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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手上拍了兩下。 夏言愣了一下,微笑著說:“沒事?!?/br> 她只是覺得陌生、溫暖又有點(diǎn)熟悉。大姐握著她的手時有種說不清的觸感,可她身上有淡淡的花露水味道,她認(rèn)識的人中沒有人喜歡擦花露水的,又告訴她大姐只是個陌生人,她應(yīng)該非常善良,對她照顧周到,又是長輩,所以她覺得溫暖,就像蘇皖給她的溫暖一樣。 即使沒有賀菲軒天天來和夏言說話,她現(xiàn)在也不會覺得無聊了。大姐很聰明而且思緒敏捷,他們之間也漸漸形成默契,有時候不用字卡,僅僅是扣手,她也知道大姐要說什么,每每猜中還要?dú)g欣鼓舞一番。 “大姐,你讀過書嗎?” 林蘇扣扣她的手。 夏言領(lǐng)會,“哦,難怪,高中?初中?” 林蘇又在他手上扣了兩叩,速度有點(diǎn)慢。 夏言又領(lǐng)會,“如果你能說話,讀正常的學(xué)校,考華萊都不在話下?!?/br> 林蘇繼續(xù)扣扣她的手。 “大姐你別介意,你看我們相差十幾歲,聊起來完全沒有代溝,我的疑惑你都能解答,而且出奇的與我的想法一致,有時我真的很驚訝,感覺你很了解我?!蠼?,你是不是騙我啊,我們是同齡人吧。” 林蘇神情一滯,伸出的手停在半空,好一會兒才去拿字卡,夏言一個字一個字觸摸,“我照顧的人多,經(jīng)驗(yàn)豐富。” 夏言咯咯的笑出聲,“大姐,我跟你開玩笑呢,我是在夸你?!?/br> 林蘇手插褲兜無聲的笑著,夏言笑得更歡快。 不坐輪椅的時候,夏言喜歡讓大姐扶著她走。這時林蘇總要彎著腰或曲著膝保持與她差不多的身高,因?yàn)橘R菲軒口中的“一米七的樣子”。 他帶著假發(fā),精心挑選過的,與他俊朗精致的臉配起來還算和諧,但弓背曲膝的樣子與他那張臉搭在一起實(shí)在有點(diǎn)滑稽。 路上偶有詫異的目光,他并不介意,他最怕別人來搭訕,總是帶夏言去偏僻的地方。他在一旁站著或是坐著看夏言在小道上走來走去,舒展腿腳,她時而低頭時而抬頭,還膽大的輕輕跳躍,他心中涌出無限溫柔,延展到嘴角,她還是以前那個傻姑娘,盡管沒有頭發(fā),盡管瘦得不禁風(fēng)雨。 “大姐,你來扶著我,我要從這里,跳到那邊?!毕难砸贿呎f一邊指著眼前的路。 林蘇站起來扶著她,她兩只手抓住林蘇的手臂,全部力量都放在雙手上,腳下一蹬,像小兔子一樣蹦蹦跳跳,來來回回好多遍,直到薄汗涔涔才停下。 “好累,大姐我們回去吧。” 夏言喘著粗氣,好久沒有這樣運(yùn)動了,感覺體力不支。 林蘇在她手背上拍兩下,然后扶她往回走。 夏言突然腳底一軟,身體向一邊滑。她心想,不會吧,才運(yùn)動一下就虛了。 林蘇眼疾手快護(hù)著她的頭也向下倒,額頭磕在地上滲出一點(diǎn)點(diǎn)血。 夏言頭有些暈,被林蘇扶起來,手上跟著傳來兩下拍打的觸感。 “我沒事。”她又嗅了一下,有點(diǎn)血腥味,但她沒有任何的疼痛感,“大姐,你流血了?” 林蘇在她手上拍了兩下,很慢。 “對不起,大姐?!?/br> 林蘇看她低頭認(rèn)錯的樣子,沒有去拍她的手,而在她頭頂落下兩個節(jié)拍,然后揉了揉頭發(fā)。 賀菲軒來時,醫(yī)生正在給林蘇處理傷口。 