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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桌上的香茗茶盞收起,淡淡道:“他不肯?!?/br> 姒姮輕笑一聲:“這就是以陰的高明之處了,她已然將東卿真君蠱惑,帝君,以陰其心可誅啊!誰人不知東卿真君手握天庭兵權(quán)?” 君豐聞言,眸光淡淡睨了她一眼:“你先回去吧?!?/br> 姒姮心底就算再著急,也只能抿了抿唇,恭恭敬敬的道一聲是。 執(zhí)陵聽說姒姮從禁璃神宮回來了,便去找了她,他一進門,便看見姒姮不愉的神色,遂道:“讓我猜猜,帝君還是模棱兩可?” “我不明白,既然那賤人已經(jīng)知道了他的心鬼,他為什么還不出手?”姒姮面目陰冷,“難道真的是因為扶九殷舍不得,帝君便心軟了?” 君豐提攜扶九殷是眾神心知肚明的一件事。 有人甚至斷言過,若是哪日君豐不想坐著個帝君,恐怕下一任的帝君便是扶九殷了。 執(zhí)陵在她身旁坐下,輕笑一聲道:“扶九殷哪有這么大的面子?” 君豐的心鬼和愛將扶九殷,兩者一比,君豐也知道孰輕孰重,只是現(xiàn)在蒼羅已然不再鎮(zhèn)壓女歧,他雖然在凡間沒什么威望,但是在三界的威望并不比君豐小。 甚至因為蒼羅以身作陣鎮(zhèn)壓女歧而退出了天帝的競爭,這件事反而成了他功德碑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他給君豐的壓力,比之?dāng)?shù)千年前還要多。 所以君豐更不能錯,扶九殷在天庭手握兵權(quán),威望直逼四御,但是卻一如既往的忠君。 若要執(zhí)陵來說,扶九殷作為凡人時,死就死在忠君二字上,若是當(dāng)權(quán)者不賢不能,何不取而代之,反倒是為天下蒼生做了件好事。 但是扶九殷呢? 生平唯一一次抗旨,是在臨死前,帶著本該回京的大軍將折返的敵人殺個片甲不留,之后自戕而死。 在后人評判,扶九殷愚忠。 可是愚忠又如何? 就是這點,入了君豐的眼,君豐和旁人所處的位置不同,他是當(dāng)權(quán)者,若是非要在眾多人杰中挑一個飛升,君豐為什么不挑這個一心愚忠的將臣呢? 第六百六十二章 誅天(二十二) 在旁人看來扶九殷的缺點,恰恰就是君豐看中的優(yōu)點。 所以扶九殷有意護著以陰夫人的時候,君豐也要思量一番,但是毫無疑問的是,以陰夫人是必死的,且扶九殷維護她之舉顯然像是一根刺,深深的扎進了君豐的心里。 君豐要的是一心一意忠誠于他的人,指東不打西。 可是陰夫人卻打破了這一局面,更何況她還看穿了君豐的心鬼,所以執(zhí)陵覺得,以陰夫人必死,只是現(xiàn)在君豐需要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 思及至此,執(zhí)陵抬眸定定的望著姒姮,眸底滿是溫柔。 “去問問靈山那位吧?!?/br> 姒姮蹙了蹙眉:“靈山那位能幫上什么忙?” 執(zhí)陵聞言輕笑了聲,靠在姒姮的耳邊輕輕耳語了一番,姒姮臉上的神色漸漸變得欣然,執(zhí)陵說完,卻舍不得離開姒姮的耳邊,遂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姒姮又驚又惱,立刻推開他站了起來:“你做什么?” 執(zhí)陵笑道:“幫了你這么多忙,總要有點報酬吧?!?/br> 姒姮抬手擦了擦被他親過的臉頰,居高臨下的望著他:“執(zhí)陵,你說你這一水兒的壞心思,叫人真想剖開來看看里頭是不是黑的。” 執(zhí)陵也站了起來,抬手就要替她撣去肩上的落葉,卻被她避開了。 他也不惱,只是笑道:“是不是黑的,你來拿不就知道了?!?/br> 姒姮輕哼一聲,眉目間滿是嘲弄,轉(zhuǎn)身離開了青霄宮正殿。 蒔七察覺,似乎正是自她從禁璃神宮回來,扶九殷常常走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總是說著話,就沒有下文了。 “九殷?”她忍不住輕喚了聲。 扶九殷一愣,這才堪堪回過神來,他下意識的看向她,眼底有幾分迷茫。 “你最近怎么了?”她有些不安的問道。 他低了低頭,旋即又抬起頭望著她:“沒事,可能是有些乏了?!?/br> 她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扶九殷凝著她,忽然抬手替她擦掉站在嘴角的糕點碎屑,輕聲道:“我沒事,只是最近可能是有些累了,你不要胡思亂想?!?/br> “你若是有什么心事,一定要告訴我。”她道,“也許我也能幫上忙?!?/br> 他唇角揚起一絲笑意:“我知道了?!?/br> 扶九殷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從懷中掏出兩支玉簪,顏色一深一淺,一翡一翠,扶著她的發(fā)髻輕輕戴上上去。 “這兩支玉簪是一對,深色的那支名喚孤星,淺的叫滄海。” 蒔七抬手摸了摸云鬢間的兩支玉簪,攬鏡自照,忽然她隱約覺得有些奇怪:“這兩支玉簪,好像不是凡品?!?/br> 扶九殷微微頷首:“滄??梢旌铀?,孤星對月明?!?/br> 蒔七眼底滿是疑惑,滄??梢旌铀@句她懂了,可是孤星對月明是什么意思? “戴著吧,你戴著很好看?!彼馈?/br> 這是他第一次送她東西,她心底自然是欣喜的,遂點了點頭,笑著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我很喜歡的?!?/br> 扶九殷聽她如是說,也笑了笑:“喜歡就好。” 也不知為何,蒔七總覺得他的笑意有些牽強,不,又似乎是有些漫不經(jīng)心。 “我該走了,帝君宴請靈山佛祖,須得出席?!狈鼍乓笳酒鹕淼?,道。 蒔七也隨著他站了起來,將他送到門前,目送著他騰云離開。 “乞顏,你說他到底怎么了?”她喃喃道。 乞顏搖了搖頭:“不知道,難道君豐不許他同你在一起?” 蒔七沉默,確實有可能。 就在此時,嫵姬輕嗤一聲,不屑道:“他若是真聽了君豐的擺布,你倒不必在花心思在他身上了!” “他不會的?!彼?。 嫵姬輕笑:“你又怎知他不會?他若是忤逆君豐,是沒有好下場的?更何況他現(xiàn)在是天庭最炙手可熱的神官。” 蒔七抿著唇,半晌才道:“我信他不會的?!?/br> 嫵姬仿佛對牛彈琴般冷笑一聲,旋即便斂了聲息不再開口。 后來,蒔七又發(fā)現(xiàn),自打扶九殷去完君豐宴請佛祖的宴席后,心情似乎好了很多。 常常是看著她就笑了。 她忍不住道:“這又是怎么了?” 這已經(jīng)是他今日看著她第三次笑了,笑得她心底一陣赧然,偏又不好表現(xiàn)出來,只能開口問他。 扶九殷笑著道:“式微好看?!?/br> 這下蒔七徹底紅了臉,放下手中的小匙,默不作聲的喝了口湯,才道:“你就是為了和我說這個?” 扶九殷一愣,沒明白她什么意思。 片刻,卻見她眼波流轉(zhuǎn)睨了他一眼,其中風(fēng)情讓他下意識的攥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