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8
下還沒有過來,這該不會是故意給殿下一個下馬威吧。陛下也太糊涂了,這樣莊重的場合,哪兒能夠鬧脾氣呢。 好幾個大臣的臉上,都露出了不愉之色。 好在傅承衍回來之前,終于傳來一聲呼喊:“陛下駕到?!?/br> 皇帝的明黃色龍袍映入眼簾,無數(shù)人齊齊下拜,“吾皇萬歲?!?/br> 皇帝道:“眾愛卿免禮,太子還未到嗎?” “回父皇,剛才內(nèi)監(jiān)報信,皇兄已經(jīng)到了宮門口,估計馬上就會進來了?!倍首酉然卮鹨痪?。 皇帝沉穩(wěn)的點了點頭。 不一會兒,大殿外的臺階上,果然出現(xiàn)了幾個身影,皇帝仔細看去,是傅承衍和他的幾個副將,在沒有人能看到的地方,皇帝的指甲狠狠陷進紅木的桌子里,掐出月牙形的痕跡。 傅承衍迎著眾人的目光一路走過來,跪在大殿中央:“兒臣拜見父皇。” 皇帝做出一副父慈子孝的模樣,笑瞇瞇道:“皇兒起來吧,不必多禮?!?/br> 傅承衍被這個稱呼驚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饒是他做了諸多設(shè)想,也完全想不到皇帝會來這么一句。 他們你死我活多年,皇帝巴不得他去死,如今……無辜獻殷勤,非jian即盜。 傅承衍站起身,含笑道:“父皇仁德,然兒臣不敢廢禮,還望父皇見諒?!?/br> “你是個懂事的孩子,父皇自然知道,西境此行,還辛苦嗎?” 傅承衍淡淡一笑:“有父皇庇佑,不算辛苦?!?/br> 第78章 傅承衍不知道皇帝想干什么。 這個人忽然就噓寒問暖的, 不知道的, 還以為他是親爹呢。 傅承衍皮笑rou不笑,“兒臣還要匯報軍情。” “皇兒說吧。”皇帝道, “西境如何了?” “兒臣率領(lǐng)大軍, 與西境諸國作戰(zhàn),將其一一攻破,諸國都投降認輸, 改日即將進京獻上貢品?!?/br> “皇兒辛苦了?!?/br> “父皇, 兒臣不苦?!备党醒苌晕㈩D了一下,才能跟上皇帝的思路,這個人,是在擔心自己會對糧草之事發(fā)難吧。 可是關(guān)乎西境萬千將士,就算他自己不想計較也不成。 傅承衍道:“父皇, 兒臣今日, 還要告上一狀?!?/br> 皇帝的臉色沉了沉:“你要狀告誰人?” “戶部尚書?!备党醒苌裆蛔? “兒臣征伐西境期間, 中間有半月功夫斷了糧草供給全靠別人支援才撐過來, 戶部身為國之重器,戶部尚書身為國家重臣, 卻如此疏漏,險些誤了戰(zhàn)事,還請父皇, 為西境將士做主。” 按照常理, 他剛從西境回來, 自然不知道朝廷之事,軍餉軍糧,當然要問罪戶部尚書。 而顧筠所作所為,也不能訴之于口,只能當做不存在了。 戶部尚書腿一軟,跪在地上:“殿下息怒,此事并非臣的過錯,是陛下說,收到了殿下的手書,說戰(zhàn)事已經(jīng)平定,讓停了糧草供給?!?/br> 傅承衍冷笑:“一派胡言,孤從未寫過什么手書,孤行軍多年,又何時匯報過戰(zhàn)情?想出這種說辭,你是當孤愚蠢嗎?” “殿下息怒,此事臣等都可以做主,確非戶部尚書大人之過?!?/br> 傅承衍道:“不是他的錯,還能是誰的錯?” 