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了，厲害了?！?/br>
    老首長繼續(xù)說：“我孫子七歲的時候頭一次見她，就主動拉她小手了?！?/br>
    劃重點：七歲多就牽過手。司務長再抹汗：“比不上，比不上。”

    賀程程聽得臉紅耳朵燙，找了個借口去一邊幫忙。

    老首長只好扶著關(guān)戎，拿拐棍指了指：“小丫頭臉皮薄，不好意思了。”

    關(guān)戎正扭頭去看她，這么冷的天，她執(zhí)意穿了雙面絨的長大衣，沒有冬□□服臃腫的外形，居然襯得身材有點修長婀娜的意思。

    老首長敲了他一下，說：“別看了，沒做營長之前，不許禍害人家小姑娘?！?/br>
    關(guān)戎委屈：“我怎么就禍害了？營長？你是不是不想早點抱孫子了？”

    另一邊，賀程程洗干凈了手，正在士兵指導下揉面。賀爸爸早就不知道溜到哪里去抽煙了，賀mama澤剛剛給每個桌上添了自己帶的菜。

    她擦過手走過來，有點不太高興地說：“關(guān)家又來了，每次都要敗壞我女兒名聲，你怎么不反駁呢？”

    賀程程黑漆漆的眼睛盯了她一下，反問：“你既然聽見了，怎么不反駁啊，我畢竟是個晚輩啊?！?/br>
    賀mama咕噥著：“那我也是個晚輩呢，他又做過我領(lǐng)導?！眹@聲氣：“官大一級壓死人哦?！?/br>
    母女兩個苦中作樂地笑起來，賀mama只能把一切往好里想，說：“這樣也好，有老首長做靠山，以后你畢業(yè)出來，路能好走點?！?/br>
    賀程程小臉皺著，拿帶面粉的手在她臉上劃了道：“mama你怎么突然這么勢利哦！”

    “這不是勢利，這是正當防衛(wèi)啊！誰讓他們成天占我女兒便宜的，老說我女兒跟他家指腹為婚，多丟臉啊。”

    賀程程愣了下，很丟臉嗎？關(guān)戎聽到，恐怕會不答應得跳起來哦。提起關(guān)戎，賀程程小聲：“怎么好像關(guān)mama還沒回來呢？”

    賀mama迅速回頭看了下，關(guān)首長正在一邊跟人說話，關(guān)戎依舊跟著關(guān)老首長，其實剛剛老父子兩個進來的時候，她就注意到這個問題了。

    賀mama不知道該不該跟賀程程說實話：“mama偷偷告訴你，你別自己去問關(guān)戎啊?！?/br>
    賀程程滿臉不解，將耳朵湊近她嘴邊：“知道了，是我們倆之間的小秘密！”

    賀mama聲音極低：“關(guān)首長要跟他太太離婚了?！?/br>
    賀程程手里的面差點被她帶地上，她趕緊把戰(zhàn)場交給士兵，自己拽著mama去一邊說話：“為什么呀？”

    雖然從小，賀程程就很少見到關(guān)戎mama回來，但是她一直是以為關(guān)mama是因為工作繁忙才不回來的。

    賀mama說：“人就是這樣的，太久不見了，感情就會淡了。”

    賀程程不敢相信：“那就不要太久不見啊，他mama不應該去國外工作的！”

    賀mama給了她一個不成熟的埋怨：“等你再大一點就知道了，兩個人再怎么相愛，也不能因此放棄自己的事業(yè)，愛情是很美好的一件東西，但它不能給你靈魂?！?/br>
    愛情不能給人靈魂，難道事業(yè)就可以了嗎？只是一點很小的犧牲，就可以換來跟丈夫兒子的團聚，為什么關(guān)mama就不能讓步呢？

    賀mama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事，說：“公主啊，你別總把視線放在關(guān)mama身上，你多看看關(guān)爸爸啊，你說他都換了多少家，有過多少調(diào)動了？”

