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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duì)?”江月心摩挲著下巴,詢問道。 “……” 霍青別不答。 他瞧著江月心,卻覺著時(shí)光倒轉(zhuǎn)了許久。曼兒似乎還坐在窗前與自己對(duì)弈,手邊擱著那本珍愛的棋譜;她迎著天光嫣然而笑,一副英氣艷麗模樣,問道:“阿九,你真當(dāng)不與我學(xué)武?” “霍大人?霍大人?”江月心見他久久出神,便納悶著喊了兩聲。 “……是九叔?!被羟鄤e回神,糾正道。 “九叔,九叔?!苯滦倪B忙改口,“剛才這步棋……” 霍青別挑了眉,不大客氣地打擊她:“說難聽些,便是毫無章法地亂下?!?/br> 江月心:…… 太難聽了! 她這副擠眉弄眼的樣子,著實(shí)像極了霍青別的故人。他溫吞地笑起來,道:“小郎將,要想贏了我,還得先贏了陛下才是?!?/br> 江月心點(diǎn)頭又搖頭,一臉苦色:“哎,我和阿延認(rèn)識(shí)那么久了,我知道我是贏不過他的,他太聰明了?!?/br> “很久?”霍青別微詫,問道,“也不過是這么數(shù)月……” “非也?!苯滦男α似饋?,“我小時(shí)候便認(rèn)識(shí)他了。那時(shí)他在邊關(guān),化名‘阿喬’,與我做了很久玩伴?!?/br> 霍青別聽了,指尖攥緊又松開。 許久后,他道:“原來是青梅竹馬?!y怪陛下如此愛重你。此前,倒也不曾聽陛下說過?!鳖D了頓,他的神色淡了下去,口中道:“今天我有些疲乏了,便練到這兒吧。小郎將回去好好琢磨琢磨棋術(shù)?!?/br> 江月心應(yīng)了聲“好”,便出門去了。她似乎迎面撞著了小少爺霍辛,外頭傳來一大一小兩人鬧騰的聲音。 “小郎將!我這畫好看嗎?” “好看好看好看,好看極了!妙??!” “小郎將,你入宮之后,還會(huì)回咱們家嗎?” “應(yīng)該會(huì)吧?” “那可太好了!你要?;貋砜纯窗⑿梁蜏貗邒哐?!” 霍青別聽著孩童稚嫩之聲,緩緩合上雙眸,口中喃喃念道:“曼兒,你說,我該怎么辦……?” 第52章 清涼宮(一) 江月心還是沒有贏過霍青別。 但是, 宮里頭卻來了旨意,說是魏太妃在宮里頭住的寂寞無聊,要江氏月心入宮相陪。那江家的教養(yǎng)嬤嬤褚蓉(……),也要一并入宮來。 得知這道旨意,褚蓉氣得一口老血要嘔出去——她當(dāng)姨姨才多久,這竟然就晉升成嬤嬤了! 雖這道旨意明面上是魏太妃下的,可誰都知道真正的下旨者乃是李延棠。接到這道旨意,霍青別不敢多阻攔,便讓溫嬤嬤備了馬車行李, 送二位姑娘入宮去。 “至于小郎將的棋,就當(dāng)是欠九叔的吧?!迸R上馬車前,霍青別道, “入宮后若有空,可多研讀棋譜?!?/br> 霍府門前, 霍青別正與江月心說著話,背后的霍府里卻傳來丫鬟的陣陣驚呼, 喊的是“淑君小姐不見了”、“哪兒都找不著人影”。霍青別聽了,微微一愣,目光不由轉(zhuǎn)向馬車。 只見這馬車旁立了個(gè)丫鬟,垂著腦袋不讓人瞧正臉,兩手握得緊緊, 腰身纖細(xì)得很。察覺到霍青別在瞧自己,小丫鬟的腦袋便更低了。 “……君兒?”霍青別試探著喊了一聲。 那丫鬟也不答,悶著狠狠搖了會(huì)兒頭。 霍青別見了, 卻無奈嘆道:“君兒這是做什么?