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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她這種常年頂著大太陽勞作的人體力還要好。 好在徐清讓并沒有追究她話的真假。 何愈和他說話還是挺小心翼翼的。 他的眼睛似乎一眼就能看穿你的謊言,可他就是不拆穿你,弄的你莫名感到心里發(fā)慌。 何愈咬了口吸管,心虛的四處看了看。 隔壁桌不時有笑聲傳來,甚至還有起爭執(zhí)的,夾雜著方言的互罵。 何愈在心里嘆了口氣,哪怕現(xiàn)在有人找她打架都行,只要能把她從這種尷尬的安靜里拉出去就行。 一番掙扎以后,何愈明白了求人不如求己,輕咳了一聲,問徐清讓:“來靜安寺的人很多,有的求平安,有的是求財運,你求的是什么?” 徐清讓貼著玻璃杯的指骨屈了屈,他輕聲開口:“兩樣都沒求。” 何愈一愣:“那你是……” 他沒說話,抬手喝了口水。 何愈這個角度正好能看見他的喉結(jié),隨著吞咽的動作上下滾動,還有微抬的下顎。 她長這么大見過的男人其實也不少了,單說她爸的學(xué)生就有好些個。 有段時間她爸病了,休養(yǎng)在家,三不五時就有他的學(xué)生來家里看望他。 那陣子她家簡直熱鬧如學(xué)校,偏偏何愈剛闖了禍,被她爸罰讀檢討。 那之后,她爸的學(xué)生就都知道了,何教授的女兒是檢討專業(yè)戶。 都是朝氣蓬勃的大學(xué)生,還有她入職場以后也見過形形色色的人。 長的帥的也有,卻唯獨沒有像徐清讓這樣的。 他吸引人的點不光光在他好看的五官上,他身上的每一個部位拆分開來都足夠用色/氣二字來形容。 單是坐在那里,不用任何動作和言語,就足夠吸引人的全部注意力了。 領(lǐng)口之上的喉結(jié),走動時微露的腳踝,骨節(jié)分明的雙手,用力時手臂上的青筋。 何愈覺得他這種人簡直就屬于吃露水就能存活的神仙了。 當(dāng)事人似乎并不知道自己被里里外外的剖析了一遍。 見何愈歪著頭,雙眼無焦的走著神。 他微屈手指,敲了敲桌面:“在想什么?” 謝天謝地,他終于主動開口和自己說話了。 何愈也不可能把自己剛才的真實想法說出來,隨口胡謅道:“我在想我爸以前帶我來靜安寺的時候?!?/br> 好像是她高二那年,她爸正好放假,就開車帶她來了靜安山。 “那年我考試沒考好,我爸怕我難過,就帶我來爬山,后來我實在累的不行了,想說就這么下去吧。我爸告訴我,這人生就和這爬山一樣,半途而廢的話,之前就努力就白費了,我當(dāng)時累的都想一躍解千愁了。后來還是在我爸的威逼利誘之下爬上了山頂。他讓我大聲喊出自己內(nèi)心的愿望,我說我害怕,不愿意喊,他很溫柔的說沒關(guān)系,不管我是什么愿意,他都會盡力幫我去實現(xiàn)的?!?/br> 徐清讓問:“然后你就說了?” 何愈聳了聳肩:“他都那樣承諾了,我肯定說了啊?!?/br> 徐清讓似乎難得對這個話題感了興趣,問她:“你說了什么?” 何愈嘆了口氣:“我特別大聲的喊了一句,我不想上學(xué),我想待在家里打游戲,去他媽的作業(yè),拜拜了!結(jié)果他轉(zhuǎn)頭就罰我寫了一封五千字的檢討?!?/br> …… 最后她得出一個結(jié)論:“男人的話不能信!” 徐清讓垂眸,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微抿唇角。 何愈捕捉到那個轉(zhuǎn)瞬即逝的笑容,驚訝程度不亞于考古時看見保存完好的食物。 “我還以為你不會笑呢?!?/br> 輕撫杯壁的動作停下,他的身后是延綿的群山,甚至還常年氤氳著散不開的霧氣。 他靜靜地坐在其中,像是一副完整的畫卷。 何愈一臉認(rèn)真的看著他:“你這樣的眼睛,笑起來很好看的?!?/br> 多情又溫柔。 她是很認(rèn)真的在提意見,甚至沒有摻雜任何別的念頭,或許在別人看人她這是在故意撩撥人。 可她的想法很簡單,想看他笑一次。 “你應(yīng)該多笑笑。” 徐清讓身形微怔,他抬眸看著她。 她的眼睛清澈透明,和他的不一樣。 從小到大他聽過的最多一句話就是,這個孩子的瞳色太深,看不透,一看就是個心思重的。 那些人說的也沒有錯。 他從來不愿意將自己的情緒擺在臉上,他討厭被人窺探心理的感覺。 哪怕他難受到想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也不想有人來安慰他,或者是給他灌一通沒有用的雞湯。 他一樣也不需要。 可何愈和他不一樣。 她活的光明磊落,什么都放在臉上,從不掩飾自己的內(nèi)心。 在她面前,徐清讓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孤僻的小丑。 ——莫名其妙出現(xiàn)的表現(xiàn)欲都被他的自卑給埋了下去。 何愈誘哄他:“你笑一下試試,肯定比一直繃著臉舒服?!?/br> 徐清讓沉默片刻,牽動唇角,笑的僵硬又尷尬。 何愈突然靠近了他,四目相對,她的五官就這么被放大。 近在咫尺一般。 他甚至能聞到她身上的香味,有點像桂花,味道很淡。 “我給你講個笑話吧。” 耳根發(fā)熱,握著杯子的手瞬然收緊。 而后,他點了點頭。 何愈問他:“小鳥為什么中槍了還一直在飛?” 徐清讓想了想:“因為傷的不重?” 何愈搖頭,一臉認(rèn)真:“因為它很堅強。” …… …… 詭異的安靜過后,何愈干笑兩聲:“好像……不太好笑啊?!?/br> 她別開視線,咬著吸管,尷尬的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 徐清讓看著她難得慌亂的神情,抿著唇角,無聲的笑了起來。 他是很典型的桃花眼,睫毛很長,不算翹,垂眼時,正好擋住眼睛。 他安靜的看著何愈。 山景溫柔,他更溫柔。 像被融化的冰川終于露出了他本來的面目。 周身都帶著溫暖的顏色。 只是尷尬到想咬斷舌頭的何愈并沒有看到這一幕。 第13章 第十三種愛 一直到時間差不多了,何愈才和徐清讓說了聲再見。 陳煙給她求了個簽。 上簽,簽上說她的有緣人已經(jīng)出現(xiàn)。 不過得等,等到一切水到渠成方可。 何愈雖然不信這騙錢的玩意兒,這會兒還是順?biāo)浦鄣暮退龐屨f:“你看,月老都讓我順其自然了,你就別瞎著急了?!?/br> 陳煙松了一口氣:“謝謝道長,謝謝道長。” - 今天來靜安寺的人有點多,路上堵的不行,顧晨單手把著方向盤,調(diào)侃徐清讓:“怎么,在靜安寺住了半年的時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