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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瘋丫頭,你就消消停吧!” 楊素問臉色一僵,心虛地瞥了她一眼,老老實(shí)實(shí)地坐了回去,訥訥地不敢再多話。 凌玉硬著頭皮告罪,卻見太子妃突然發(fā)出一陣清脆悅耳的笑聲,她呆了呆,頓時(shí)有幾分不知所措。 太子妃笑了好一會兒,這才用帕子輕輕拭去眼角笑出來的淚花,又輕輕理了理妝容,這才難掩笑容地道:“楊姑娘所言極是,真不愧是圣手太醫(yī)楊伯川之女?!?/br> “圣手太醫(yī)?”楊素問正為她的不怪罪松了口氣,又聽她這話,不解地皺起了眉。 “令尊生前竟不曾與姑娘說過么?他原是宮里的太醫(yī),素有圣手太醫(yī)之稱,母后在世時(shí),身子素日由他親自調(diào)理?!碧渝灿袔追忠馔猓辉氲侥菞畈ň箤⑺倪^往瞞得緊緊的,連親生女兒也不曾提過。 楊素問撓撓耳根:“我爹他原來還當(dāng)過太醫(yī)啊?這還真不曾聽他提過。照理這般光鮮這般了不起的過往,他應(yīng)該常會得意洋洋地掛在嘴邊才是?!?/br> 太子妃見她性子如此有趣,又引著她說了一會兒的話,這才讓她們離開了。 “你這瘋丫頭,真真是人來瘋,虧得娘娘性情寬厚不怪罪,否則我瞧你能得什么好!”離開正院的路上,凌玉再忍不住偷偷瞪了楊素問一眼。 楊素問討好地抱著她的胳膊搖了搖:“好jiejie,日后再不敢了?!?/br> “嫂子,楊姑娘!”兩人正穿過一道圓拱門,迎面便看到小穆笑著走了過來招呼道。 “是小穆啊,好些日子可不見了。”看到熟人,凌玉也不禁放松了幾分。 “你回去復(fù)命吧!我呆會親自把她二人送回去便是?!毙∧路愿酪返哪敲膛?。 那侍女頷首應(yīng)下,朝他福了福身便離開了。 “嫂子這是去接小石頭么?他這會兒正與程大哥在演武場,嫂子在此稍等片刻,我讓人去通知程大哥。” “那便麻煩你了?!?/br> “不麻煩?!毙∧陆凶×瞬贿h(yuǎn)處的侍衛(wèi),吩咐了對方幾聲,便又陪著凌玉說了會兒話,又有侍衛(wèi)走了過來,在他身邊一陣耳語。 “你有事便去忙吧!我們在此等候便可以了?!绷栌褚娝欀妓朴袨殡y事,連忙道。 小穆雖有心留下來看顧她們,但差事也不能耽擱,唯有抱歉地道:“那我便先走了,嫂子放心,此處離演武場不遠(yuǎn),程大哥想必已經(jīng)在來的路上了。” “知道了,你快去忙你的吧!”凌玉催促。 小穆這才離開了。 “進(jìn)了太子府果真不一樣,我瞧著他整個人都威風(fēng)了、也氣派了!”楊素問望著小穆遠(yuǎn)去的背影,忽地一聲長嘆。 凌玉只笑了笑,并沒有接她這話。 外頭瞧著是威風(fēng)了、氣派了,可誰又知道他們的背后要面對多少兇險(xiǎn)之事。 “大嫂……”有熟悉的年輕女子聲音在二人身后響起,凌玉回身一看,便見金巧蓉不知什么時(shí)候出現(xiàn)在眼前。 “果真是你,我就知道這世間上不可能會有長得如此相像之人!”楊素問指著她道。 凌玉輕輕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多話,楊素問雖然有許多話想問,但還是咽了下去,老老實(shí)實(shí)地站在她的身邊,看著她淡淡地對對方道:“你我早已毫無瓜葛,這聲大嫂還是免了吧!我猜姑娘也不會想要讓人知道咱們過去的關(guān)系才是。” 