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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查查,又不是尋仇,若是一大群人出去反而不妥,我與師父商議過了?!?/br> 瑤光聽到這時才開口道:“五師兄要保持聯(lián)絡(luò)啊?!?/br> 張翠山微愣,低頭看到可愛的女孩仰頭一臉認真又帶著擔(dān)憂的神色,不禁笑著回答:“小師妹放心吧,師兄定會好好保護自己,定不會讓你再心神不寧了。” 瑤光笑了笑,“我也希望如此。走吧,先去把藥熬上。五師兄這一次出去,師父知道,三師兄知道嗎?” 張翠山不由得又是一怔,下意識地多看了殷梨亭一眼,果然見到六師弟略帶不解的神情。 他沒想到這個問題不是由殷梨亭而是由小師妹問出來的,一怔之后不禁感慨天資縱橫確實是一件令人又羨慕又怕的事情——他并非怕小師妹太過優(yōu)秀,而是和張三豐一般的擔(dān)心她慧極易傷。 幾個念頭之后,張翠山笑著說:“三師兄現(xiàn)□體還虛,就暫時不要拿這些事情去打擾他,等我查出線索來,我會看情況找?guī)熜謧儙兔Γ冗@件事情查清楚,找到罪魁禍?zhǔn)?,我們再去告訴三哥?!?/br> 這也就是說眼下要瞞著了。 瑤光心念一轉(zhuǎn),目光在張翠山和殷梨亭臉上掃過,忽而明白過來。 “也就是說,我和六哥、七哥可要注意不能說漏嘴了?” 張翠山說的是看情況找“師兄”幫忙,可沒有提到師弟師妹,再聯(lián)系到他們幾人常在武當(dāng)山上,答案也就不言而喻。幾位師兄都可能離山,卻還要先瞞住俞岱巖,這難題當(dāng)然是直接扔給了他們幾個需要在山上照料俞岱巖的人。 第45章 金毛獅王 張翠山見小師妹這么快就領(lǐng)會了自己的意思,不由得舒了口氣,伸手拍拍殷梨亭的肩膀。 “六弟,五哥知道你不擅長說謊,若是三哥問起,你就讓小師妹來答好了。” 殷梨亭生性靦腆溫厚,本來也不擅長言辭,又不是很有主見,習(xí)慣了聽人安排,聽張翠山這么一說,下意識地點頭應(yīng)了一聲。 “知道了,五哥?!?/br> 瑤光卻笑了起來,好笑地反問:“五師兄這是什么意思,難不成我就擅長說謊?” 張翠山也是笑道:“我的意思是,小師妹能言善道,又明晰人心,定能讓三哥不胡思亂想、費心勞神。” 瑤光咬住了張翠山的話繼續(xù)問:“能言善道先不說,明晰人心又是什么?” 張翠山故意一挑眉,道:“哦,那是師兄說錯了,小師妹不是明晰人心,而是心有靈犀啊。” 中記載,有一種犀牛長有三只角,一角長在頭頂上,一角長在額頭上,另一角長在鼻子上。鼻子上的角短小豐盈,額頭上的角厥地,頭頂上的角貫頂,其中頂角又叫通天犀,剖開可以看到里面有一條白線似的紋理貫通角的首尾,被看作為靈異之物,故稱“靈犀”。李商隱曾作詩“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所說的“靈犀”便是由此而來。據(jù)說若是有靈犀在心,就能與人心靈相通。這種心靈相通可以代指情人之間心心相印,也可以是親人友人之間的互相感應(yīng)。 張翠山這句話引的便是后者之意,說瑤光是因為感覺到俞岱巖受傷后的痛苦心情而心神不寧。 須知感應(yīng)靈敏和心有靈犀并不可一概而論,修道之人感覺敏銳、對禍福有所預(yù)知是一碼事,心有靈犀卻又是另一碼事,善察天地者未必洞悉人心,心中靈犀一點在的人卻不會太過遲鈍。 