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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細看了起來。 衛(wèi)玟的字一向飄逸秀麗,但他筆下所寫的這篇賦卻更是文辭瑰麗、風流缊藉,添一字嫌繁,刪一字嫌簡,字如珠璣,宛若天成。 但見其上寫道:“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含辭未吐,氣若幽蘭。華容婀娜,令我忘餐……恨人神之道殊兮,怨盛年之莫當……悼良會之永絕兮,獻江南之明珰……思綿綿而增慕,夜耿耿而不寐……攬騑轡以抗策,悵盤桓而不能去?!?/br> 這樣炳炳烺烺、浪漫綺麗的一篇賦文,已可直追戰(zhàn)國時三閭大夫所做的,比起宋玉的、二賦,更是不遑多讓。 見我捧著那帕子,再也移不開眼睛,衛(wèi)珠有些得意地湊上來。 “表姊,我六哥這篇賦寫得好吧?他先前寫的那些詩賦雖然也很好,可跟這篇一比,就全都給比下去了,表姊可知,這賦里的洛神,實則寫的是誰呀?” 第41章 吃醋 我沒有理會衛(wèi)珠的明知故問, 將那寫滿了簪花小楷的鮫帕疊起, 四四方方地折成個小小的方片,遞給她道:“替我還給你六哥?!?/br> 衛(wèi)珠不肯接,一臉吃驚地道:“表姊, 你這是何意?這可是六哥專門為你寫的。他可是早就許愿說要為表姊作一篇賦, 好歌詠上蒼造化之功,竟將天地靈氣皆集于表姊一身。” “可惜這幾年寫了撕,撕了寫,始終沒有叫他滿意的。直到這回,六哥說他去徐州征糧,途經洛水, 臨江對月時,忽然才思泉涌, 一氣呵成, 得了此賦。六哥為這賦取名洛神, 可不是因為在洛水邊忽有所感, 而是因為表姊的乳名是一個洛字,你又在他心中如月宮神女一般,這才起了這個名字?!?/br> “若是有人也給我寫出這么一篇辭采華美又情真意切的賦來, 我非得感動死不可。我最后會答應六哥來跑腿,也全是瞧在這篇大作的份上, 難道表姊就不感動嗎?” 我自然知道衛(wèi)玟這篇是為我而作, 當年, 我剛被救到許都時, 初見衛(wèi)玟,他在呆看我半晌后,便立誓說要為我作一篇賦。 想不到,幾年過去了,我?guī)缀跻淹舜耸?,他卻還記在心頭,還寫出這么一篇足以名垂千古的文章來。 “子文這篇確是寫的極好,足以光耀后世。”我贊嘆道,“能讀到此等絕妙好文,自是人生一大幸事。只是這帕子還請?zhí)嫖疫€給你六哥?!?/br> “啊?為什么啊?”衛(wèi)珠眼里滿是不解,“表姊你明明這么喜歡這篇賦,為何還要退回給六哥?” 我語氣肅然,“珠兒,再有三年你就及笄了,當真不知我為何要退回這帕子嗎?” 衛(wèi)珠心虛地垂下腦袋,小聲辯解道:“便是表姊現(xiàn)下是我的三嫂,可也還是我和六哥的表姊啊!這表姐弟之間送些東西,不是挺稀松平常的嗎?” “再說了,六哥他也不是無緣無故要送這帕子給你的。這篇賦是早就答應要寫給表姊的,還有這個?!?/br> 衛(wèi)珠又從袖中取出一個小小的玉盒來,里頭是一對珍珠耳珰,那珍珠只有小指大小,卻不是尋常的米色、玉色,而是色若淡紫,乃是極為罕見的紫珍珠。 “六哥不是還弄丟了表姊的一副耳珰嗎,他一直記在心里,三年前就尋到了這對紫珠耳珰,和表姊當年那副簡直一模一樣,可惜一直找不到機會,好送給表姊賠罪?!?/br> 我曾有過一副紫珍珠制成的耳珰,還有六枚紫玉釵,連同那把紫玉梳,都是母親在我十五歲生辰那年,送給我的及笄禮。 那副紫珠耳珰極得我喜歡,可惜才戴了沒幾天,便被衛(wèi)玟送我的生辰禮物——一只西施犬給吞到了肚子里。 衛(wèi)珠央求道:“表姊你就收下它們吧!這樣,我六哥也算是了了一樁心愿,往后才能丟得開手,不然——” “珠兒,你此言差矣!”我不愿再聽她繼續(xù)胡言,打斷她道:“你六哥能否丟開他心中那些不該有的念想,不在于我是否收下他送來的這些東西,圓了他的心愿,而在他自己心志是否堅定,能否知禮守禮。” 我語重心長道:“我同他再是中表之親,此時也只當他是我的小叔,我是他的三嫂,叔嫂不通問,更遑論私相授受,且還是這等本就該避嫌,壓根就不該送之物?!?/br> “我從不曾要他替我作賦,亦不曾要他賠我紫珠耳珰,他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這兩樣東西我是絕不會收下的。你若再不把它們拿回去,我這就把這些東西送到姨母面前。” 衛(wèi)珠見我說的認真,這才慌了,再也不敢把那對耳珰往我手里塞,忙把手縮回去道:“好好好,我這就帶回去還給六哥?!?/br> 她磨磨蹭蹭地把那帕子和耳珰重又放回袖內,卻又猶猶豫豫地命她的婢女捧進來一卷竹簡。 等那婢女退下后,她道:“我來的時候,六哥一共托我?guī)Я巳龢訓|西來送給表姊,前兩樣你都不肯收,這最后一樣,既不是他親筆寫的賦,也不是送你貼身戴的首飾,而是尋到的半卷殘譜,這東西總不用避嫌吧?!?/br> 我想了想,接過來一看,果然如我所想的那樣,這殘譜正是我所藏琴譜缺了的那一半。 從前的時候,知我喜琴,衛(wèi)玟便四處搜羅琴譜送我,連失傳已久的琴譜都被他找了來,可惜只有前半卷,他便賭咒發(fā)誓跟我說,有生之年定會把另一半琴譜也找來給我。 衛(wèi)珠顯然也是知道他為何偏偏送了這卷琴譜過來,“表姊,你忍心每回彈時都只能彈一半兒嗎?” “何況六哥跟我說了,這是他最后一次給表姊送東西,他也知道這樣有些不妥,所以往后他再也不會來打擾表姊了?!?/br> 我將那琴譜細細看過一遍,喚了采藍進來,吩咐她和采綠兩個,去把我存放琴譜的那只黑漆雕芙蓉花的箱子搬進來。 衛(wèi)珠一臉的不明所以,“表姊,你這是要做什么?” 我將那口箱子打開,將衛(wèi)珠拿來的半卷殘譜放進去,合上后道:“從前子文送給我的那些琴譜,還有些別的東西,都在這口箱子里,還請珠兒替我一并還給他吧!” 衛(wèi)珠頓時就惱了,騰地一下立起來道:“表姊,你對六哥也太過無情了。你不肯收我這回送過來的東西,我拿走就是,可為何連六哥之前送你的東西,也全都要退回去?那個時候,你可還不是他的三嫂,只是他的表姊?!?/br> 其實,若非衛(wèi)玟竟膽大到,直接托衛(wèi)珠來替他傳送信物,我也不會生出,將這些他昔年所贈之物盡數還回去的念頭。 我緩緩道:“我本就對他無一絲情意,只拿他當弟弟看待。他也是快要成親的人了,豈可仍舊這般執(zhí)迷不悟,罔顧人倫禮法?!?/br> 若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