她電話里聽夏言說了,過來看看 。 “沒事的,言言,小傷口,大姐休息兩天就好了。” “是嗎?真的沒問題嗎?會不會留疤?!?/br> 賀菲軒看了眼林蘇,“不會,破了點(diǎn)皮而已,處理一下就好了?!?/br> 夏言聽著賀菲軒的口氣,皺起額頭,轉(zhuǎn)身對林蘇說:“大姐,你能幫我打點(diǎn)熱水嗎?” 夏言聽到拿水壺的聲音,然后是關(guān)門聲。之后才對賀菲軒說,“軒軒,什么叫破了點(diǎn)皮而已,大姐是為我受傷的,你這樣說她可能會很難過。” 賀菲軒看著夏言一臉憂心,憋著笑,“不會的,這位大姐我了解,很大度的,況且真的就只是破了點(diǎn)皮?!?/br> “那也不能這樣說,感覺我們不重視?!?/br> 賀菲軒邊笑邊不住的點(diǎn)頭,“嗯嗯,是是,待會兒我好好安慰安慰大姐,行了吧?!?/br> “對了,林蘇訂婚了嗎?” 這時林蘇正從外面進(jìn)來。 賀菲軒看著他,手指指向夏言,說,“林蘇–定–婚–了嗎,……我想想?!?/br> 夏言皺眉,“這還要想?” 那邊林蘇趕緊在手機(jī)上打了幾個字,給賀菲軒看。 “哦,想起來了,好像是明天?!?/br> “明天?你還想這么久,他沒有邀請你?” “邀請了,我最近忙嘛,忘記了?!?/br> “嗯?!?/br> 賀菲軒試探性的問:“我明天回來給你講講?” 夏言隔了幾秒才回答:“……不用了,你去看看就好,……以后他的事不用再告訴我了,到這里就好?!?/br> 賀菲軒停了停,“也好。” 夏言抬眼望了望天花板,明眸閃動,然后身體側(cè)向一邊,背對著賀菲軒,“我困了?!?/br> 賀菲軒便識趣的不再說話。 夏言這一覺睡得很長,一下午加一晚上,到第二天早上,林蘇準(zhǔn)備好了早餐還沒有醒來的跡象。 林蘇開始沒有意識到有什么不妥,已經(jīng)過了10點(diǎn)還是不醒,心便有點(diǎn)慌了,心跳加速,竟顫顫巍巍的去觸摸夏言的鼻息。 氣息軟軟的打在手指上,他才重重的癱坐在椅子上,眼淚盈眶,他怎么,他竟然以為…… 他握著她的手,前所未有的驚慌害怕,層層寒意瞬間包裹了他,冷汗流了滿背,身體也跟著輕輕顫抖。他沉沉的呼了口氣,無數(shù)情緒在眼底流動翻轉(zhuǎn),釋放與壓抑間徘徊,最后只能數(shù)次的眨眼,數(shù)次的皺眉,數(shù)次的吞咽,數(shù)次的抿緊嘴唇,將所有情緒一一壓回眼底,他又輕輕的撫摸了她的額頭,才出門去找醫(yī)生。 醫(yī)生趕來檢查一番,之后進(jìn)行了緊急透析,然后在ICU病房住了三天。 三天期間林蘇沒有合一眼,一閉眼眼前就浮現(xiàn)夏言躺在透析室的床上痛苦不堪的樣子,他從沒有這樣無力過,就算當(dāng)初分手以為整個世界都崩了,也不像現(xiàn)在覺得整個宇宙都塌了。他看一眼那些冰冷了儀器都已經(jīng)冷到了骨頭里,而這些儀器要陪著她兩個小時,她該是刺骨的冷吧。而他只能握著她的手,看著她微縮著身體皺著眉,和緊咬的牙關(guān),即便是如此的痛苦也不見她哼一聲,他只能將手握得更緊。 手術(shù)的時間提前一個星期。 夏言清醒許多,看起來狀態(tài)不錯。 林蘇早就咨詢過醫(yī)生,成功率實(shí)在太低,他根本不敢去想。 這兩天無事可做的時候他就靜靜坐在那兒,看著夏言的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