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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王延!我還罵過他!這以后可要怎么辦呀!”她嗚嗚嗚地嚷著,趴在自己床上委委屈屈地鬧著。丫鬟們怎么哄都哄不好,也只能來請霍青別了。 霍青別:“……這回是親侄女了。” 溫嬤嬤:“您去瞧瞧?” 霍青別苦笑:“既然是親侄女,當(dāng)然得去瞧瞧?!?/br> 他搖搖頭,跟著溫嬤嬤一道朝霍淑君那頭去了。 *** 隔了幾日,宮里頭就傳來了話,說是陛下與禮部已基本商量好了立后大典的事兒,這兩日便會正兒八經(jīng)地做起準(zhǔn)備來,先將江家父兄的官位提一提,令老江做個閑散伯爵,再給江亭風(fēng)多領(lǐng)些兵。但真正的大婚之日,應(yīng)當(dāng)要在冬日了。 此外,因皇后乃是母儀天下之人,禮儀教養(yǎng)也是極為重要的。奉西宮太后之命,江月心須得入宮小住一段時日,跟著宮里的嬤嬤仔仔細(xì)細(xì)地學(xué)禮數(shù),免得大婚當(dāng)日出了差錯。 臨要進(jìn)宮前一日,溫嬤嬤多方打聽,方知道這一回入宮的可不止江月心一人。太后娘娘有意給陛下多納幾個妃嬪,因此也召了葉家的婉宜、吳家的令芳入宮。這事兒陛下十有八|九不知道,但對小郎將來說,卻絕非是一件好事。 霍青別聽了,便道:“那咱這兒也多挑兩個人一道進(jìn)宮。省得小郎將獨自一人太過寂寞無聊。大哥不是希望君兒多學(xué)學(xué)規(guī)矩?讓君兒也一道入宮吧。小郎將不還帶了個自家的姑娘?那姓褚的姑娘,也一道送進(jìn)宮里去學(xué)規(guī)矩。” 這事兒就這樣敲定下了。 隔日一早,三頂轎子,就把霍家的三個年輕姑娘送入了宮里,美其名曰,學(xué)規(guī)矩。 ——其實根本就是大鬧天宮去的吧! 江月心如此想到。 臨入宮前,溫嬤嬤還交代道:“小郎將學(xué)學(xué)就罷,別把那些規(guī)矩刻在心里。陛下興許就是愛重你如今的性子,若是小郎將真成了千篇一律的泥人兒,反倒不如原來自在了?!?/br> 入了宮,三人去的不是陛下的清涼宮,而是太后娘娘所住的西宮。據(jù)說這兒地兒夠大,夠折騰,足夠好幾個姑娘同時住下。 到了西宮,太后還沒來,殿里已站了兩個窈窕的姑娘。西宮里禁幄低張,彤闌巧護(hù),水精的細(xì)簾子垂下百串叮當(dāng)珠子,一道沉香云母屏風(fēng)前,葉婉宜沉沉靜靜地站在那兒,秀美容姿閉月羞花,一顰一簇,皆細(xì)膩婉轉(zhuǎn)如畫匠精心落筆。 另一位姑娘則容貌遜色些,神情略有些驕橫刻薄,乃是吳家的嫡女吳令芳。 比起世代鐘鳴鼎食的葉家,吳家的家世要稍稍差些,但在京城也算是排的上號了。最重要的是,這吳家與葉家沾親帶故,乃是姻親之交;嚴(yán)格說起來,吳令芳與葉婉宜還是對遠(yuǎn)房的表姐妹。 吳令芳與其母一樣,都是個心高氣傲的主兒,一心想著皇后之位。被才色雙絕的葉婉宜壓過一頭,吳令芳也就認(rèn)命了;但被這寒門之家的江氏女壓了一頭,吳令芳卻是無論如何都不樂意的。以是,今日,她特地打扮得一身精致婀娜,以求力壓這來日的皇后一頭。 見江月心來了,吳令芳笑笑,當(dāng)即便拋出了早已備好的話。 “小郎將,這還是你第一次到太后宮里來吧?你入宮才兩次,定然是不懂得規(guī)矩的,恐怕一定會沖撞了太后。