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明智之舉。”他就算開槍把人傷了殺了，都不需要負責任。

    “那一位FBI探員被闖進室內的人說一句話就乖乖放下槍，也不是什么明智之舉?！鄙砩洗┑眠@條裙子是她在圣誕打折季時買到的。尺碼合適、顏色艷麗，最重要的是——層層疊疊的裙擺足夠寬大。

    扯了扯躺在沙發(fā)上的裙擺，桃樂絲從紅色的布料下面，拿出了一把早就上好膛的銀色小□□。

    “噗呵哈哈哈……”金色姑娘熟練拆掉子彈的動作中，威爾捂住臉，笑出來。“well ，桃樂絲，這一點我確實沒想到?！彼⒁膺^女孩兒身后，注意過沙發(fā)靠墊、也注意過女孩兒大腿，但他真的沒想到，對方居然把□□放在裙擺皺褶里。

    非常不專業(yè)。

    但又出乎他這個專業(yè)人員的預料。

    威爾轉換的稱呼就像一個信號，讓桃樂絲明白，眼前的探員先生對她接下來的陳述感興趣。

    只是，她今天是來尋求合作、而不是庇護的。

    “可能是你沒有把我當作罪犯吧?！辈鸬糇詈笠活w子彈，桃樂絲把槍和子彈一起放在了茶幾上?！巴?，我有個問題，非常好奇，想要知道答案?！辈痖_來放的槍和子彈表示她的誠意，也是為了避免對面的男人會因為擔心她藏有武器而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為。

    畢竟要是他倆今天在這里打起來，事情可就熱鬧了。

    “請說。”威爾坐直了身體。

    “吃人是種什么感覺？”

    ……

    客廳里的氣氛因為桃樂絲說出口的話而凝固了幾秒鐘。

    “為什么這么說？”沒有多余的否認，但也沒有承認。威爾兩只手絞在一起，深色的眼睛直視對面的姑娘，似乎要看進對方心里去。

    “我仔細查了你的背景，威爾?！边@半個月，她可一天都沒閑著。“你七年前加入FBI，但沒能通過外勤考核。前兩年，你大部分時間待在匡提科教書。但最近五年，你一年中卻總有幾個月奔波在外、協助外勤探員抓捕犯人。而那位有職權帶你去罪犯現場的外勤探員就是杰克·克勞福德?！?/br>
    “其實我沒想到，你居然名聲那么響?！毕袼@種FBI之外的普通人不知道威爾·格雷厄姆的大名，但FBI探員和其他執(zhí)法機構里的專業(yè)人士卻都對男人的名字非常熟悉。

    “so ”威爾不置可否地又靠回了沙發(fā)上。

    “杰克·克勞福德一年前通過一位與FBI有合作的心理學家布魯姆博士，為你聯絡了現在的心理醫(yī)生?！币簿褪菨h尼拔·萊克特。

    “你能夠與罪犯共情，我假設克勞福德探員要求你堅持看診的原因是擔心你的心理健康?！蹦岵烧f，與魔鬼戰(zhàn)斗的人，應當小心自己不要成為魔鬼。當你凝視深淵，深淵也在凝視著你。

    奮斗在與窮兇極惡的罪犯搏斗的最前線，誰又能保證自己完全不受侵染、不受一丁點影響呢？

    桃樂絲敬佩探員們的奉獻、也感謝他們的自我犧牲。

    “可克勞福德探員沒想到，他親自把你送到了野獸嘴邊?！闭一貋斫o威爾看診的心理醫(yī)生，就是惡魔本身。

    “這一年里，發(fā)生在你身邊的惡性事件頻發(fā)不斷。連環(huán)殺手和心理變態(tài)好像約好了一般，齊齊出現。這次凈化會的案件也是，本該由BAU小組全權負責，但偏偏案子里涉及到的兩個連環(huán)殺手是被你們抓捕歸案。所以專案調查小組才會由兩個精英小隊一起負責?！?/br>
    “身為拿工資的一員，我是不是該禮貌性地問一句你的情報來源？”卷發(fā)男人摘下眼鏡，揉了揉眼睛。

    “這半個月來，案件調查雖然取得不小進展，但誰都看得出，凈化會依舊領先一步。幾個小時前制定了行動計劃，幾個小時后凈化會的人員就撤得一干二凈。除了小嘍啰，大魚根本沒抓住幾條。即使抓住，也都死了?！本瓦B她上次遇襲，襲擊人員和救援人員，都來得太蹊蹺。“FBI內部有人給凈化會通風報信。”

    “可就在這種情況下，無論克勞福德還是霍奇納、又或者是吉迪恩探員，他們三個人卻一丁點也不著急?！?/br>
    或者說，只有表面上著急而已。

    “你的結論？”

    威爾打開了第二罐啤酒。

    “你們已經知道情報泄露來源，并且早已鎖定了嫌疑人?！边@個“你們”指得是克勞福德、霍奇納、吉迪恩，以及面前的威爾·格雷厄姆。

    “第一天的時候我就很奇怪，為什么滿屋子行為分析專家和心理學家在場，克勞福德探員卻還要冒著被人知道他的得力下屬有心理問題的風險，把萊克特醫(yī)生帶來。”要知道那樣的風言風語，足以毀掉一位探員的前途。

    而克勞福德實在不像是會拿下屬前程開玩笑的上司。

    現在看來，成立專案調查小組從一開始，就很有可能是設給漢尼拔·萊克特的局。

    “知道嗎？我認為漢尼拔喜歡你。”挑挑眉毛，威爾把冒著涼氣的啤酒放下，“我覺得如果有可能的話，他沒準兒會在凈化會那邊保下你的性命?！毙」媚镅孕信e止優(yōu)雅得體，接人待物頗有章法，而且還勤奮好學。

    漢尼拔欣賞那樣的人。

    “如果提供食材來源不明的食物給人吃就算是喜歡的話……”想起漢尼拔曾經有次紳士地邀請她和威爾一起分享對方帶來的“愛心便當”，桃樂絲覺得胃里一陣難受?！澳俏矣X得，他簡直愛上你了?！鄙礷ufu的摩根當時還滿臉羨慕。

    幸虧吉迪恩探員有良心，及時把她叫走脫身。

    “噗，沒準兒真的是呢?！睋u搖頭，此時的威爾不再是白天那個在案發(fā)現場會讓人驚嘆、離了案發(fā)現場就滿臉陰郁的宅男形象。卷發(fā)男人揚著頭，直視談話對象。摘掉眼鏡的威爾讓桃樂絲感覺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凡人想要與惡魔搏斗，終究難以擺脫惡魔的影響。

    “你們設得局快收網了，對吧？”專案調查小組周旋了半個月，威爾和克勞福德之前不知和漢尼拔周旋了多久。事到如今，桃樂絲知道探員們已經開始將野獸向中心驅趕。

    “你想要什么？”被道破計劃，威爾無動于衷?！疤覙方z，你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女孩兒的安全自然被他們放在首位。這種情況下，桃樂絲又為什么要暗夜?jié)撊胨姆块g？

    “合作。”找上面前的男人，是桃樂絲在深思熟慮后的結果?！巴?，在抓捕漢尼拔的事情上，我希望我們可以合作?！?/br>
    “合作什么？”威爾身體前傾，兩只手并攏抵在下巴上，做出傾聽的姿態(tài)。“桃樂絲，你想跟我合作什么？”

    年輕姑娘究竟想要什么不得了的東西，才會冒險來找他？

    “威爾，你在FBI供職多年。我問你，如果像漢尼拔·萊克特這樣的連環(huán)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