    賀程程眉心一下皺起來，軍人的生活就是這樣的，服從組織，服從上級，調(diào)動搬遷完全不可避免。

    “難道要關(guān)mama每次調(diào)動都跟著嗎，這不可能，女人不是男人的附屬品，我們也是有自己的生活和追求的。況且隨軍很苦，有些人自己都不舍得老婆來軍營?！?/br>
    賀程程這回才算是徹底想通了，只是……她看了看人群里意氣風發(fā)的關(guān)戎，他是個很重感情的人，很難想象他知道這件事后會有多難過。

    賀mama說：“這么多年了，他們倆誰都不肯互相遷就，要不是軍婚很難離，估計早就離了。所以我才不愿意你嫁給軍人，軍嫂不是那么好當?shù)??！?/br>
    四周很是嘈雜，電視里正播著“一年又一年”的春晚倒計時節(jié)目，士兵們?nèi)巳硕加惺赂桑舐暤卣務撝裢淼墓?jié)目單，來年的小夢想。

    關(guān)戎也微笑著跟大家說著自己的打算：“我已經(jīng)跟學校里的指導員說過了，我要去西藏，去雪域高原，在那里看雄鷹盤旋，九天蔚藍?！?/br>
    士兵們熱情鼓掌，說：“好！可是那兒很苦??！”

    關(guān)戎說：“當兵的還怕什么苦啊，就怕不夠苦！”

    又是一陣鼓掌聲和喊好聲。

    士兵們看見賀程程在聽，起哄道：“那你不想你媳婦兒了？”

    關(guān)戎回過頭來，恰好與賀程程對視。兩個人都覺得心悸萬分，關(guān)戎深深看她，朝著她笑了一笑，舉起手放在左胸的位置，說：“她永遠裝在這里。”

    “可你媳婦兒想你呢，怎么辦？”

    關(guān)戎卻只有茫然，頹然地垂下了手。

    一邊的關(guān)首長這時候進來，在關(guān)戎背上扣了下，跟他說：“你跟我來。”

    這一去就是好久，春晚踏著熟悉的旋律來了，賀程程依舊沒看見關(guān)戎進來。

    她趁人不注意，悄悄從座位上下來，跑到營房外面去找關(guān)戎。

    他跟他爸爸就站在一邊樹下呢，她剛要走近就聽一聲清脆的響聲劃破長空——

    關(guān)戎的頭偏向一邊，半天都沒回復過來。

    關(guān)首長剛剛打了他一巴掌！

    第44章

    一刻鐘前, 關(guān)戎被關(guān)首長拎到樹底下教訓。

    “你在大家面前胡說什么呢？”

    關(guān)戎一臉坦蕩地看著他，說：“都是心里話, 怎么是胡說？”

    關(guān)首長氣得去點煙，打火機發(fā)出煩躁的啪嗒聲：“幼稚。”

    關(guān)戎看那團橘色的火焰，將他一張臉都染成紅色，雪白的煙卷被點燃, 隨著他的吸動，前端一點時不時點亮。

    關(guān)戎深呼吸幾口, 說：“我不是幼稚, 這是我很早以前就定下的志愿，你可以不贊同我的夢想, 但你不要輕易詆毀它。”

    關(guān)首長說著就火大：“你到底有完沒完, 張嘴閉嘴就是夢想, 你一定要在過年這天, 反反復復地跟我說這個？”

    關(guān)戎低頭看著足尖，說：“既然你這么不愛聽, 那我就不說了吧?！?/br>
    關(guān)首長剛剛嘆出口氣, 預備說些勸勉的話，又聽到關(guān)戎說：“反正我已經(jīng)決定了?！?/br>
    關(guān)首長一口氣憋得腮幫鼓起, 說：“你這個人, 就是理想主義，你到底什么時候才能改改！你這樣遲早要撞得頭破血流！”

    關(guān)戎說：“雖千萬人吾往矣, 如果真是頭破血流, 那也是我的事, ”

    關(guān)首長氣得抽煙都不管用，往地上一扔，拿腳踏了踏。

    關(guān)首長說：“你這根本就是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