若是有什么不懂的,盡管向我請教。我常來西宮,對這兒一切都熟”吳令芳揚著唇角,格外驕矜的模樣。 言外之意,這小郎將沒見識又粗鄙,一定會惹怒太后。 江月心聽了,卻十分感激:“哎呀,京城盡是些好人呢!都一個勁兒地為我著想?!被羰缇彩谴髼l的人,雖覺得有哪兒怪怪的,可也不大聽得出來,便“唔唔唔”地帶過了。唯獨褚蓉,精明眼神光一轉(zhuǎn),立刻發(fā)覺這吳令芳不懷好意。 褚蓉冷笑了一聲,對江月心道:“哎,人家嘲你是個沒見識的鄉(xiāng)下人呢。心心怎么就記掛著道謝?” 江月心很無辜:“我確實是個沒見識的鄉(xiāng)下人??!” 褚蓉:…… 心心脾氣好,褚蓉一貫知道。但是這吳令芳都騎到未來的皇后頭上來了,她可忍不了,絕對要討回一盤,讓別人收斂些。 褚蓉仔細(xì)瞧一眼四周,見屏風(fēng)后已隱隱能看到大宮女的衣角,她便清了清嗓子,問道:“吳小姐,你說你對這西宮甚為熟悉,那我想問問,敢問太后今年年歲幾何?” 吳令芳嗤笑一聲,道:“這有何難?四十又二?!?/br> “我瞧著太后娘娘頗為年輕,哪兒像是四十余歲的人?”褚蓉一副不信的神色,“若說是剛到而立,那我還會信上兩分?!?/br> 聽到褚蓉這種諂媚之語,吳令芳很是不屑,嗤笑道:“那是太后娘娘會做保養(yǎng)??赡悴怀砦鲗m,當(dāng)然不知道太后娘娘早就四十多了?;茨贤醵嫉搅巳⑵奚拥哪挲g,太后娘娘又能年輕到哪兒去?” 她話音剛落,便聽得一身“太后娘娘駕到——”,繼而,葉太后便冷著一張臉自屏風(fēng)后步了出來,拿眼刀剜了一下口無遮攔的吳令芳。 吳令芳愣了一下,這才驚覺自己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竟當(dāng)著太后的面說她“年輕不到哪兒去”,縱使這是實話,可又有幾個女人愛聽?更何況,這人又是西宮太后! 葉太后一張臉冷若冰霜,板著神情在鳳椅上坐下了。她自侍女手里接過茶,摑了下茶葉沫子,道:“令芳,我倒不知道你是這么能說會道的人。日后,多少得記著管好自己的嘴!” 吳令芳微震,唯唯諾諾地低下了頭,絲毫沒了先前的氣焰。 江月心和霍淑君齊齊納悶:這太后娘娘怎么就生氣了呢?吳姑娘可真是可憐吶。 葉太后叫了幾個教養(yǎng)嬤嬤來,說是要教導(dǎo)幾人行立吃坐。這學(xué)規(guī)矩是項大活,光是“立”一樣,就要折騰上一整個上午。葉婉宜從小就學(xué)這些規(guī)矩,根本不在話下;江月心平日辛苦慣了,覺得這做規(guī)矩就和撓癢癢似的,一點兒也不費力。只是她一旦站直了,就帶著股大馬金刀的鐵血味兒,渾似一棵松似的,一點兒都沒有姑娘家的曼妙嫵媚,嬤嬤怎么救都救不回來;最叫苦連天的,則是霍淑君和吳令芳,兩人大概都是家中嬌縱慣了,沒怎么做過規(guī)矩,練了一會兒就累的眼淚汪汪。 大半個上午過去了,外頭忽得傳來“陛下駕到”的通傳聲。見李延棠進(jìn)來了,葉太后笑道:“什么風(fēng)把您給出來了?近來國事繁忙,陛下不是一直沒空來給哀家請安?” “朕來瞧瞧未來的皇后?!崩钛犹牡?。 葉太后渾似個聾子似的,沒聽見“未來的皇后”一說,轉(zhuǎn)頭對一群姑娘道:“婉宜,令芳,陛下特意來瞧你們,還不快快謝恩?” 李延棠搖了搖頭,嘆口氣,道:“朕只是來瞧小郎將的。其他人,朕可沒什么興趣?!?/br> 作者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