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
坊里也不管用。王延進(jìn)了那賭坊,可真是大肥羊進(jìn)了狼圈,誰也救不了。 江月心見顧鏡行色匆匆,立刻歸劍入鞘,朝外步去:“你說王先生去賭坊了?我去救他!” 顧鏡愣了下,道:“傻子,你可別亂來!”剛想攔江月心,顧鏡便聽得身后一句脆生生的“鏡哥哥”,身子便僵住了。繼而,霍淑君扯住了衣袖,死活不讓他走。 “鏡哥哥,你教我習(xí)武呀!” 轉(zhuǎn)眼間,江月心已踏出了霍府。 *** 江月心牽了馬,一路緊趕慢趕,到了城東的春來賭坊。 日頭高懸,賭坊里一片熱鬧。幾個穿著粗褐短衣的大漢立在門口,兇神惡煞地瞧著往來路人,門后邊是一陣沸反盈天,猶如熱水開了鍋。 “開大!大!” “嚯!這公子又贏了!這已是第四局!” “我還從未見過做莊的氣成這副模樣……” 江月心下了馬,門口那大漢便迎上來,諂笑道:“小郎將,女人可不能來我們這兒。咱們東家與霍將軍井水不犯河水,您也不要壞了咱們規(guī)矩?!?/br> 江月心冷笑一聲,提起佩劍,將劍柄抵在了大漢的下巴處,道:“我的人被你們誆騙了去,怎么說?” 這劍柄冷冰冰的,令大漢的額頭淌起了汗。 誰不知道這江小郎將雖是女兒身,手中一把劍卻快似閃電,切起那些進(jìn)犯的外族人來,猶如削泥巴似的。 大漢與身旁人交換了個神色,退了開來,道:“小郎將,你小些聲勢,不要叫我們東家知道了。”說罷,便讓出了條路。 江月心收了劍,筆直地朝門后去了。一進(jìn)門,就見得打頭一張長桌邊,里三層外三層地圍了好幾圈男人,津津的汗臭味熏的人難受。 長桌的一頭坐的是春來賭坊的東家,段千刀;另一頭坐著的,卻是個清雋貴氣的書生。 這段家大少段千刀,乃是不破關(guān)出了名的地頭蛇,連霍天正都要賣他一分薄面。此人坐擁萬千家財,自詡風(fēng)流得意,說話做事皆只憑自己高興。老百姓常有說,天上地下無論鬼神,見了段千刀都得哭出聲,也唯有霍將軍還能鎮(zhèn)住他。 此時此刻,段千刀一張玉郎君似的臉卻被氣得通紅,咬牙切齒,一點(diǎn)兒不見平日肆意自在的模樣。 他對頭的書生卻很是沉得住氣,沒有丁點(diǎn)兒得意之態(tài),也不曾惱,眉眼間自有一段雅致風(fēng)流。落在周遭人群里,便如一只仙人座下白鶴似的,比旁人要醒目一大截。 竟然是被誆騙進(jìn)賭坊的王延。 段千刀咬著牙,惡狠狠盯著王延,道:“再賭一局,輪到我搖骰。我就不信,這回你還能贏!” 王延不忙不亂,悠悠道:“只賭銀錢,未免無趣。不如換些賭注?” 段千刀嗤笑一聲,道:“好。若我贏了,我就要你給我做牛做馬,當(dāng)隨從。” “好。”王延點(diǎn)頭應(yīng)了。他方想說出自己要什么,扭頭卻看到江月心站在人群外,滿面憂色,似乎很想沖過來拔劍砍了這段千刀。她見王延看自己,便悄然做出一陣口型來。 ——我、來、殺、出、去。 王延失笑。 他用修長手指按住嵌銅絲的木盅子,側(cè)眼望去,慢聲問道:“江小郎將,你想要些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 心心:我的人被你們誆騙了去,怎么說? 陛下:你的人?【陷入沉思…… 第6章 小郎將(一) “江小郎將,你想要些什么?” 這一聲,成功將眾人的視線轉(zhuǎn)到了江月心身上。段千刀見狀,笑了一聲,道:“喲,小郎將竟然也上賭場來了?真是稀客。莫非這個小白臉兒,是小郎將的相好不成?” 段千刀說話太直白,江月心眼皮跳了下,對王延道:“我什么都不要。若你贏了,讓段大少爺將你全須全尾地放出去,那就行了。” 王延眼眸半斂,道:“你真的不要其他的?” “……不、不要了吧?!苯滦撵f,“活著比較要緊。” “那好?!蓖跹狱c(diǎn)頭應(yīng)了。 段千刀狠狠瞥一眼王延,自他手中奪過木盅來,搖了一搖。黑木的骰子在盅里搖搖晃晃,發(fā)出稀齡的響聲。王延押小,段千刀押大。一開盅,周圍便是一片嘩然。 “這小書生又贏了!” “莫非是能聽聲識大小的行家?” “沒個五六年功夫,這又哪能練得出來!” 段千刀面色青青紅紅,他陡然猛拍一下桌面,喝道:“不行!爺今兒個就要這小書生留下來做牛做馬當(dāng)奴仆!這賭場是老子開的,規(guī)矩也是老子定的,我說誰贏了,那就是誰贏了!” 他鐵了心要找回面子,已把答應(yīng)的話拋到了九霄云外。 段千刀一貫無賴,江月心早已料到了這茬。她擠開人群,對段千刀笑道:“段東家,這王公子可是咱們霍大將軍的客人。你要是真對他不客氣,那我也只能對您不客氣了?!闭f罷,便鏗得將手中劍滑出一截來,露出道亮澄澄的劍鋒。 段千刀見了那劍鋒,不畏懼,反倒嬉皮笑臉:“既是霍大將軍的客人,那就讓霍將軍親自來提人?!?/br> 江月心和段千刀打了兩三回交道,知道什么招數(shù)最管用。她借巧勁,用劍鞘狠擊了一下段千刀面前的長桌。只見下一瞬,偌大一張桌,竟咔擦裂開了道彎彎縫隙。 房梁上的灰被震了下,簌簌落下來,灑了段千刀一臉。 “段大少,霍大將軍這么忙,哪能次次都來?”江月心挑眉,冷笑道,“你今日不放人,我就要在這賭坊里鬧事兒,將你的腦袋削得光光。橫豎我只是個女子,不怕丟官。如果做不了將軍,那我就嫁人去?!?/br> 段千刀喉中話噎住,面色很是不好。 正所謂光腳不怕穿鞋的,這江月心一點(diǎn)兒都不怕被霍天正懲處,丟了官還能高高興興嫁人;若要論武藝,這江月心又是個以一敵百、橫掃千軍的武將,賭坊里百來個漢子都不是她的對手。 這還真讓段千刀犯了難。 恰逢此時,外頭又進(jìn)來一個武官打扮的人,正是江月心的同僚,霍天正麾下另一副將,名喚趙祥。 “哎呀!段大掃!”此將軍的口音甚是濃重,話一出口,就令段千刀皺了眉。 “我奉將軍之命,來請段大掃留個情面!”趙祥頂著張笑臉,擠到王延身旁,道,“則位王軍師啊,乃是咱們將軍的貴客!要是段大掃愿意放人,咱們將軍會厚禮以謝!”趙祥說完,又?jǐn)D到了段千刀面前。 段千刀被一個大男人摟著蹭來蹭去,心里怪不痛快的。原本他就被江月心鬧得煩,這趙祥遞了個臺階來,段千刀立刻順勢下了階,嫌惡擺手道:“那就賣霍將軍一個面子,讓這窮書生走吧?!?/br> 江月心有些掃興。 她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