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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真是前有狼后有虎了。 “臣秦長殷叩見陛下。”秦長殷垂眸行禮。 “平身?!辈恢獮楹?,見到這樣的被攻略者,蒔七心底不自覺的升起一陣膽怯,這種感覺,就像是做錯事了的稚童,忐忑的等待著父親的審判。 “謝陛下。”秦長殷微微垂下的雙眸里陰云遍布,可再抬起頭時已盡數(shù)斂去。 當(dāng)他抬眸看向蒔七的一瞬,正對上一雙明亮如星的眸子,他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敲了一下。 “秦卿今日過來所為何事?”蒔七端著帝王的架子,緩緩坐了回去。 秦長殷眸底飛快略過一絲驚異,可只是一瞬,很快他又恢復(fù)了原本淡漠的神色,昭寧帝和他相互厭惡,從來都是秦長殷來,秦長殷去的,今天倒是反常,突然改口秦卿了。 “臣懇請陛下放三位閣老歸府?!?/br> 蒔七心底長嘆一口氣,在他未開口之前,她就猜到了秦長殷的來意。 她又何嘗不想放人歸府,只是她現(xiàn)在實(shí)在不清楚盛臨川的勢力,加之江子卿在大魏已算是半個皇帝了,如果打草驚蛇,無異于是以卵擊石。 秦長殷低眸看著地面,久久也等不到她開口。 他忍不住微微抬眸掠了一眼,卻見她正看著自己若有所思。 秦長殷心底頓生怒火,藏匿于衣袖下的雙手緊握成拳,這個昏君!說著正事,竟然打起了他的心思! 要說昭寧帝和秦長殷結(jié)怨,除了秦長殷耿直之外,昭寧帝還曾經(jīng)調(diào)戲過他,被他厲聲呵斥落了臉面。 昭寧帝當(dāng)時氣得就要砍了他,卻被江子卿攔住了。 他手握兵權(quán),功高蓋主,就連江子卿和盛臨川也不敢輕易得罪。 蒔七微微思忖片刻,倘若能籠絡(luò)住秦長殷,又是一大助力。 她沉吟一番,打了腹稿,正要開口,卻看見江子卿大步從殿外走了進(jìn)來。 江子卿唇角噙著一抹淺笑,眼底隱隱溢出幾分不善:“陛下要見秦將軍,為何不先和臣說一聲?” 他只是去了趟刑部,回來的時候就聽說昭寧帝去了文津殿,還見了秦長殷。 蒔七抿了抿唇,指尖死死的抓著椅子的扶手。 良久,才笑盈盈的迎上去:“子卿,你怎么過來了?這兩天你定是累壞了吧!”說完,蒔七便拉著江子卿的手讓他在殿內(nèi)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這皇帝當(dāng)?shù)每烧娓C囊,見個大臣竟然還需要經(jīng)過一個面首的同意!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秦長殷眸光瞥見蒔七的舉動,眸底蘊(yùn)出幾分薄怒,荒唐!實(shí)在是荒唐! 江子卿眼底露出一絲滿意之色,然后微微一笑:“秦將軍今日前來是為了三位閣老的事吧?” “是。”秦長殷不卑不亢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江子卿輕笑一聲,一把摟過蒔七的纖腰坐在自己的腿上,漫不經(jīng)心的開口:“三位閣老也是三朝元老了,竟敢辱蔑陛下圣名,還詛咒大魏的國運(yùn),本君只是派人將他們抓起來,秦將軍就火急火燎的跑過來求情,這其中的彎彎道道,本君倒也不是很清楚?!?/br> 蒔七眼皮一跳,江子卿和盛臨川一向想要除掉秦長殷,現(xiàn)在便逮了個機(jī)會,強(qiáng)行給他扣了這么一頂帽子。 秦長殷雙手緊握成拳,脖頸間青筋暴起。 