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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著窗外郁郁蔥蔥的樹林,輕輕道:“我沒有和父母一起拍過照?!?/br> 喬流火跳下床。 跑過去,從背后抱住他,臉貼著他的背,一言不發(fā)。 感受到隔著單薄的衣裳傳來的溫熱,易等閑心中涌過一股暖流,他緩緩地回頭,摸了摸小丫頭的腦袋。 “沒事的。我沒事?!?/br> “你騙人?!?/br> 喬流火抓住他的手腕,用力扯下他腕間的手環(huán),眼淚簌簌落下。 “易叔叔,我打從一開始就知道,這些疤痕不是你工作時弄傷的?!?/br> 她又不是傻子,豈會那么好糊弄。 當初只不過是裝傻,不想提起他的傷心事罷了。 易等閑愣住。 他垂下眼瞼,捂住手腕上的傷痕,往后退了兩步。 “不許逃。” 喬流火又沖到他面前,緊緊擁抱住他,像一棵葡萄藤纏住一棵樹那般,親密無間得讓他無處可逃。 喬流火仰頭看他:“易叔叔,不要再逃避了,讓我和你一起面對?!?/br> 易等閑抿了抿唇,臉色有些發(fā)白。 “易叔叔,我是你的妻子,我永遠都會陪著你,不離不棄。無論生老病死,我們都會在一起。” 喬流火揚了揚手上的戒指,彎起嘴角:“看,這就是把我們綁在一起的魔咒?!?/br> 她豎起三根手指,表情虔誠:“喬流火今生今世,都會陪在易等閑身邊,愛他信他守護他?!?/br> “小丫頭” 易等閑望著她,眼眶濕潤。 他用力回抱住她,輕輕道:“我沒有什么是不能告訴你的?!? 從小時候開始,易等閑就一直在思索一個問題。 為什么,他的mama不喜歡他。 幼兒園的小朋友都會唱:“世上只有mama好,有媽的孩子像塊寶,投入mama的懷抱,幸福享不了” 唯獨易等閑不會。 老師問他:“這位小朋友,你怎么不唱歌啊。” 他奶聲奶氣地答:“唱不出來?!?/br> 老師不信,單獨把他帶到外面,一句一句地教他:“來,你跟著老師唱。” 易等閑張了張嘴,卻發(fā)不出聲音。 每每張口要唱歌,他就想起mama對自己露出的那種憎惡的眼神,鼻頭酸酸的,如鯁在喉,什么聲音也發(fā)不出。 一連幾遍,都是這樣。 最后老師失去了耐心,搖了搖頭,把他帶回去,讓他坐到最后面的角落里,聽其他人唱歌。 下課后,他聽見兩個老師在聊天。 “那個小孩真奇怪,明明不是啞巴,但怎么都不肯開口唱歌。” “故意的吧,這種在家嬌生慣養(yǎng)的小少爺,他想怎么樣就怎么樣。人家不唱,你也拿他沒辦法?!?/br> “唉,真是倒霉,偏把這個孩子分到我們班上?!?/br> “能怎么辦呢?人家家里有錢,我們又不可能把他趕出去。” 小小的易等閑,坐在角落里,埋著頭,像是被整個世界遺棄的孩子。 放學了,所有小孩都被家長歡歡喜喜地抱上車。 而他,永遠只有一個女傭來接。 那個女傭每天臉上都掛著笑容,就連弧度也日日相同,仿佛是帶了假笑面具的假人。 易等閑的兒時記憶里,圍在他身邊的只有三個人:女傭、管家和司機。 mama不喜歡他,他是心知肚明的,但小小的易等閑還是幻想著有一天能被mama抱抱、親親、甚至只是牽牽小手。 他也為此努力過。 有一日,他看見母親和哥哥在草坪上玩耍,哥哥正在跳繩,一連跳了七八個。 母親笑得很開心,摸著他的腦袋說:“我的清兒真棒!以后肯定能當運動員?!?/br> 易等閑想:是不是他會跳繩了就會得到母親的夸獎。 打定主意,他問管家要來兒童跳繩,日日在家中苦練。 由于個頭小,臂力也不夠,他一開始連甩繩都甩不好,總抽到自己身上,抽得身上滿是傷痕。 就連為他洗澡的老管家也覺得觸目驚心。 為了增強體力,小小的易等閑每天都比從前多吃兩碗飯,早晚都會繞著花園跑步,并偷偷練習跳繩。 終于,在三個月后,他能連續(xù)跳十六個,他興致勃勃地央求管家叫來母親,看他表演。 那是非常晴朗的一個午后。 母親被管家?guī)У胶蠡▓@。 易等閑非常緊張,他握著跳繩的手都微微出汗,他試了三次,每次都是跳了一兩個就被繩子絆住腳。 母親有些不耐煩了,想要回去。 他著急地擦了擦額頭的汗,央求母親再看一次,他保證,這次能跳好。 易等閑屏氣凝神,做了最后一次嘗試。這一次,他跳了十七個,只因繩子不小心甩到母親的腿上而停了下來。否則,他能跳得更多。 易等閑開心地仰起臉,等待母親的夸獎和撫摸。 然而,他等來的卻是盛怒的一張臉。 他最親愛的mama,雙眼充血,兩只手將他舉起來,狠狠地砸向地面。 從空中墜落的時候,他聽見了女傭的尖叫,看見了管家來不及張開的手臂,還有凋零的殘花。 落到地面的時候,有熱乎乎的液體從臉上流下來,流到嘴里,很腥。 他看見母親的眼神,厭惡里帶著憎恨,恨不得他立刻化為烏有。 那一刻,他真希望自己能夠被帶走,即便是魔鬼也好。 這個世界,太不美好,他不想待了。 第五十章 “張叔, 您知道易夫人為什么會精神失常嗎?” “不知道?!?/br> “張叔您真的不知道嗎?” “二少奶奶你就別為難我了?!?/br> 喬流火把張老管家叫到后花園, 一直追問他易等閑母親的病因,可他始終搖著頭,表示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自從聽完易叔叔講述自己的童年經(jīng)歷后,喬流火就覺得, 易家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沒有哪個母親會狠心把自己的孩子扔向地面,除非這個孩子不是她親生的。 既然易等閑不愿意觸碰那些黑暗的回憶,就由她來挖掘真相。 喬流火抓住老管家的胳膊, 言辭懇切:“張叔, 你是看著等閑長大的。他自閉了整整二十年才從房間里走出來,曾經(jīng)割腕過五六次,這是對世界的何等絕望啊?!?/br> 頓了頓,喬流火又道:“他一直以為自己就是天生不受待見,被母親所厭惡。雖然易夫人受到治療后好轉(zhuǎn)很多, 和等閑的關系也還算和諧, 但他始終沒有得到過半點母愛,直到今天,他仍舊認為自己是被母親所厭棄的。” “張叔,我求您,告訴我這背后的緣由吧?!?/br> “唉, 你別問了。我真的不知道!”向來慈善莊重的老管家嘆了口氣,用力甩開了喬流火的手。 搖了搖頭,老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