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敗于女子之手?” 鐘將軍閉嘴不言了。 “殺了這江姓女,便無事了?!崩钏氐馈?/br> 四周一片繁雜喧囂之聲。 *** 長安門的戰(zhàn)事,很快傳到了宮外?;舾?,霍青別已然是坐不住了。 “小郎將竟只身沖入了李素陣中?”霍青別俊秀的面孔微露驚色,手指緊緊攥起。他在原地徘徊一陣,面容忽然一冷,轉(zhuǎn)頭對溫嬤嬤道,“溫嬤嬤,備馬,去葉府?!?/br> “九爺,這個時候可不適合出門?!睖貗邒呖嗫谄判牡?,“陛下如此寵愛小郎將,定不會放任不管的?!?/br> “我知道陛下定會護她周全,可我也不能什么都不做?!被羟鄤e擺手,道,“備馬,去葉府。” 溫嬤嬤拗不過霍青別,只得照做。 霍青別出了霍府,穿過寂靜的街道,到了葉府。往昔繁華富貴的葉家,今日卻是門庭冷情、朱門禁閉,無人敢探頭。 霍青別帶了一小支軍隊——他長兄乃是握著天恭國兵權(quán)的大將軍,他想要借到兵并不是件困難事。此刻,霍青別便叩開了葉府大門,道:“敢問,葉大小姐可在?” 開門的仆從陡然見到門口圍著那么多軍士,嚇得面色蒼白,軟著腿:“在,在的。大小姐在休息……” 霍青別無聲地笑了起來,道:“在下要借這葉婉宜一用,不知你家主人,答應不答應?” 他身后的軍士齊齊握住了刀。 第63章 淮南王(一) 長安門。 日過天中, 驅(qū)云破霧。炎炎熱輝,灑落于溢滿暗色血痕的青石板磚上。兵戈交接之聲,鏗鏘不絕于耳,馬蹄高高揚起,復又踏落在滿地狼藉之中。 身披盔甲的女子丟棄了赤黑長弓,反手抽出一把鋒銳寶劍,直指敵陣。但凡有上來迎陣的,皆被她一劍挑落下馬。劍鋒或刺心肺,或擊手筋, 招招皆是狠辣直刺要害,叫人無從還手。 “少一個個上來送死!” 但聽江月心一聲冷喝,眉眼間滿是冷嘲之意, 手中劍似凝著月華雪光;她反手挽一道劍花,姿勢行云流水, 如一道精心設(shè)計的皮影起舞。 敵陣深處的淮南王李素,漸漸蹙起了眉。 他早就聽聞不破關(guān)城的江家人武功高超非凡, 若不然,江亭風也不會以年紀輕輕的二十八之齡便成為了霍天正的得力部將??磥磉@江月心,亦然如是,絕不易與。 “你們幾個,一塊上?!崩钏負P起了下巴, 示意道,“早點把這個女人解決了?!?/br> 他身旁的副將有些擔憂,道:“這般對一介弱女子, 只怕是有些師出無名。傳出去了,于王爺?shù)拿暥砸膊缓谩?/br> “名聲?”卻聽李素嗤笑一聲,道,“本王從不介懷這等無聊玩意兒?!?/br> 部將有心再勸,卻欲言又止,只得比了個手勢,叫部將一起上。軍士得令,齊齊亮出劍槍,大喝一聲,便朝前涌去。 黑色的玄甲之潮一動,江月心背后的長安門守將也動了起來。雖守軍微薄,已是強弩之末,卻也不愿將這宮城拱手讓給淮南王,反而愈發(fā)神情激昂,越戰(zhàn)越勇。一時間,喊殺聲響徹天際。 又見于人群之中,江月心的身影便似一道赤色電光一般。她揮舞手中劍,孤身沖入敵陣,揮劍之處,濺起一片飛血,如春日飛花,又似紅月照空;她雪白面頰沾了點點猩紅,便如紅梅落入雪地似的,映得她面容愈發(fā)冷肅。 