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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到的,如何會讓刺客竟還有咬舌自盡的力氣?必然是當(dāng)中出了內(nèi)鬼,這內(nèi)鬼來頭必然不小,理應(yīng)徹查! 天熙帝正是盛怒當(dāng)中,一聽他此番話便立即應(yīng)了下來,下旨讓太子親自徹查,務(wù)必把那膽大包天的亂臣賊子揪出來! 見一切如自己所愿,趙赟心中得意,瞥了一眼意欲上前勸說的魯王,不緊不慢地道:“孤瞧二皇弟這神色,難不成對父皇的旨意有異議?還是你覺得刺客死了便死了,一切就到此為止,終究父皇也不曾受傷?” “兒臣絕無此意!”見天熙帝聽了太子此話后怒目瞪向自己,魯王嚇得連連撇清。 “沒有自是最好。孤也知道二皇弟這段日子煩心事著實多了些,忙得更是昏頭轉(zhuǎn)向,故而徹查刺客來源之事,便只能孤多費點心,不敢勞煩二皇弟了?!壁w赟含笑又道。 “多謝皇兄體恤!”魯王怒火中燒,表面不但不能顯現(xiàn)半分,還要作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別提有多憋屈了。 待回到府后,他再忍不住大怒,厲聲喝問:“那人呢?到底什么時候才到京城?!” “回殿下,紫煙姑娘已經(jīng)在來京城的路上了,這會兒快馬加鞭,想必不出半個月便能抵達了?!?/br> “半個月半個月,本王如今連半日都要忍耐不下去了!父皇著實偏心太過,但凡那趙赟所言,無有不允!眼里何曾還有我等的存在??!” 那下屬立即噤聲,再不敢言,免得引火燒身。 太子殿下是陛下的長子,又是唯一的嫡子,陛下寵愛有加也不是多奇怪之事。只能說他著實太會投胎,怎的偏偏就投到了先皇后的肚子里,還硬是比魯王早半個月降生呢! 嫡與長占了個全,先天上便比別的皇子要占優(yōu)勢。再加上陛下的寵愛,這太子之位不說穩(wěn)如泰山,但絕對不是可以輕易撼動的。 卻說凌玉送走了程紹禟,凌秀才與周氏也搬了過來與她一起住,她便干脆把小石頭交給周氏照顧,自己則把心思全然投在了留芳堂上。 凌秀才每每看到她與凌大春你一言我一語地商議著生意上的事,便是連連搖頭嘆氣,只道他們滿身銅臭,有辱斯文。 再一聽凌玉接連出了好幾個主意,要怎樣才能讓客人流連忘返,也好日進斗金,更是捶胸頓足,念叨著諸如‘商人重利、jian商本色’之類的話。 對他這些話,凌大春倒還好些,表面還是恭恭敬敬地聽著,一副虛心受教的模樣,轉(zhuǎn)身后該干嘛仍干嘛。凌玉則干脆裝聾作啞,氣得凌秀才胡子一翹一翹,恨恨地用眼神教訓(xùn)她。 如此幾回返復(fù),見他們兄妹二人都是屢教不改,他干脆便眼不見心不煩,每日只捉住小石頭教他念書識字,大有一副誓要教出個狀元郎之勢。 可憐小石頭每日都眼淚汪汪地跟著阿公,念些根本聽不懂的‘之乎者也’,因為不好好背書之故,胖乎乎的小手掌還被阿公打了幾回,唯有抽抽答答地繼續(xù)背:“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 周氏在窗外看得心疼極了,好幾回想要不管不顧地沖進去把小家伙抱出來,可數(shù)十年來養(yǎng)成的性子又讓她始終邁不出那一步。 