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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多虧了太子殿下,我從北地回來之后,你就不愛哭了,也不知道太子殿下怎么教你的?!?/br> 剛回來那會兒,他還問過阿筠,可小丫頭只說是和太子哥哥的秘密,無論如何都閉口不言。 一年后,太子年方十四歲,南境生亂,少年奮勇上陣,從此便一路輾轉(zhuǎn)在邊關(guān),回京城的日子寥寥無幾,如今時間一晃,便是十年了。 太子長年累月不在京城里,顧筠也漸漸忘了她的太子哥哥,與豫王殿下越走越近。 靖遠侯已經(jīng)將豫王看作自己的女婿,覺得豫王翩翩公子,倒是良配。 結(jié)果這個任性的丫頭,一轉(zhuǎn)眼,又說喜歡上了別人。 靖遠侯也摸不準(zhǔn)這個女兒的心思了。 顧筠低頭,默默不言。 若真是這樣子,那傅承衍豈不是知道她小時候那些丟人的事情。 這樣真的太尷尬了,剛才自己還在人家面前耀武揚威。 顧筠覺得臉上微微有些發(fā)燙。 顧璇不樂意看到顧筠占據(jù)父親所有心神,側(cè)身似乎是不動聲色攔在顧筠前面,擋住了靖遠侯視線,甜甜一笑:“爹爹,我剛才聽見大公主邀請jiejie去望月閣赴宴,我想做件新衣服,爹爹您說好不好?” “做衣服倒可以,只是如百蝶穿花這般老土的圖案,還是不要穿了,我可不想被人說苛待meimei,天知道靖遠侯府根本不是我管事?!鳖欝薏幌滩坏塘艘痪洌胺蛉四抢锶羰侨币铝?,我倒是可以借給meimei,怎么著也不能丟了靖遠侯府的臉面!” 顧璇手指甲幾乎掐進自己rou里,滔天的怒火險些遮蓋了她的理智。 顧筠總是這幅模樣,高高在上,仿佛賞賜一般對她說話。 分明都是靖遠侯嫡女,難道有多大差別明,她憑什么這種態(tài)度! 顧璇眼里都泛起了紅色,顧筠似笑非笑看她一眼,冷聲諷刺:“這我倒是相信了,meimei不喜歡豫王,只是喜歡那件衣服,你看這氣的,眼睛都紅了,是jiejie不好,不該貶低meimei的衣服,jiejie給meimei道歉?!?/br> 靖遠侯無奈,轉(zhuǎn)頭訓(xùn)斥道:“胡鬧什么,有什么事,回家再說!” 顧筠口舌上占了便宜,美滋滋一點頭:“是我不好,爹爹不要生氣。” 認(rèn)錯十分之快。 顧璇跟在父女二人身后,恨的幾欲發(fā)狂,只是剛被靖遠侯訓(xùn)斥過,也不敢生事。 她在靖遠侯面前,是沒有顧筠的膽大包天的。 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靖遠侯顧家的大小姐顧筠驕縱任性,不為人所喜,二小姐顧璇溫柔靦腆,端莊優(yōu)雅,堪為閨秀典范。 她不能輸?shù)舳嗄杲?jīng)營的名聲。 顧璇握緊了手,什么話都沒說。 顧筠低頭,陰冷一笑,她如今要做的事情,已然分明。 無論何時何地,都要把顧璇和豫王湊做一對,讓這二人,從此日日相對,繾綣情深。 不要再出來禍害別人了。 回到了自家馬車上,靖遠侯這才放松下來,問:“太子殿下給了你什么賞賜?” 顧筠不以為意地打開,瞬間愣了愣,一段回憶不期然涌上心頭。 那錦盒里面,放了一只小小的竹蜻蜓,看上去非常粗糙,的的確確是幾歲小孩兒的玩物。 