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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意,眉目如畫,眼底的溫柔宛如秋日的湖水,“我是你啊?!?/br> 蒔七看清了女子的容貌,下意識的退后了一步,那女子確實和她長得一模一樣。 “你……”她細(xì)細(xì)打量著女子,卻發(fā)現(xiàn)女子身上的紅衣,正是自己親手縫制的紅嫁衣,蹩腳的女紅將那龍鳳呈祥變成了兩只不知名的大鳥,蒔七的心底驟然蕩起無邊的憤怒,她厲聲呵斥道,“你為什么穿我的嫁衣!誰讓你穿的!快還給我!” 女子眉目間滿是溫柔的笑意,輕聲細(xì)語:“這是你的嫁衣?可是你不是已經(jīng)燒了嗎?” 她的話讓蒔七原本憤怒的神色驟然僵在了臉上,是啊,她已經(jīng)燒掉了那件嫁衣,是她親手燒掉的。 女子沒有在意她的失落,掌心托著一柄泛著匕首,那匕首的刀鋒還泛著冰冷的光芒,她唇角漾著微笑:“殺了我吧,只有殺了我,那些人才不會再傷害你!” 蒔七怔怔的望著她,顫抖著手想要去拿她掌心的匕首。 可是卻在觸及的一瞬間收回了手,“不……” 女子的臉上還掛掛著溫柔的笑意:“你難道忘了你方才走過來時的哭泣了?你太脆弱了,心魔應(yīng)該是沒有心的,這樣才能無堅不摧,殺了我吧,殺了我,你就不會再傷心了?!?/br> “你是我的心?”她的聲音溫柔的惑人心魄,讓蒔七喃喃的問道。 女子笑道:“不,我只是從前的你。” “從前的我?”蒔七再次喃喃重復(fù)著她的話,女子微笑著上前一步,道:“難道你還想為了他流淚嗎?” “不!”蒔七猛地抬起雙眸。 “那就殺了我吧?!迸拥穆曇魷厝岬娜绱捣髟诙叺耐盹L(fēng),“他和青霄,沒有人能再讓你流淚了,他們都不值得!” 蒔七本該義無返顧的聽信她的話,可是當(dāng)她真的拿起那柄匕首的時候,卻退卻了。 殺了她,就是殺了從前的自己。 “不,我做不到?!?/br> 女子眉目間的笑意在聽到她這句話時,霎時間蕩然無存,她眼底布滿了冷意,譏諷道:“你真的很賤。” “你胡說!” “你若是不賤,又怎么會退卻,你想給他機(jī)會?還幻想著有朝一日他能回頭?醒醒吧,別做夢了!他是神,你是魔,你永遠(yuǎn)都配不上他!”女子眸光凌厲,步步緊逼,說出的話讓蒔七幾乎喘不過氣來。 蒔七捂著耳朵,嘶喊道:“不要說了!” “為什么不說?你在害怕是嗎?因為你發(fā)現(xiàn)了,就算你為他成魔,為了他和女歧做了交易,可你還是配不上他!他也根本不在乎你,因為比之你,他有更在意的東西!比如神位!” 她本就是卑微渺小的人,卻愛上了他,而他,戰(zhàn)神扶九殷,又怎么會稀罕她的真心呢? “住口!”蒔七忽然像是瘋了似的朝女子大吼,她手執(zhí)著泛著寒光的匕首,朝她身上狠狠的刺去,“你懂什么?你知道什么?你不過是假的!不過……是……假的……” 她嘶吼著,眼淚卻如夏日的洪水,再也止不住了,她分不清臉上的溫?zé)峋烤故菧I水,還是女子的血水。 女子沒有反抗,只是任由她用匕首刺著她的身子。 鮮血流了滿地,染紅了蒔七腳上那雙繡花鞋,她終于累了,抱著女子那被她刺得千瘡百孔的身子嚎啕大哭。 也不知哭了多久,她抬手抹掉眼淚,再次往前走去。 黑暗中踽踽前行,仿佛永遠(yuǎn)也看不到邊。 她走得累了,便坐在地上休息,等恢復(fù)了精力便再次趕路,那黑暗真的好黑啊,可是她卻習(xí)慣了。 她恍惚以為,自己要永遠(yuǎn)被困于黑暗中出不去了。 就在她快要絕望的時候,前頭再次出現(xiàn)了一道亮光,她比之前要更厭惡這亮光,恨不得那亮光立刻消失,可是她卻看見了亮光下,是一只木盒子。 那木盒子可真美啊,上頭雕刻著花紋,落鎖處,還有一只金鎖,盒子的正中央,是一顆光滑圓潤的珍珠。 她抬手輕輕撫摸著那只木盒子。 忽然,耳邊響起了一道聲音:“你終于來了?!?/br> 她一驚,旋即發(fā)現(xiàn)出聲的竟是那只木盒子,“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帶你脫離苦海?!?/br> “苦海?” “打開我吧,我里面有一柄匕首?!蹦竞凶泳従徴f道。 她聽了木盒子的話,打開了盒子,緊接著便聽到盒子說道,“把心交給我吧,我來替你保管?!?/br> 第六百七十一章 誅天(三十一) “你要我的心做什么?”她喃喃問道。 木盒子道:“把心交給我,你就不會受傷了?!?/br> 她手中緊攥著從盒子里取出的匕首,輕聲道:“給了你,就真的不會受傷了嗎?” “你的心太過于脆弱,配不上你的身份,要它做什么?它只會讓你遍體鱗傷,成為你的弱點,遲早被人擊??!”木盒子的聲音十分蠱惑。 她的目光落在匕首上,良久,忽然輕笑一聲:“聽上去好像不錯。” “當(dāng)然了,心魔不該有心的?!?/br> “好,我給你便是?!彼饝?yīng)了一聲,“只要你能讓我不再受傷?!?/br> 言罷,她手執(zhí)著匕首就要刺入心口,忽然聽到了一個聲音焦急的喊著:“式微,不要!” 她手中的動作一頓,抬眸掃了眼四周:“又是誰在說話?” 不多時,一個紅衣女子跑了過來,臉上滿是焦急,“式微,不要把心給它!” 蒔七定定的望著她,眼中滿是狐疑:“奇怪,你不是已經(jīng)被我殺了嗎?” 眼前的這個紅衣女子,分明就是在前頭被她殺掉的那個“過去的自己”。 女子急切的搖著頭:“不,她不是我,她騙了你!我才是從前的你,她不是!你看我身上的衣裳!” 蒔七打量了眼女子身上的衣裳,蹙了蹙眉,女子身上的衣裳不是那件簡陋的紅嫁衣,“那她又是誰?” “她是你,就是現(xiàn)在的你!”女子連忙解釋道。 蒔七聞言,霎時間冷笑一聲:“真是稀奇,一會兒說她是過去的我,一會兒又說你才是故去的我,我為什么要相信你?” 講到這里,她不耐煩的道:“你走吧,我已經(jīng)決定了!” 女子眸光一震,上前就要去搶奪蒔七手中的匕首:“你不能把心給它!沒了心,你就真的什么都沒了!” “那你說,我要這破心做什么?它已經(jīng)千瘡百孔了?還能為我做什么?”蒔七不耐煩的朝她怒吼道,“你什么都不懂!所以你才會活在過去,活該你會被他傷害!” 女子近乎哀求的抓著蒔七的胳膊:“式微,我求你了,不要剜心,不要把心給它!” 就在此時,一直沒有說話的木盒子忽然開了口:“殺了她?!?/br> 對,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