蒔七見殿內(nèi)劍拔弩張,生怕秦長殷和江子卿正面對上,反而落了江子卿的口實(shí)。 想到這里,她連忙站起身,神色倨傲,語氣滿是不耐煩:“秦長殷,你沒看到朕要和龍陽君說話嗎,還不退下。” 她的余光隱約注意到江子卿那探究的目光,遂咬了咬牙,惡狠狠的罵道:“那三個老東西咒罵朕,朕沒砍了他們已經(jīng)是仁君了!你竟然還想讓朕放了他們,趕緊走!” 秦長殷險些壓制不住心底的怒火,他沉沉吐出一口氣,抿了抿薄唇,半晌才道:“臣告退?!?/br> “慢著!”就在秦長殷快要走出殿門時,蒔七喊住了他,“你給朕回去好好反思,不到三更不準(zhǔn)睡下!” 秦長殷眸光陰冷,片刻才垂眸道:“臣遵旨?!?/br> 他緩步走出殿門,將昭寧帝和龍陽君的笑語聲撇在身后,刺目的陽光讓他險些沒睜開眼,這樣絢爛的日色,可大魏卻要亡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朕是大昏君(四) 莊和門外還跪著不少請命的朝臣,可長陽殿里卻醉酒笙歌,箜篌絲竹之聲在夜色中顯得格外悠揚(yáng)。 “好!”蒔七撫掌大笑,肆意的笑聲幾乎快穿破云層了。 江子卿今晚顯得格外高興,他站直身體,一把將長劍扔在地上,雙頰潮紅襯得他此刻慵懶的神色更添了幾分目眩神迷。他大馬金刀地往蒔七身側(cè)一坐,額間遍布著細(xì)汗,渾身的燥熱讓他忍不住扯了扯衣襟,露出光潔的胸膛,衣衫凌亂的縱伸之處,隱隱露出線條優(yōu)美的腹肌。 蒔七緩緩收回視線,心中嘖嘖嘆了兩聲。 江子卿確實(shí)是有幾分姿色的,畢竟是以色侍人,單論相貌和身材,江子卿確實(shí)是個極品。 她抬眸看了看外頭的夜色,心底有幾分焦急,眼看就要三更了,也不知道白天的時候秦長殷有沒有聽懂。 想到這里,她又給江子卿倒了幾杯酒,江子卿也是來者不拒。 她看著江子卿眼神迷離的樣子,遂靠近他耳邊輕聲道:“子卿,歇息吧?!?/br> 江子卿已經(jīng)醉的差不多了,看著靠近他的人,一把擁住了她,未待蒔七反應(yīng)過來,便強(qiáng)吻了上去。 殿內(nèi)侍奉的宮人見狀,十分有眼色的退了出去。 待眾人散盡,蒔七猛地推開了江子卿,眼底盡是厭惡。 江子卿一個仰倒,后腦勺磕在了桌邊,昏了過去。 她上前查看了他一番,確認(rèn)他確實(shí)是昏了過去,遂拍了拍手。 不出片刻,從簾子后頭緩緩走出一個人,“陛下,都準(zhǔn)備好了?!?/br> 蒔七微微頷首,仔細(xì)交代了利海幾句,利海皆答應(yīng)了,她這才走進(jìn)內(nèi)室換衣裳。 利海其人,她從盛夷安的記憶中勉強(qiáng)可窺知,此人并非盛臨川的人,也許是盛朦生前留下的暗部,也許又不是,總是利??捎?,卻還得有所防備。 須臾,穿了一身太監(jiān)裝的蒔七緩緩走了出來。 她從袖中掏出一個鼻煙壺遞給利海:“倘若發(fā)現(xiàn)龍陽君有快要醒來的跡象,便將此物給他聞上幾許?!?/br> 利海連忙點(diǎn)頭稱是。 蒔七順著長陽殿的暗道走了出去,然后一路按照利海的之前說的,出了宮門。 剛出宮門她就看見一個小太監(jiān)牽著一匹馬躲在暗處。 小太監(jiān)原本以為是利公公要出宮,沒想到過來的是個小太監(jiān),月光照在她的臉上,小太監(jiān)嚇了一跳,竟然是陛下。 蒔七見他這樣,遂警告道:“倘若走漏半點(diǎn)風(fēng)聲,誅你九族?!?/br> 她突然發(fā)現(xiàn),有時候當(dāng)一個暴君,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