你不是嫌那宮里規(guī)矩森嚴(yán),怎么如今又想跟著小郎將一道去宮里頭住了?” 丫鬟倏然抬起頭,露出一張嬌嬌俏俏的臉,果真是霍大小姐。她詫異了一瞬,嘟囔道:“我是嫌棄那宮里呀,可小郎將與褚蓉都去了,我怎么能不去呢?” 霍青別:…… 瞧瞧,這又是什么小姑娘家的歪理。 “罷了,既然你又想去宮里了,那就去吧?!被羟鄤e對(duì)小輩甚是縱容,“我回頭差人稟報(bào)給陛下也就是了。陛下心慈,不會(huì)多為難你一介小女子。記得換身衣服,免得沖撞了圣顏?!?/br> 霍淑君聽了,大喜,立刻爬上馬車。她的丫鬟紅香急匆匆追出來,嚷道:“大小姐,您倒是先下來換身衣服呀!您穿著奴婢的衣服入宮去,這又成何體統(tǒng)……” 可霍淑君卻小手一揮,甚是干脆道:“算了,懶得!麻煩!” 一旁圍觀的江月心&褚蓉:…… 不愧是霍大小姐,就是灑脫。 霍青別負(fù)了手,搖搖頭。倏忽間,他又想起了什么,便叮囑溫嬤嬤去取來一封信,遞給江月心道:“險(xiǎn)些忘了小郎將家中來信。這是今早收到的,忙著收了一晨的行李,人都昏了頭?!?/br> 江月心收了信,心底微微一喜。她對(duì)霍青別道了謝,便坐上馬車。 原本只能容納一人的馬車,如今坐了三個(gè)正值妙齡的女子,顯得極是擁擠熱鬧。她就著窗邊搖晃的光,小心翼翼地撕開了信件封口。 江父不怎么學(xué)過書,寫的信也用字簡(jiǎn)單、筆跡潦草。信中言要江月心多多保重身體,力爭(zhēng)貞靜賢淑、賢良淑德,雖離婚期還有段時(shí)日,但也要敬重未來公婆姑嫂妯娌;又云如何處理婆媳關(guān)系,見了妯娌怎么說話……林林總總,竟如一本后宅交際手冊(cè)似的。 江月心納悶起來,她還沒嫁呢,她爹怎么就急上了?! 一旁的褚蓉眼巴巴地張望著,似在期待著她說什么??山滦膹念^讀到了尾,面色無異,似乎不打算說什么。眼看著月心就要把信件收起來了,褚蓉終于按捺不住了,問道:“心心,你哥那塊木頭,可有說些什么?” 江月心搖頭,道:“什么也沒寫?!?/br> 褚蓉重復(fù)問:“當(dāng)真什么也沒提?” 江月心還是搖頭:“當(dāng)真?!?/br> 褚蓉:…… 她擰了擰袖口,咬著唇角,微怒道:“真是個(gè)薄情人!竟真當(dāng)半個(gè)字兒都不肯寄過來!” 江月心知道,褚蓉這是在罵自己兄長(zhǎng)江亭風(fēng)呢。但她也知道,這就是江亭風(fēng)該罵。若是他對(duì)人家姑娘有情意,那便該寄封信過來哄哄,哪怕只是只言片語也行??梢勒战わL(fēng)的榆木腦袋,他是決計(jì)想不通這件事兒的。 十有八|九,他只會(huì)想:人家姑娘走了,那就是不要自己了,不該多做糾纏。若是再寫信過去噓寒問暖,那就是不要臉,不算男子漢大丈夫所為。 江月心見褚蓉惱的很,便小聲提議道:“不如,咱們主動(dòng)給不破關(guān)那頭寫信?” 褚蓉卻恨恨道:“誰要給一塊木頭寫信!” 江月心撓頭,知道她在鬧別扭,便哄道:“也不是給我哥寫信呀。你瞧,咱們老家不是都在不破關(guān)呢?大小姐也要給霍大將軍寫信,我也給我爹寫信。你也一起寫了,咱們?nèi)庑乓黄鸺幕厝?,不好么??/br> 有了另外兩人陪著,褚蓉倒也沒那么恨了,勉為其難道:“那就寫吧!問問那塊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