武當(dāng)山上眾人雖不是太清楚瑤光為何有那般“心神不寧”,但也多半往修道的原因上提,張翠山此刻這么說完全就是說笑的意味居多——若是她與俞岱巖心有靈犀,而且還是這么單方面地察覺到對方的心情,那么要編個謊話瞞瞞對方當(dāng)然也容易一些。 瑤光聽了,不禁好氣又好笑地說:“五師兄再說下去,我就要白日飛升了?!?/br> 張翠山和殷梨亭同時笑了起來。 幾人走到廚房去熬藥,一路上還在低聲討論要怎樣轉(zhuǎn)移俞岱巖的注意力,讓他放下心里的包袱安心養(yǎng)傷。 三人這一路走過,張三豐、宋遠橋看在眼內(nèi),心中很是欣慰。 宋遠橋道:“師父,武當(dāng)有五弟和小師妹,實是上天眷顧啊。” 張三豐溫和地笑了笑,“武當(dāng)有你們,是武當(dāng)之福,也是我的福。” 宋遠橋一愣,低頭捋須以掩飾眼眶一點溫?zé)帷?/br> 武當(dāng)山上一片祥和,俞岱巖也漸漸安心養(yǎng)傷,每日都有師弟師妹陪伴,有時師妹還會拉著師父過來,纏著師父說一些武林舊事,譬如昔年天下五絕,譬如鎮(zhèn)守襄陽的郭靖黃蓉夫妻,譬如神雕俠楊過,那些屬于上一個時代的事情在今日已經(jīng)近乎傳說,即便是張三豐這般高壽之人,說起這些,也是幾分確定,幾分憑著記憶中的傳言了。 張三豐說得風(fēng)趣,瑤光聽得津津有味,俞岱巖也是頭一次聽到這些,忍不住就那些人物事跡品評幾番,漸漸的也就把先前的悲傷擔(dān)憂自責(zé)的包袱拋了去,恢復(fù)了往日的神采飛揚。 眼看著俞岱巖一日好過一日,武當(dāng)山上卻是又出了一件事。 張翠山本是每旬給武當(dāng)派內(nèi)來信回報行蹤,到了六月下旬忽然斷了音信,眾人因俞岱巖之故都覺不安,問到瑤光,瑤光卻也說不清楚,她并沒有像先前那次那樣明顯的心神不寧,也不是完全的安心。 如此再等了一旬,一個消息在江湖傳開了。 金毛獅王謝遜在王盤山島造下滔天惡業(yè),奪了屠龍刀不知所蹤。 若在往日,這個消息最多也就會令武當(dāng)七俠記下人名,來日行俠仗義時著意緝拿兇手,但此時張翠山下山查探之事本就涉及屠龍刀,現(xiàn)下失去音信,前后這般一聯(lián)系,武當(dāng)山上眾人頃刻間臉色煞白。 殷梨亭聲音顫抖著低聲道:“五哥他……他、定然無事對不對?” 張松溪有心安慰,卻也心神不定,猶豫著看向宋遠橋。 這一位執(zhí)掌武當(dāng)數(shù)年的中年男子此刻也失了分寸,右手在椅子扶手上按出一個掌印,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道:“茲事體大,需回稟師尊?!?/br> 俞二、張四心神巨震,此刻都難以平靜,只能點點頭,一人上前安撫殷梨亭,一人跟上宋遠橋前去俞岱巖住處。 這個時間,張三豐通常都在俞岱巖那處與幾人說些武林舊事。 宋遠橋遠遠見到屋內(nèi)白發(fā)道人抱著藍衣道童,與老成少年與斜倚在榻上的青年說著什么,幾人均是眉眼帶笑,師徒幾人融洽一堂,這般情形幾乎讓宋遠橋落下淚來。 三弟眼見要好了,五弟卻恐遭遇不測,恩師年邁,卻要反復(fù)經(jīng)受這般打擊,上天為何待武當(dāng)如此。 張松溪沉默地握了握宋遠橋的手臂。 宋遠橋轉(zhuǎn)頭看去,四師弟也是眼中憂思驚痛,但仍有幾分堅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