他看著戶部尚書,冷冷一笑:“孤出征前是如何交代的,戶部又是如何答應(yīng)的?” 戶部尚書不敢言語。 傅承衍又道:“父皇圣明,又豈會說出這樣不經(jīng)推敲的謊言,六部尚書又有誰是傻子,竟然信了這樣的謊言,既然如此,朝廷留著一群傻子治國,還有屁用,你們不如收拾收拾鋪蓋,都回家種地去?!?/br> 沒有人敢說話。 傅承衍口口聲聲不可能,可是事情確實如此發(fā)生了。 皇帝的臉色很難看,可是當初行此計策,是所有人都看著的,他根本不可能順水推舟給戶部尚書。 皇帝緩緩開口,“此事并非諸位愛卿之錯,是朕輕信了旁人?!?/br> 皇帝一臉疲憊,恨鐵不成鋼道:“當時,你三弟拿了封書信過來,說是你寫來的,朕看了,發(fā)現(xiàn)你說西境已經(jīng)被平定,朕大喜過望,且當時恰逢靖遠侯大勝而歸,朕便沒有過多疑慮,就按照書信所言,讓戶部停了糧草?!?/br> 皇帝嘆息道:“豫王一向愚蠢,也不知道是被誰蒙騙了,竟膽敢欺君罔上,朕想著,諸愛卿都和朕一樣,太高興了,才沒有看出來其中的錯漏,雖然有過,然畢竟是無心之失,且大軍無礙,倒也不至于太過分了?!?/br> 傅承衍簡直要笑出來了。 皇帝為了給自己卸下責任,居然把一切推給了豫王,可是傅承衍敢肯定,主意是皇帝想的,豫王充其量就是個跟隨的。 可憐豫王以為自己是父皇寵愛的孩子,結(jié)果竟然是這樣的,所以說豫王才是他們兄弟里最可憐的人,別人從來沒有過期待,自然不會失望,可是豫王若知道今天發(fā)生的事情,說不定會和皇帝反目成仇呢? 傅承衍勾唇冷笑。 “既然如此,那兒臣啟稟父皇,嚴懲罪魁禍首?!?/br> 皇帝點了點頭:“朕正有此意,傳旨,豫王蒙蔽圣聽,險些釀成大錯,罰俸三年,將為郡王,禁閉于王府,無旨不得擅出?!?/br> “父皇英明?!备党醒芾涞?,“至于六部大臣……” 眾人皆跪地不敢言語。 當初所有人都能看出來是假的,可是害怕得罪皇帝,萬一傅承衍真的死在了戰(zhàn)場上,得罪了皇帝,他們便是死路一條,所以根本沒有人敢說話。 雖然知道那是幾萬人的性命,可如何比得上自己頭上的烏紗帽。 傅承衍轉(zhuǎn)頭看著身后之人:“爾等拿著國家的俸祿,享受著邊關(guān)將士拿性命拼出來的安寧繁榮,卻尸位素餐,不思為國為民,實在可惡至極!” “殿下恕罪!” “恕罪?孤恕了你們,西境枉死的將士,誰來饒恕他們的性命!“傅承衍一把拽下自己腰間的劍砸在地上,發(fā)出震耳欲聾的聲響,連皇帝都被駭?shù)恼玖似饋怼?/br> 六部諸人都只覺得兩股戰(zhàn)戰(zhàn),渾身被汗水溻透了。 傅承衍道:“還請父皇明鑒?!?/br> 皇帝也不裝父慈子孝了,只問:“太子的意思呢?” “六部不可好理事之人,他們自然不可能全給擼下去,兒臣的意思,先去掉官銜,仍留他們在本職為官,若再有錯漏,便一路到底,回家去種地,父皇以為如何?” “太子言之有理,眾位卿家可有異議。” “回稟陛下,臣等沒有異議?!?/br> 六部尚書皆跪地謝恩,“謝陛下恩典,謝太子殿下恩典。” 戶部尚書摸了摸自己頭上汗水,狠狠低著頭,不敢言語。 幸好那顧家丫頭助了一臂之力,沒有讓西境真的出事,否則西境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