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0
一一討要回來?!?/br> “你要記著,你是魏池鏡,是大燕王族的血脈?!?/br> 熊熊燃燒的火焰,將整座明景宮焚作灰燼。母后的魂靈,亦在火焰間消弭不見。 顧鏡微舒一口氣,睜開了雙眼。面前是良夜好景,風卷葉紛。不遠處,煙火闌珊卻尚未落幕,依舊不辭冰雪似地紛紛綻于天際,一片無邊熱鬧。 “走罷,出城?!蔽撼冂R對身后部下道。 作者有話要說: 霍淑君:不要臉!?。。?! 陛下:走了,這個世界針對我 注:天花無數(shù)月中開,五采祥云繞絳臺。墮地忽驚星彩散,飛空旋作雨聲來。明代瞿佑, 第21章 棋局(五) 大燕人的進攻來的突然,不破關的守將卻并沒有被打個措手不及。 大燕國與天恭國結怨已久,彼此之間打了百來年的仗。前數(shù)五十年,不破關是大燕國的;后數(shù)五十年,不破關是天恭國的。因著紛爭不斷,你奪我的城池、我殺你的兵士,誰也不敢放下戒備。 除了宣帝李宏—— 那位沉迷音律,以至于國備松懈,釀成了慶義之恥的天恭君王。 江月心快速地披整了盔甲,翻出寶劍,束起長發(fā),眨眼間就變?yōu)榱送L凜凜、英姿颯爽的女將。她牽了馬,便跟著霍天正一道到了城外。 黑夜沉沉,城外亮著一列火把,如盤蛇似的,星星點點映亮了通往鶴望原的道路。士兵皆著裝齊整威武,一點兒都無慌亂跡象?;籼煺T在馬上,似是在等著什么,眉目頗為沉穩(wěn)。 一名部下到了江月心身旁,小聲耳語道:“還是沒找到顧將軍!” 江月心蹙眉,暗惱道:“偏偏這個時候沒了影子!這個阿鏡,跑哪兒去了?” 又過了一會兒,霍天正在等的人終于到了——竟是奉旨調(diào)兵南下驅匪的趙祥與江月心的兄長江亭風。 兩人領著那一支本該南下除匪的軍隊,一塊兒出現(xiàn)在了霍天正面前。軍隊姿容便如只添了雙翼的餓虎似的。 瞧見趙祥與江亭風,江月心終于明白:這果然是道局! 頓時間,她就笑了起來,心里也有了底:今夜,不是大燕人趁虛而入,而是天恭國甕中捉鱉。 江亭風一夾馬腹,策馬走到了月心面前,低聲問道:“顧鏡怎么不在你身側?那跟班似的家伙,也有玩忽職守的一日?” “不知溜哪兒去了,連個影子也沒有?!苯滦暮苡械讱猓纱嘈ζ饋?,志氣滿滿道,“哥哥,見你在這兒,我就知此役必勝?!?/br> 她說的傲然,江亭風卻也沒有反駁,只是淺淺點了頭,道:“若是我出了事兒,你記得照顧好你姨……算了算了,當我沒說?!?/br> 江亭風本想說“我死了,你照顧褚蓉”,但想到前幾日在褚蓉跟前發(fā)過的誓,江亭風還是老實閉嘴了。 那時,褚蓉得知他要領兵南下驅匪,立即逼著他發(fā)誓,不得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說:“你若受了重傷,便老老實實退下陣來,不得逞強?!?/br> 江亭風不同意,也不會哄她,耿直道:“馬革裹尸,乃江家人畢生之榮?!?/br> 褚蓉翻個白眼兒,氣不打一處來:“我說的是,若你受傷,力不從心,就老實回去養(yǎng)傷!你受了重傷,動彈不得,在戰(zhàn)場上屁用沒有,白白給人增添麻煩,還不如回去好好休息。” 江亭風腦袋直,轉不過彎,木著臉道:“不成。便是戰(zhàn)死,我也不可后退?!?/br> 褚蓉怒道:“你懂不懂什么叫‘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人死了就死了,頂多讓你的士兵掉兩滴淚,我嫁人時多哭一聲。但你若保下一條命來,就能再攔住大燕人二十年?!?/br> 江亭風似乎懂了點兒她的意思,猶豫著點了頭——人或有一死,在戰(zhàn)場上沒頭沒腦地白白送死,不如保下命來,用計攔大燕人二十年再死。 光答應是不行的,褚蓉有個習慣,喜歡叫人對著自己發(fā)誓,違背誓言的人要天打五雷轟。于是,她便逼著江亭風照著她的要求發(fā)了誓:“若是我在戰(zhàn)場上莽撞亂來,輕易送死,阿蓉便一輩子不理會我?!?/br> 這誓言太毒了,連江亭風都覺得心里緊張。 褚蓉逼著他發(fā)了這樣的誓,現(xiàn)在,江亭風可不敢隨便說什么死不死的話,只希望自己這條命能安放地更有價值一些。 *** 煙火闌珊,王延回到了營房之中。恰此時,門被咄咄敲響了。 “進來罷?!彼?。 王六進了門來,恭敬地鞠了身,溫聲道:“陛下,京城那頭來信了,是霍右相的信?!?/br> 王延低垂了眼簾,接過信,道:“除了信,可還有說些什么?” 王六點頭哈腰,笑道:“有的有的。說是……”他露出些為難神色,道,“說是葉家人有些等不及了,葉姑娘……也不太等得住,催陛下您回宮呢?!?/br> “等不及?”王延淡笑一聲,道,“葉姑娘十八了,確實是當嫁了。朕這就擬封圣旨,將她嫁出去罷。嫁給淮南王李素,如何?” 王六:…… “陛下呀,那葉家可不好對付?!蓖趿\懇勸道,“不如待回了京城,將霍右相召來商議一番,再做打算吧。您在這兒草草擬了旨,只怕京城那頭的葉家就要鬧了!那葉家上下,一個比一個能鬧!您哪兒挨得???” 王延笑出了聲道:“葉家好歹也是鐘鳴鼎食的一等名流,你竟有膽子這么嫌棄?”說罷,便展開了手中信。 信上字跡狂放,很是粗草,然寥寥數(shù)行,卻將京城事宜交代得清清楚楚。落款處,赫然寫著“臣霍青別”數(shù)字。 霍青別乃是霍天正最下頭的弟弟,今年不過二十又八,領了當朝右宰一職。他不僅寫的一手狂放好字,更擅寫詩作賦,正是當今陛下最愛重的臣子。 霍家這一輩,除了一個軍功赫赫的霍天正,還出了個官拔青云的右相霍青別。文武二人,分蓋京邊;如此一來,霍家可謂是如日中天、花團錦簇。 王延草草看罷了信,目光略有些游移。 半晌后,他將信紙湊近跳躍燭焰。看著信紙在細小火舌中燃為一片黑色灰燼,他喃喃道:“不能等了,再過不久,便要回京去了?!闭f罷,他倏然起身,對王六道,“備馬,朕要去尋小郎將?!?/br> *** 一路策馬疾行,他終于在城外追上了江月心。 恰是軍隊外撥之時,夜風颯颯,吹得軍旗飄搖、火光緩曳。年輕的女將一襲盔甲,乘于馬上,那凜然不可侵之姿,便如巫山神女似的。她身后是一小列軍士,個個皆是精銳之姿,渾身鋒傲之意。 “小郎將!” 王延勒緊了韁繩,遠遠喊她一句,“我有話要對你說!” 江月心韁繩未停,依舊策馬向前,嚷道:“日后再說!今夜著實忙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