倒是凌玉并不怎么在意:“小石頭性子跳脫,確是應(yīng)該被爹好生磨磨才是。況且……” 她左右看看沒發(fā)現(xiàn)旁人,湊到周氏身邊壓低聲音道:“娘你沒瞧見么?爹每晚都趁著小石頭睡著時溜進屋去,一臉懊惱的又是抹藥又是蓋被子……” 周氏同樣小小聲地回答:“我怎會不知道,只是假裝不知罷了,偏他就是個死要面子的,就愛在人前裝出一副嚴(yán)師的模樣,小石頭如今瞧見他便怕了?!?/br> 母女二人小聲議論著,身后忽地響起了男子低沉的佯咳聲,兩人立即挺直腰站好,周氏是個老實人,到底心虛,視線四處游移著,就是不敢對上凌秀才。 倒是凌玉大大方方地笑著打招呼:“爹,教完了?小石頭今日學(xué)得怎樣?” 凌秀才瞪了她一眼,隨即又板著臉道:“馬馬虎虎吧!” 小石頭早在看到娘親那一刻便撲了過來,抱著她的雙腿撒嬌地直蹭。 凌玉揉揉兒子的腦袋瓜子:“既然教完了,那咱們便去用晚膳吧!” 留芳堂正式開張的前兩日,凌玉還是抽空進了一回太子府求見太子妃,不管太子妃還記不記得,只她當(dāng)日既答應(yīng)了開張時會向她稟報一聲,那便總得兌現(xiàn)了才是。 只是她沒有料到竟在太子妃屋里遇到了一身婦人打扮的金巧蓉,聽著彩云等侍女稱呼她‘蓉姑娘’,她心里一個咯噔,終于猜到了她如今的身份。 所以,她如今成了太子侍妾了么? 雖然自在太子府頭一回見到金巧蓉時,凌玉便想到或會有這樣的一日,可這一日真的到來時,她卻發(fā)現(xiàn)自己總是有點難以接受。 畢竟,這人曾經(jīng)是她的妯娌,在上一輩子,她們還曾相互扶持著度過一段艱難的日子。 “這位是程娘子。程娘子,這是蓉姑娘,上回你們應(yīng)該匆匆見過一面才是?!碧渝χ蛩齻兘榻B。 雖然心里有點兒亂,可凌玉還是記得起身見禮:“蓉姑娘?!?/br> “程娘子!”金巧蓉微微向她福了福,凌玉側(cè)身避過,不敢受她的回禮。 畢竟如今身份有別,太子的侍妾,也比她一個尋常婦人要尊貴。 太子妃如何看不清她眼內(nèi)的疑惑,只是也無心與她解釋。實際上,便是她也不甚了解事情原委。 只知道寧側(cè)妃本來是被褚良護送回寧府的,后來褚良先行回府,緊接著寧側(cè)妃便在回府的途中出了意外,一命嗚呼。而她帶進府來的這位寧三姑娘,卻突然被太子抬為侍妾,而寧府對此亦沒有過問半分。 她只猜測著寧側(cè)妃之死怕是寧家人自己動的手,當(dāng)然這或許也是太子的意思。只不管如何,府里二側(cè)妃,一病重一身故,也確是應(yīng)該提幾個人上來侍候了。 不會是寧蓉,也會是旁人;如若是旁人,倒不如便是這個沒有半點根基,甚容易拿捏的寧蓉。 凌玉打起精神將來意道明,太子妃聽罷倒是極高興:“倒真是好事多磨,可總算是開起來了,也不枉彩云那丫頭總在我耳邊問!” 凌玉笑著與她客氣了幾句,見時候不早了,便起身告辭。 “我也正好要回去,不如讓我送程娘子一程?”金巧蓉適時起身道。 “也好,反正也順路?!碧渝o不可。 “那便煩勞蓉姑娘了!”凌玉猜測著她或許有話要與自己講。 二人辭別太子妃,一前一后地離開了正院,有意無意地,本是跟在金巧蓉身邊的侍女腳步漸緩,不知不覺間便拉下了好一段距離。 “近日太極宮里迎進了一名仙姑,此事你可知曉?”金巧蓉忽地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