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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什么?雨寒在心里搖頭。 不過憑狄倫的個性,不可能對她當(dāng)年不告而別的原因毫不知情,他當(dāng)年必把羅偉家折騰了個天翻地覆,不用猜都知道。 “......隆介留了一大筆錢給我,有了錢自然多選擇,在英國的四年是我人生中最快樂的時光?!?/br> “你不必在我面前睜眼說瞎話。你重視那份職業(yè)甚至多于我,放棄麻省理工或是為了避開我,但何故放棄整個夢想?” “你怎么知道我放棄了夢想?” “別告訴我以全省數(shù)學(xué)最高分畢業(yè)的雨寒.丘小姐,她的人生目標(biāo)就是在中國國企給人端茶遞水吧?!?/br> 雨寒突然咯咯咯笑出聲,“不,我的夢想已達(dá)到,我就要做首席運(yùn)營官夫人了不是嗎?” 狄倫氣得額冒青筋。 雨寒恢復(fù)冷漠?!昂螞r,端茶遞水怎么了?中國國企又怎么了?我一中國人,選擇回流無可厚非。崇高無上的賴斯特公子,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似你一般含著銀湯匙出生,這世界是靠著數(shù)以億計的平凡老百姓,努力于各行各業(yè)來支撐,才能使你們這些人的后代永世富有。” “你現(xiàn)在聽起來似個憤世嫉俗的失敗者?!?/br> “沒錯,我就是個失敗者,既然你已認(rèn)清可以放我離開了嗎?拜你所賜我回去還得重新購買機(jī)票?!?/br> “我不會讓你離開的,”輪到狄倫露出撒旦般的笑,“憑你這層次的激將法能騙得了我?你打消念頭吧?!?/br> “……那你到底想怎樣?” “我說過,只需要你一點(diǎn)時間,陪我七天,七天以后我一定放你走。” “何苦呢,狄倫,這些年我們各自不都過得很好?” “過得好?”他突然大叫,“你過得好嗎?你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喪家犬一樣貼在那男人身上靠他施舍。而我呢?你又知道我是怎么過的?”他說著擼起袖子,撕掉紗布。昔日白皙的手臂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針孔,以及皮膚曾潰爛后愈合留下的疤痕。 雨寒震驚的捂住嘴巴。 那是她珍愛的手臂,總是在她最需要的時候出現(xiàn),緊緊保護(hù)她;有半個心型胎記的手臂。 如今怎會變成這個樣子...... 許久,她才找回聲音,輕輕問:“還在用嗎?” “一年前戒了?!?/br> “為何這樣糟蹋自己?” “因?yàn)樘?,讓我痛不欲生,只能借此逃避。多次在鬼門關(guān)游蕩都覺得死了最好,至少那樣能讓你內(nèi)疚一輩子?!?/br> 雨寒再說不出話。 “陪我七天,對我們大家都是個交代。你不會吃虧......有件事你會有興趣知道?!?/br> 于是,兩人的旅途就這樣開始了。 雨寒坐上助手席,看著車子一路往西行。她沒問狄倫要去哪里,答案已不再重要。 此時她該乘坐的飛機(jī)早已起飛,手機(jī)上依舊無伊東晨的任何信息,她一而再,再而三地食言,這段婚姻可能也就如此吹了吧。 “你知道,你斷送了我一段大好姻緣?!?/br> “你根本不在乎他,談何好姻緣?!钡覀惔鸬煤翢o同情心。 雨寒不與他狡辯,找一個舒服的姿勢合上眼睛。如果問她這么些年學(xué)到什么,她會說好好睡覺。人的一生有三分一時間在睡覺,也就是有三分一的時間在夢境中渡過,沒什么不好。 再睜開眼時瑪莎拉蒂已駛進(jìn)市區(qū)。霓虹燈把黑夜映如白晝,全世界的大城市都紅燈酒綠讓人目眩,可雨寒認(rèn)得這里;曼哈頓是世上獨(dú)一無二的。 狄倫把車停在華爾道夫酒店門前,將鑰匙甩給Valet。 旋轉(zhuǎn)門似時光隧道的入口,在與記憶中一摸一樣的背景,雨寒恍惚,大堂中央的狄倫又變回十七歲少年的模樣——老遠(yuǎn)從羅德島跑來紐約,向她表白,坐在大堂沙發(fā)等她赴約。 那時他們單純?nèi)缫粡埌准垺]有后來的后來。 可幻覺始終只是幻覺,雨寒提醒自己要保持清醒。 “這是你的房間。”狄倫扔了一張房卡給她。 “你呢?” “隔壁。” “你不怕我半夜跑掉?” 狄倫一臉漠然,“你來都來了,還會跑嗎?而且我說過,有件事你會有興趣知道。明早八點(diǎn)大堂見。” 他頭也不回地步出電梯。 雨寒一進(jìn)房便虛脫地倒在床上,手機(jī)上依舊沒有任何伊東晨的信息。 奇怪的是竟也能睡著,夢里都是狄倫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針孔,一個個化作猙獰的笑靨,鋪天蓋地地壓下來,快要窒息的剎那,笑靨又變?yōu)槁〗檠猺ou模糊的尸體。 這么多年,雨寒從未質(zhì)疑過自己的選擇,她不愿狄倫為她作出取舍,更不愿他為她降到她的世界,她一直認(rèn)為自己是正確的,可見到那些愈合又腐爛的大小坑洞,她迷惑了。 當(dāng)初那么痛快地離開,真是為他著想?抑或是為了……為自己脆弱不堪,總是被踐踏的尊嚴(yán)?終于有一次,她可以理直氣壯地仰起頭說,不,我不要,我不稀罕你們的一切。 是這樣嗎? ☆、Final Chapter II 清晨,狄倫已在等候,見到雨寒不客氣地調(diào)侃:“臉色真糟糕?!?/br> 他的也沒好到哪里去,雨寒不屑同他耍嘴皮。 “我們要去哪里?” “去見一個人?!?/br> 車子轉(zhuǎn)進(jìn)華納大廈的停車場,狄倫口中的人竟然是山城太太——隆介的母親。她與八年前判若兩人,雨寒幾乎沒認(rèn)出來。 昔日華麗又風(fēng)韻十足的貴婦,如今打扮樸素,一件松身上衣,亞麻布長褲,面上的妝容也僅僅是底色而已。因?yàn)椴辉僮⒅厣硇?,臉較以前圓了一圈,掩飾了幾分滄桑。 同一個城市,同一間公寓,同樣的人,很容易產(chǎn)生錯覺,以為隆介下一秒就會從母親身后出現(xiàn),笑容如和煦的日光。 雨寒狠狠咬著下唇才不至于情緒失控。 山城太太雖看起來有些疲倦,但很熱情,明顯狄倫事先有通知,見到他們并無意外,一直稱贊雨寒比小時候更漂亮,還輕松地糾正他們:“該改口叫本田女士了,我與隆介的父親已分開。” 他們在廳里坐下,仆人送上茶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