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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婆子終于忍不住譏諷道:“敢問公子看出什么來沒有?” 蒔七也不理她,只是轉(zhuǎn)而對管家道:“還有一個地方?jīng)]有看?!?/br> 管家一愣,那婆子卻頓時臉色慍怒,厲聲道:“不可能!” 蒔七輕笑一聲:“回去問問你的主子再來回復(fù)我?!?/br> 其實蒔七只是轉(zhuǎn)了院子,并未進(jìn)女眷的房間,已經(jīng)算是仁義了,不過定北侯府的人大抵當(dāng)他是來送死的,就連一個下人都瞧不上她。 也是,誰叫她非變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郎,早知如此合該變個老頭子的。 老夫人還算明事理,將屋中的女眷盡數(shù)遣回后便讓婆子請她過去了。 離榮安堂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蒔七很明顯感覺到一股強烈的怨氣,怨念頗深,應(yīng)該不止四五十年了。 原來藏在這里了,難怪滿府都找不見它。 就在蒔七抬腳進(jìn)入榮安堂的一瞬間,濃黑的怨念蕩然無存,整個院子一片靜好。 逃了? 蒔七走進(jìn)屋內(nèi),只見一個鶴發(fā)童顏的老太太坐在羅漢床上,頭戴暗紅色鑲玉抹額,手中撥動著一串佛珠。 “老夫人,打攪了?!?/br> 老太太慈愛一笑:“有勞舒公子了。” 蒔七打量了一圈屋內(nèi)的陳設(shè),只見正對著門的幾案上供奉著佛龕,前頭擺著各式供品和一本經(jīng)書,想來這就是玄凈手抄的經(jīng)書吧,她走到幾案前,抬手翻看佛經(jīng)。 可越看越覺蹊蹺,玄凈這是何意? 旁人不敢打攪蒔七,卻又心里頭好奇,皆是紛紛看著她。 蒔七走出房門,抬頭看了看外頭的日色,已是黃昏,可以做法。 她手執(zhí)桃木枝,在院中的空地上畫了一個圈,然后滴了一滴血在里面,口中念念有詞。 “因果業(yè)障皆有報,孽障,速速出來見我,否則抽筋扒皮,叫你灰飛煙滅!” 不過多時,只見院中的樹木漸漸響起颯颯的聲音,可卻沒有半絲風(fēng)吹過,空中隱隱有嗚咽之聲,圍在院中的眾人皆被嚇得擠在了一起,驟覺寒意陣陣。 蒔七靜靜的看著圈內(nèi)的黑霧,漸漸的,那團(tuán)黑氣變成了一個年輕的女子,只是臉色鐵青,沒有一絲神采的雙眼空洞駭人,烏黑濃密的長發(fā)拖曳及地,指甲狹長。 “為何不去投胎,反而在此害人?” 蒔七神色平靜,淡淡為看著這厲鬼。 厲鬼低頭不語,再抬頭時,空洞的雙眼流出兩行血淚,形容凄慘。 “大人,殺生害命之仇尚未得報,叫我如何安心投胎?” 蒔七挑眉,這就是因果報應(yīng)了? 周圍的人見她神色淡然的和一團(tuán)空氣說話,嚇得冷汗涔涔。 趕來的定北侯皺眉問道:“公子可是看見了那惡鬼?” 蒔七微微頷首,頓時引得圍觀的丫鬟婆子大驚,紛紛擠在一角不敢動彈。 “殺生害命?愿聞其詳。” 厲鬼抬手擦掉臉上的血淚,緩緩開口:“王采晴那毒婦……” 原來,厲鬼名喚沈菡枝,現(xiàn)任定北侯的父親兼祧兩房,沈菡枝就是大房夫人,王采晴是二房夫人,定北侯府是有爵位可世襲的,只要沈菡枝有了兒子,爵位一定是她兒子的,壞就壞在這爵位上,沈菡枝有了身孕之后,王采晴便急了,但是大房管的滴水不漏,根本無從下手。 