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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在談敘家吃飯時心情不好,沒吃多少東西,現(xiàn)在倒真是餓了。當(dāng)爸爸端著熟悉的菜飯出來,那種家庭的溫暖又讓她想哭了。 “你這個菜飯我總是燒不好?!背灾职钟H手做的夜宵,甄澄的心情平復(fù)了一些。 爸爸欣慰地點頭,轉(zhuǎn)而問:“那個男孩子呢?” “誰?”她剛問出口就想明白了,放下碗筷輕嘆一聲,“他也做飯給我吃,不過菜飯可能沒你做的好?!?/br> “沒事的,有這份心,愿意做給你吃就很好。菜飯的話,以后有機會,我可以教他?!?/br> “爸……我已經(jīng)決定分手了?!?/br> 沉默片刻后,她聽到爸爸嘆息的聲音,還有故作輕松的一句:“不要緊的,別難過,緣分沒到而已?!?/br> 這天晚上她吃了一大碗菜飯,撐得晚上都失眠了。 關(guān)了燈,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發(fā)呆。 這時手機亮了起來,她收到一條微信。 terrorbde:“睡了嗎?” 正猶豫著要不要回,新的消息又來了。 terrorbde:“今天的事別多想,你明天要早起出海的。” terrorbde:“阿寶,我是真的很喜歡你,無論你讓我怎樣我都能照做。唯獨分手這一點,我的態(tài)度還是一樣,我不同意。但我愿意等你慢慢冷靜,這幾天我盡量不來煩你,希望你能想通了重新給我個機會。從小到大我沒追過女孩,你是第一個,也只會是最后一個?!?/br> terrorbde:“晚安,如果你還沒睡的話?!?/br> ** 第二天五點半要先去學(xué)校集合,再坐車去張家港上船。很多人都住校,集合起來方便。可因為前一天要去談敘家,甄澄選擇了當(dāng)天早起趕路。 提著個大箱子下樓的時候,她在小區(qū)門口看到了一輛熟悉的車。 那時候凌晨四點不到,天色漆黑,她裹著厚實的棉大衣,哆嗦著走進冷風(fēng)里,因為失眠而臉色蒼白。 談敘開了車門,徑直過來接過她手里行李箱。 甄澄還沒睡醒,下意識松了手,忽然想起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追上去說:“我自己來吧?!?/br> “這么快就要把我當(dāng)外人了?”他的話音微涼,像這天氣。 她低著頭,聲音輕得像蚊子:“你不是說,給我時間考慮……” “接下來你有一周的時間待在船上慢慢考慮,今天還是讓我送送你吧。”說著,他拉開了副駕駛的門,像平時一樣示意她坐進去。 “我跟喬琳琳約了一起去的,他爸開車?!?/br> “嗯,需要我現(xiàn)在打個電話給她解釋一下嗎?” “……”她咬了咬下唇,“算了,走吧?!?/br> 街道上空空蕩蕩,幾乎沒什么車輛和行人,唯有路燈孤獨而昏黃的微光鋪滿柏油馬路。甄澄睡了不過兩三個小時,坐在車里打瞌睡。 過了會兒,聽到旁邊的談敘跟她說話,那熟悉的嗓音瞬間就抓住了她犯困的耳朵。 談敘:“我昨天晚上沒睡,想了一夜你說的話?!?/br> 甄澄:“……” 談敘:“我們之間最主要的問題,其實出在我身上。我總想成為你生命里的carry,反而忘了你真正需要的是什么?!?/br> 低沉的聲音稍作停頓,似乎是不再想繼續(xù)著沉重的話題了,談敘輕嘆一聲說:“早餐店都沒開門,我昨晚給你買了糕點,忘給你了,在后座,你待會兒拿在路上吃?!?/br> 她已經(jīng)不知道兩人現(xiàn)在這種關(guān)系,還適不適用從前的相處模式??僧?dāng)那份熟悉的體貼一如既往地出現(xiàn)時,還是習(xí)慣性地順著他的話點頭。 “暈船藥我替你買了,在你雙肩包側(cè)面的口袋,公??赡茱L(fēng)大,船會挺晃的。”他又補充了一句,“還有就是……注意安全?!?/br> 最后一句交代完,她的眼眶濕了。 到學(xué)校的時候天還沒亮,喬琳琳調(diào)侃著朝她笑:“誒,你家談敘還真是周到誒,大清老早雞都還沒起呢,就來接送了?” 甄澄強顏歡笑,只“嗯”了一聲,還不知道這事該怎么和喬琳琳講。 其他同學(xué)也陸陸續(xù)續(xù)到了,分明是去實習(xí),一個個卻都帶著去旅行的笑臉。 一路上她靠在喬琳琳腦袋上睡覺,也沒參與和其他人的聊天。仿佛昏昏沉沉睡了很久,醒來的時候被告知才剛離開上海。 撥開窗簾,陌生的景色在視線里不斷倒退,看得久了有些頭暈?zāi)垦!?/br> “誒,好餓啊,你有沒有帶吃的?”喬琳琳問她,“你肯定帶了,對不對?” 被突然提醒,甄澄才想起饑餓這回事。 從包里翻出了剛才談敘給她的早餐,是幾樣她平時喜歡吃的糕點。她和喬琳琳一起分著吃了,越吃越餓,越吃越想哭。 ** 到張家港的時候天已經(jīng)亮了,第一次上船,周圍的同學(xué)們都激動地拿出手機各種合影留念。 男同學(xué)們上上下下跑了好多回,幫女孩子把行李箱都提了上去。帶隊的那個老師對甄澄記憶猶新,一見了她就說:“這小姑娘我認得,聽林教授說你在他課堂哭哭啼啼說自己失戀的事,對了,后來你和談敘在一起了?” 甄澄:“……” 周圍同學(xué)都在笑,她配合地扯著嘴角笑了笑,不知該說什么。 這是學(xué)校前些年造的客貨兩用船,平時沒有實習(xí)任務(wù)的時候,就順便接點貨賺賺外塊。所有人帶著行李在餐廳入座,船長帶著全體船員來做自我介紹。甄爸爸曾經(jīng)是走遠洋航線的船長,所以她從小就對船上的分工了如指掌。 船長是總指揮,大副主管貨物,二副主管駕駛設(shè)備,三副主管救生設(shè)備。大管輪都還沒發(fā)言,前幾個加起來已經(jīng)聊了十幾分鐘了。 那三副說得比船長還多,把很多人都說困了。他長了張娃娃臉,其實身材不胖,可這張臉看起來極有福氣,讓人對他的印象就是個愛嘮嗑的小胖子。 前面先舉了很多例子,后來說起船上救生船的位置和救生設(shè)備如何使用的時候,喬琳琳葉蘭那幾個膽小的拿著筆記本拼命記,說這才是一長段話里的重中之重。 等所有人說完話,報完分組名單,就各自拖著行李回寢室了。 這寢室雖然設(shè)施簡單,可還算干凈整潔,因為海上風(fēng)浪大,大部分設(shè)施都是金屬做的,入目就給人一種冰涼的感覺。 過了會兒,船正式開了。 下午按照分組各自有活動,晚上就比較無聊了,因為沒什么娛樂設(shè)備,能做的事很少。葉蘭說要打牌,輸了就選真心話或者大冒險。 甄澄沒什么打牌的興趣,無奈之下擺了擺手說:“游戲我不玩了,我直接坦白從寬。” 其他人一頭霧水:“坦白什么?” 她遲疑片刻,舒了口氣佯裝平靜,淡淡出口的話連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