顧筠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只是沒有引子,有些記憶被自己深深埋了起來。 一旦有人開頭,那些記憶便入開了閘的水庫,會一瀉千里,源源不斷涌進腦海里。 第5章 記憶里,依然是那個杏黃錦袍的少年,臉上帶著笑容,哄身邊的小姑娘。 “阿筠,承衍哥哥給你做竹蜻蜓,你就不許再哭了?!?/br> “阿筠,你看,竹蜻蜓飛起來,高不高興?給哥哥笑一笑好不好?” “阿筠,你答應(yīng)哥哥以后都不哭了,哥哥就帶你去外面大街上玩?!?/br> 她輕輕低下頭。 那些記憶已經(jīng)不是恨清晰了,可是顧筠想起來的時候,那幾幅朦朦朧朧的畫面,還是讓她由衷感到喜悅。 她陡然想起來,為什么自己不愛哭了。 因為傅承衍告訴她,愛哭的小姑娘不招人喜歡,若是她再動不動就哭,以后就不陪她玩了。 傅承衍還答應(yīng)她,若是以后都不哭了,就帶她去看廟會。 “阿筠聽話,你若是以后都不哭了,承衍哥哥就帶你去看廟會?!?/br> “好啊,那哥哥我們拉勾,不許反悔!” 可是那時候小小的顧筠真的不愛哭了,她的承衍哥哥卻帶兵去了邊塞。 她畢竟年紀(jì)小,又沒有人跟她提過這些事情,時間一長,也就忘記了。 傅承衍連帶著那一段記憶,一起被塵封起來。 靖遠侯也看到了那只竹蜻蜓,失笑:“這八成是你小時候落在東宮的東西,難為殿下還留著?!?/br> 顧筠抬起頭,“爹爹,小時候,太子殿下出征之后,我哭了嗎?” 靖遠侯點頭:“你說呢,哭的撕心裂肺,喊著承衍哥哥說話不算話,以后再不理他了?!?/br> 顧筠閉上嘴。 這種經(jīng)歷,也太丟人了。 幸好是自己爹爹,要是給外人聽見了,恐怕要笑掉大牙。 反正是不能再提了,丟人! 靖遠侯男人的心思,且一直拿女兒當(dāng)孩子,完全沒看懂對方的神色,繼續(xù)回憶:“不止這些呢,我剛把你從東宮接回家,你不樂意,哭著喊著要你的承衍哥哥?!?/br> 靖遠侯說起來,心里還有點酸酸的,幾個月沒見,自己的寶貝閨女,就變成太子家的,對太子比對親爹都親。 把他給醋的受不了。 顧筠:…… 顧筠淺淺一笑:“爹,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我已經(jīng)長大了?!?/br> 靖遠侯依然沒明白女兒含蓄的言語之外有什么特殊的含義。 “你再大,在爹爹眼里也是小孩子,現(xiàn)在想起來,爹爹真后悔小時候沒好好陪你?!彼麌@息,“你小時候柔柔軟軟的一個雪團子,我抱在手里頭,心都要化了?!?/br> 靖遠侯難得說對了一句話:“當(dāng)然,阿筠長大了也是美人?!?/br> 顧筠拿頭撞在馬車壁上,一臉生無可戀。 有個完全不解女兒心事的老爹,果然是她這輩子最大的挑戰(zhàn)。 顧筠只得無奈問道:“爹,你有時候猜我心思那么準(zhǔn),怎么有時候死活都看不懂你?” 語氣很是絕望。 靖遠侯笑起來,揉了揉她的腦袋:“那要看這個事情,對阿筠來說是不是很重要?!?/br> 因為豫王那件事,關(guān)乎女兒終身,他自然會妥善處理,可是這樣的小事情,犯不著費心思。 顧筠抿唇一笑,挽住靖遠侯的手臂,頭依在他肩膀上:“爹爹,你對我真好?!?/br> 顧璇端坐在一旁,頭發(fā)在眼中映下了絲絲縷縷陰影。 可是顧筠和靖遠侯,都沒有在意。 顧璇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