幾個軍士齊齊向她揮劍,電光火石間,劍鋒便狠狠地朝著她的胸膛切去!下一瞬,江月心便向后仰身,緊貼馬背,讓這一片雪亮劍鋒擦著自己鼻尖而過。硁硁幾聲響,是劍鋒撞在了一塊兒,齊齊掠過她的額心。 她的幾縷發(fā)絲被削斷,貼著面頰落了下來。只見江月心的腰肢柔軟一扭,右臂揚起,狠狠朝著身旁的士兵削去! 一片慘叫聲起,連連不斷。 所謂“以一當百”,便是如是。 只可惜,江月心雖武功非凡,但長安門的守軍到底是有些力不從心了,他們只能且戰(zhàn)且退?!翱扉_長安門!”淮南王旗下的將士眼見勝況近在眼前,便如此嘶吼起來,銀槍直指緊閉的門扇,呼喊聲如潮水似的,“開門求饒??!開門求饒!” 長安門的守軍身著淡青色的盔甲,淮南王的叛軍則是玄色。但見那玄色越逼越緊,將淡青壓為了綿長易碎的一線! 江月心微驚,心道一句:恐怕這長安門,不得不破了!若是長安門失守,那叛軍奪下內(nèi)宮也不過是一日的事兒。屆時,李延棠又該何去何從? 想到那溫文爾雅、總是笑顏以對的帝王,她的心便微微地揪了起來。 這一分神的功夫,便有一支羽箭直直地朝她飛射而來?!班病钡囊宦曚J利破空輕響,那箭矢便越過萬千肩頭,狠狠地、筆直地扎入了她的肩頭。 江月心的身子前傾了一下,眉心微擠。 “嘶……”她微吸了口冷氣,伸手摸一把脊背,喃喃道,“這可不妙?!?/br> 她中箭一事,好似鼓舞了士氣,竟叫那玄甲輕軍愈發(fā)勇猛起來。這般情況下,長安門定然是守不住的。絕境,似乎近在眼前。 “殺啊——” “破了長安門!奪下內(nèi)宮!還帝位于淮南王!” “天命所歸之人,當是王爺!” 玄甲輕軍口中嘶吼著,殺紅了眼,無比亢奮,似乎已見到了李素身著龍袍、站在九闕之上,而他們因有從龍之功而平步青云的模樣。 倏忽間,忽有一排箭雨傾瀉而下,朝著玄甲軍落去。這陣箭雨來的突然,打了李素軍一個措手不及。李素身旁的將領(lǐng)連忙抬起頭,卻見那城門上不知何時已立了一排弓箭手,最中央站著的,赫然便是李延棠。 身穿一襲明黃的帝王站在高處,雖李素離的遠,需抬頭瞧他,但他也能看到李延棠眼里的冷意。 這樣的冷意,從來都是李素最厭惡的。 ——這個堂弟,文采非凡、相貌出眾,又是曾經(jīng)的皇儲。若非京城曾被大燕人攻破,他本該是集萬千榮華于一身的天之驕子。 李延棠大概生來就是享福的,什么都不需去爭,便有人會乖乖呈到他面前。哪怕他流落民間、斷了雙腿,還會有如霍天正這樣的忠心臣子,艱苦扶他登上帝位。 不僅如此,連婉宜都對他青睞有加。 李延棠的身旁立著一位武將,不穿盔甲,只是普通衣衫打扮,像是剛從家中小憩過來,但卻是一身久經(jīng)沙場的肅殺之氣,正是江亭風。 “制敵需取高。這么好的地方,為何沒人登上來?”江亭風舉目四望,語氣冷漠。 “哥哥!”江月心大呼一聲,很是吃驚。她捂緊了肩膀,免得擰到傷口,仰頭道,“你也來了?” 江亭風雙眉一折,低聲對李延棠道:“心心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