金巧蓉眼神復(fù)雜地望著她,若不是這張臉依然是那張她熟悉的臉,她是怎么也無法相信,眼前這位氣度舉止絲毫不遜于自己的女子,會是程家村那位滿身銅臭的婦人。 不過對方打開天窗說亮話,她也不必再遮遮掩掩,況且此處她也不便久留,萬一讓人發(fā)現(xiàn),到時(shí)只怕會有些麻煩,至少她的嫡姐那關(guān)便不會那般輕易地過得去。 “既如此,我也希望你能記得自己的話,你我毫無瓜葛,過去種種便徹底埋葬,不該說的話,還是死死地把它爛在肚子里才是?!?/br> 凌玉自然知道她的來意,聞言也只是一聲冷笑:“你放心,若真要論起來,我比你更不愿與你扯上干系!” 金巧蓉臉色有些難看,還想要說些什么話,遠(yuǎn)遠(yuǎn)便看到自己好不容易撇開的侍女正朝這邊走來,再不敢久留,飛快地往另一邊走了。 “所以,她來的目的就是要警告你,不要對人說出她的過往?”待她走得再看不到身影后,楊素問才皺著眉問。 “想來應(yīng)是如此沒錯了。你也要記得,紹安的娘子金氏早就已經(jīng)死了,眼前這位與咱們毫不相干,在此之前,我們并沒有見過面。”凌玉不放心地叮囑她。 “jiejie放心,我知道分寸。”楊素問也不是蠢人,只略想想便知事關(guān)重大,又豈敢掉以輕心。 兩人正說著,程紹禟便牽著小石頭到來了。 凌玉看到兒子興奮得紅撲撲的臉蛋,一邊替他拭了拭汗,一邊問:“你帶著他去做什么了?怎的弄得一身汗?!?/br> “帶他到演武場跑了幾圈。方才那是……”程紹禟隨口回答,視線卻投向了金巧蓉消失的方向,濃眉也不知不覺地皺了起來。 難不成是他眼花了?居然看到了那金氏。 凌玉自然知道他問的是何人,只是不便在此處與他多說,抱起兒子低聲道:“有什么話回去再細(xì)說?!?/br> 程紹禟心中一突,突然意識到自己方才可能并非眼花,臉色頓時(shí)便添了幾分凝重,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 一直到夜里程紹禟當(dāng)值歸來,看到屋里的凌玉披著外袍心不在焉地疊著衣裳,倒是在等著自己一般。 “我今日在太子妃處見著金巧蓉了,你說她怎會在此處?她不是回歸本家當(dāng)她的富貴人家小姐了么?”一見他回來,凌玉便急不及待地問。 程紹禟日間自看到金巧蓉的身影時(shí),便已經(jīng)私底下打探了一番,聽到她這話便道:“她如今的身份是寧側(cè)妃的庶妹,自幼寄養(yǎng)于庵堂的寧家三姑娘,如今寧側(cè)妃接她過府小住?!?/br> “寧側(cè)妃的meimei?接過來小?。俊绷栌裼行┮馔?,只是又覺得似是有哪里不對勁。 程紹禟頓了頓,緩緩地又道:“說是小住,其實(shí)大家都心中肚明,不過是要進(jìn)府侍候太子的。寧側(cè)妃自當(dāng)年小產(chǎn)過后,一直再難有孕,不管是她本人還是寧府,只怕心里都急了。這位寧三姑娘,想必是寧府送來代姐固寵,并為寧府生下有皇家血脈的外孫的。” 凌玉臉色都變了。 所以,金巧蓉這是要給太子當(dāng)妾……不對,說妾還是抬舉了,太子的妾好歹還是正兒八經(jīng)抬進(jìn)府里,在宮里也是過了明路的,似金巧蓉這般,以側(cè)妃meimei的身份過來小住的,縱是一時(shí)入了太子的眼,只怕也不過一個上不得臺面的侍妾。 “可是她畢竟嫁過人,已非原璧之身,寧府又怎會把她送了來?這萬一事敗,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