終于在沈菡枝前往國清寺上香的路上,沖出一幫強盜,擄走了沈菡枝,將她侖女干,腹中子硬生生沒了,沈菡枝難受屈辱,咬舌自盡。 “縱然如此,你可知你咬舌自盡要被打入第十四層地獄枉死牢獄,更不要提你殺害了幾條無辜的性命,來世是要墮入畜生道的。” 厲鬼聲嘶力竭的哭喊:“我知道,可我那未出世的孩兒死的那樣慘,一想到王采晴對我做的一切,我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化作鬼面瘡也在所不惜!可她太刁鉆了,常年佩戴的佛器讓我根本無法近身。” 鬼面瘡,乃是一種兩敗俱傷的報復(fù)之法,厲鬼將自己化為怨氣,與仇人融為一體。 染上鬼面瘡之人,日日需承受刮骨之痛,膿瘡會遍布全身,直至全身腐爛成白骨也死不了,除非旁人將那人手刃。 蒔七聽完厲鬼的話,心情有些沉重,她對厲鬼道:“你看著我的眼睛?!?/br> 厲鬼照做,蒔七定定的看著她空洞的眼眸,釋放一道法力,直直窺探其心。 是真話。 “跟我進(jìn)去吧。”蒔七隱去那一聲輕不可聞的嘆息,淡淡道。 “多謝大人。”厲鬼幾乎是喜極而泣,臉上兩行血淚格外刺目。 它知道,眼前這位有著三千年道行的大妖,要幫它報仇了。 它等了六十二年,終于等到這一天了! 第六十九章 和尚,我是你的小狐貍呀(八) 老夫人聽著外頭的吵鬧之聲,下意識撥動手中的佛珠。 她身邊伺候的嬤嬤疾步而入,低聲道:“老夫人,舒公子求見?!?/br> 好好的鬼不捉,來找她做什么? “老夫人,舒公子說有事想問您?!蹦菋邒咴谕忸^聽了一耳朵,雖然只有少年對著空氣的自言自語,可她后背依舊被冷汗浸濕了。 “讓他進(jìn)來吧?!崩戏蛉颂┤蛔匀舻拈_口。 蒔七緩步進(jìn)入,進(jìn)門的第一件事就是將佛龕前的經(jīng)書下了一道禁制。也許玄凈早知事態(tài)因果,所以才不肯管的吧,就連這本手抄的經(jīng)書,也只能將厲鬼擋于屋外而已。 禁制一下,屋內(nèi)驟然寒意襲人,蒔七看了眼她身側(cè)的厲鬼,淡淡開口道:“這件事,我想老夫人應(yīng)當(dāng)不想讓太多人知道?!?/br> 老夫人唇角的笑意微微舒平,揮手讓屋內(nèi)的丫鬟婆子全退出去了。 此時屋內(nèi)只剩下蒔七、定北侯、老夫人和一厲鬼。 蒔七抬手,指尖輕點,一道白光直直刺入?yún)柟眢w內(nèi)。 老夫人神態(tài)平和看著少年,卻見少年身側(cè)漸漸顯出一個長發(fā)及地的年輕女子,老夫人瞳孔驟然緊縮,滿是褶皺的手狠狠的掐著手中的佛珠,線一崩斷,圓潤的佛珠頓時滾了一地。 “沈菡枝!果然是你!” 定北侯也是一陣大驚,連忙上前護(hù)在老夫人身前。 厲鬼揚聲大笑:“果然是你的好兒子?。 ?/br> “我的三個兒子、四個孫子,都是你這賤婦害死的吧!”老夫人咬牙切齒的恨恨道。 六十二年,她的三個兒子皆未活過二十五歲,四個嫡孫也是早夭的早夭,身死的身死,尤其是她最寵愛的嫡孫自小養(yǎng)在國清寺,竟然被一顆桃核活生生噎死了,只留下一個不足兩歲的曾孫。 厲鬼笑聲凄厲:“是啊,你害得我兒慘死,害得我那樣被人輪番羞辱,我恨不得將你抽筋扒皮!” 蒔七抬了抬手,厲鬼頓時不再做聲。 “侯爺不是老夫人所出?”她一直有這個疑問,厲鬼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