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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是他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 武皇大興酷吏的那些年,蘇彥伯的父親在朝為官,不過是個小官,因剛正不阿觸犯了梁王武三思、魏王武承嗣的利益。他們陷害蘇仲,說蘇仲與叛臣李敬業(yè)是舊識,有謀逆之心。 那時候的武皇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人,于是蘇家被滿門抄斬,唯有在軍中打仗的蘇彥伯逃過一劫。待他回去的時候,全家人都被處死,而姨娘所生襁褓中的女嬰被一個家仆偷偷救了出來,女嬰正是小花。 少年蘇彥伯當時在軍營剛好立了功,由狄仁杰出面求情,武皇赦免其死罪。狄仁杰保住了蘇彥伯的命,收他為門生,加以舉薦重用。 往事不堪回首,蘇彥伯帶著仇恨活下來,而在狄仁杰的教誨下,教會他放下私仇,學會以家國為重。 蘇彥伯答應老師,以國為重,但他的私仇仍舊沒有忘記,便是殺了武家的仇人,光復李唐。 不知怎么的,李長寧在得知蘇彥伯已有心儀的女孩兒時,心里深深舒了口氣,竟然是如釋重負的感覺。 或許,如此她就能和蘇彥伯摯友相交,不摻雜別的私情,這樣再好不過,她也不會不自在了。 忽然聽到了頗遠處有隱隱約約的馬蹄聲,蘇彥伯立即警惕起來,握起地上的劍,站了起身:“公主,可能他們追來了!” 李長寧也站起了身,眼看蘇彥伯還有傷在身,如何是好? “不如我騎著馬,把他們引開吧?!崩铋L寧蹙眉下了個決定,“我們兩個人分開行動,比在一起更好?!?/br> 如果兩個之中能活一個,總比一起死好。 “公主是在說笑嗎?”蘇彥伯哭笑不得,不由分說,他已威風凜凜地起身了馬。 蘇彥伯伸手向李長寧:“公主,上馬來!” 李長寧握住蘇彥伯的手,一躍而上,坐在他的身前。 駿馬奔馳了許久,體力不如之前了,雖然蘇彥伯和李長寧甩脫了后面的追兵,但是很不幸,在前面撞上了十來個蒙面刺客。 “原來躲到這兒來了!哈哈哈——”刺客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李長寧,顯得非常興奮,“殺了這個女人!” “是誰派你們來的?”李長寧冷聲問,“讓我死也死個明白!”她想知道,究竟是誰掌控了她的行蹤,下了這樣的毒手置她于死地。 “哈哈哈,去地獄見了閻王爺,問問他老人家吧?!贝炭屠湫Γ殖珠L刀,沖向李長寧。 蘇彥伯持劍擋住了這個刺客的長刀,用力將其向后逼退,再猛地一下,極快的手法將手中劍刺入那蒙面人的胸膛里。 接著蘇彥伯將那人踢下馬,他從自己的馬上一躍而到刺客的馬上,搶了刺客手中的長刀。 “公主,你先走,我攔住他們!”蘇彥伯把手里的長刀扔給李長寧,他知道李長寧會些武功。 剩下的黑衣人見識了蘇彥伯的伸手,不敢大意,有人高呼一聲:“一起上!” 李長寧沒有走,擰著馬繩到蘇彥伯身邊:“我逃不走,還是跟你在一起更安全?!?/br> 十來個黑衣人沖向他們,很快把他們團團包圍起來,兇神惡煞的盯著他們。 “公主小心,跟著我身后?!碧K彥伯的聲音冰冷如霜,頓時目光冷冽閃過一縷狠色。 那些刺客一擁而上,蘇彥伯臉色青筋暴出,紅腫狂暴了眼神,目光猙獰可怕極了,他手持劍與那些刺客激烈戰(zhàn)斗。 李長寧手持長刀尚有自保能力,她擔心著蘇彥伯的傷,怕是撐不住這么猛烈的攻擊。 又有兩個刺客死在了蘇彥伯的劍下,其他人看出蘇彥伯有傷在身,打算不予進攻,打車輪戰(zhàn)先耗盡蘇彥伯的體力,再一起上。 “公主,我掩護你走,你先沖出去!”蘇彥伯擔心自己支撐不了太久,他的體力快要耗盡,背后的傷也因不斷用力而裂開更深,痛得更厲害。 李長寧緊張得滿頭大汗,她從來沒有親手用武器殺過人,而今天面臨的是殊死搏殺。 丟下蘇彥伯一個人走?她又能逃去那兒?與其不知該如何逃,不如和他一起死戰(zhàn)到最后,李長寧是這么想的,她咬牙沉色道:“愿與君同死!” 愿與君同死……這五個字深深敲擊重蘇彥伯的心,不,他絕不能讓李長寧死在這兒。 “公主,我答應過楊慎交兄長,要將公主平安送回去的!”他的聲音低沉顫抖了下。 下一刻,蘇彥伯狂暴如魔一般,最凌厲的劍法主宰了這場殺伐。 為了她的命,他必須嗜殺,他要殺光眼前所有的人,蘇彥伯的腦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了殺殺殺! 眼前的亂劍,身上染滿了鮮紅的血,他不知這血是自己的,還是敵人的。蘇彥伯一聲聲長嘯,雙眼布滿了可怕的血絲,陷入前所未有的狂暴狀態(tài)。 耳邊是一聲聲連綿不絕的慘叫聲,當蘇彥伯停下了手里的劍時,他的劍上不斷流淌著血,最后一個黑衣人刺客從馬上倒了下去。 手放劍落,蘇彥伯全身的力氣被抽干了似得,他呼吸亂到極致,一口氣接著一口氣喘不上來,接著從馬上倒了下去,倒在了血泊中。 “蘇將軍!”耳邊傳來她焦急擔憂的聲音,他的腦子里一片空白,緩緩閉上了眼,疲憊得再也睜不開眼了。 李長寧花容失色,她下馬跑到蘇彥伯的面前,只見他閉眼倒在血泊中,一動不動:“蘇將軍,蘇彥伯,你醒醒??!” 剛才蘇彥伯的狂暴嚇得她一個字都喊不出來,到這會兒才啞然哭出了聲:“你不能死啊,蘇彥伯!你死了,我怎么辦?我還能活著回長安嗎?你說過,要送我回長安,你不能死!” 大概是聽到了她的不斷呼喚聲,蘇彥伯的意識又慢慢恢復了些,感覺到什么濕潤的的液體落到了他的臉龐上…… 他微微睜開眼,看著她淚如雨下,緩緩動了下唇:“公主。” “蘇彥伯!”李長寧心里一陣絞痛,痛徹心扉,剛才的廝殺中,見他身上受了好多處傷,她真的怕他睡過去就再也醒不過來。 “蘇某……職責在身……公主平安……之前,我不會死……”蘇彥伯說話很吃力了,聲音很微小,臉色蒼白如紙,血像是快流光了似得。 “你別說了?!崩铋L寧握住了他的手,難受得說不出話來,“你先閉眼,休息會兒吧。” 他的手竟然是冰涼的,身體的溫度也在緩緩變涼,李長寧果斷脫下外袍披在蘇彥伯的身上。 “公主,別管我,我……”蘇彥伯意識到自己可能活不了,“你騎馬離開?!?/br> 說完最后幾個字,蘇彥伯終究是撐不住,重傷暈厥了過去。 李長寧看著他滿身的傷,難以想象他承受著多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