“我管你是幾時在這丟了東西??傊?,我們少爺現(xiàn)在正在里面用膳,你便不能進,要想找東西也得等到我們少爺吃完了才行?!?/br> “這......”阿卿臉上顯現(xiàn)出為難的表情,“可否行個方便,這物件對在下而已的確很重要?!?/br> “不行不行,你趕緊...” “小德,出什么事了,折騰這么久?”屋里傳來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帶著絲不耐煩。 小廝趕緊進去回話。 不一會,一個頭頂鑲紅寶石玉冠的翩翩少年就出現(xiàn)在門口,他著金絲勾勒百蝶穿花的青色長袍,腰間無任何掛飾,面若瓷盤,唇似櫻桃,眉目間與路臾有兩分相似。他便是七皇子白灼煬了。 他只一揚下巴,一挑眼角,便讓人不敢小覷。 “你,找什么東西?” 這句話顯然是對阿卿說的。 拱了拱手,阿卿不卑不亢道:“在下尋的是一透明水晶球,內(nèi)有花草蟲魚,倒置即見飄雪?!?/br> “飄雪?”少年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角,“八月能飄雪,你當(dāng)本少爺是小孩,會受你誆騙?本少爺見過的奇珍異寶,比你吃的飯還多,可從來沒見過這種玩意兒。” 阿卿笑了笑,依舊從容淡定。 她道:“內(nèi)有銀屑,倒置便成雪景?!?/br> 七皇子的眼神亮了亮,神情立馬變得不一樣,他笑著請阿卿進去,還一邊與她攀談起來。 “這等寶物,本少爺可沒見過,你再說說,它還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阿卿說的不過是淘寶上賣幾十塊錢一個的水晶球,要說還有什么好玩的地方,那就是上了電池能唱歌,有些高級的水晶球里面的小人還會跳舞。 當(dāng)然,這些她是不能說的。 出門在外全靠騙,阿卿張口就來:“這玩意兒,還有安神的功效,只要將它擺在枕邊,便能迅速入眠,次日即可容光煥發(fā)、精神十足?!?/br> “真有這么神奇?”七皇子有些激動。 阿卿臉不紅心不跳地點點頭,鄭重其事道:“有?!?/br> 一拍方木桌,七皇子興奮道:“若是得了這樣寶貝,獻給母妃,她便不會再愁得整夜整夜失眠了?!?/br> “少爺!” 小廝在旁大呼一聲,白灼煬才意識到自己情急之下道出“母妃”二字,說漏了嘴。 他亦懶得遮掩,直接盤起一條腿坐在椅上,認(rèn)真望著阿卿道:“這位小兄弟,不瞞你說,本殿下其實是白崇七皇子,字灼煬?!?/br> 他本以為,自己自亮身份后,對方會又驚又懼,甚至跪在地上以示敬意。 卻沒料到,這粉面公子眼里沒有半絲波瀾,甚至還十分平靜。 “在下姓趙,字拂然,乃是江湖小生?!卑⑶涞?。 “......” 白灼煬沉默片刻,有些沉不住氣地問:“你知道皇子是什么身份嗎?” “自然知道,在下目前正在五皇子府里當(dāng)差?!?/br> “你竟是五哥的人?” “是?!?/br> 阿卿又摸出白巽的玉佩,正反皆展示了一遍,白灼煬方才相信。 他不僅有些好奇,這樣的小個頭能在五哥府上做什么,栽花,還是除草? “小的是五皇子府的侍衛(wèi)?!?/br> 仿佛看透自己的心思,小個子主動回道。 白灼煬這才想起,剛剛他自報家門的時候提過一嘴,自己是江湖小生。 都說江湖上臥虎藏龍,說不定這人也身懷絕技。 “你說自己家是江湖人士,那你都會些什么?” 阿卿抿唇一笑,梨渦淺露,“上天攬月,下海撈針,除了這兩者外,世上再無難事?!?/br> “你真有這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