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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男人說好了的,沒找到他,我怎么能走?” “你若信我……” “我不是不信你?!笔Y素素笑得風情萬種,只是眼底的落寞確實騙不了人的,“只是有些事吧,妹子你還小,不明白?!?/br> 她垂眸掏出一根煙點上,吞云吐霧:“我八歲被賣進了窯子,十五歲接客,十七歲的時候,整個慶城沒有人不知道我,他呢,不過是樓里看門的,竟然說要替我贖身?!?/br> 講到這里,她的神色難得一見的似水溫柔,唇角揚起的輕笑能叫人甘愿醉死。 那個傻子,憑他攢一輩子的錢也贖不了她。 “他說讓我先來南京,他很快就到,妹子你說,我哪兒敢走?”蔣素素一雙丹鳳眼中隱有淚光,偏生唇角還是漫不經心的笑。 蒔七心情沉重,慶城已經淪陷了,蔣素素比她先住進那家旅店的,算起來蔣素素來南京怎么也有四個月了,她男人估計兇多吉少了。 蔣素素又怎么會猜不到,只是心底還留有一絲希望,終是成了執(zhí)念。 “妹子,趕緊走吧?!笔Y素素笑了笑,不甚在意,“若是有緣,還會再見的?!?/br> 緣嗎?估計不會再見了,她本就不屬于這個世界,而蔣素素這樣漂亮的女人,在那場大屠殺中,又怎會輕易被放過? 但是蔣素素的性格,能看出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蒔七仿佛預見了她的未來,心底一陣悲傷。 第二十章 攻略民國軍閥(十七) 出了南京城門口,蒔七卻看見程彥笙站在那邊抽煙,也不知等了多久。 他下巴上都是胡渣,整個人滄桑了不少。 看見蒔七,他猛地吸了口煙,然后將煙叼在嘴里,走到她面前,拎過她手中的箱子,啞著聲音說:“走吧。” “不是去重慶,我們去上海?!?/br> 程彥笙愣了愣,從唇邊拿下香煙扔在地上,沒有說話,自顧自拎著她的箱子往前走。 他這輩子就是欠她的,重慶也好,上海也罷,能跟著她就行,他想灑脫一點的,這一個月里,他看似離開了,可還是忍不住關注她的一舉一動,有些事成為習慣最為致命。 他們離開南京不久,國民政府就宣布遷都重慶。 十二月九日,日軍兵臨南京城下。 十二月十三日開始,南京掀起了腥風血雨——大屠殺。 南京到上海的鐵路,其中有一半已經被日軍占據了,除了陸路,只能走水路了。 水路相對而言就比較慢,陸路換水路,水路又換陸路,再加上蒔七一路上有意的走走停停,到達上海的時候,已經是一九三八年春了。 到了上海,自然免不了一頓盤查,蒔七將不能暴露的東西都收在了戒指里,塞了點錢才順利通過盤查。 蒔七時間拿捏得很好,到上海時,日軍已經解除了對上海占領區(qū)的封鎖。 在租界里找了一家旅店住下后,蒔七和小蔚看著彼此化的丑妝,都不由笑了出來,若非如此,她們倆個女人太危險了。 在北方的農村,抗日武裝和日軍一直是對峙狀態(tài)、劍拔弩張的,但在北平、上海情況就不太一樣。新的統(tǒng)治者都需要維持表面的繁榮,除非自己選擇離開,日本人并不會把人趕走。 程彥笙不讓蒔七出去,每天就自己一個人去找阿辛的姥姥。 阿辛的母親臨死前告訴了阿辛他姥姥的名字,可是這偌大的上海,叫周琴的人實在太多了,年紀小的,年紀大的,偏偏都沒有一個周琴的女兒是遠嫁天津的。 天色漸晚,程彥笙還是沒有回來,蒔七不禁有些擔心了,不會出什么事了吧,和日本人起沖突了? “小蔚,你去門口看看?!?/br> 小蔚應了聲就小跑著出去了,過了一會兒,她又慌慌張張的跑了回來。 “小姐不好了,程先生被抓起來了?!?/br> 蒔七猛然一驚:“怎么回事?” “剛才門口來了個男人,說程先生和日本人起了沖突,要你拿著錢去贖人?!?/br> 蒔七沉思片刻,對小蔚說道:“小蔚,如果我和程彥笙明天早上還沒有回來,你就帶著信厚和阿辛趕緊離開上海?!?/br> “去哪兒?”小蔚被嚇壞了,還是強裝鎮(zhèn)定的問。 “到港口坐船去重慶,重慶有家新運旅店,你帶著他倆在那里住下等我?!鄙P七冷靜的說,“記住,不管多少錢,哪怕是下等艙,也一定要坐上英國的船?!?/br> 她怕帶著小蔚和兩個孩子不好離開,索性讓她們先走,英國的船比較保險,屬于中立地段。 從租界出來,就看見一輛車停在那里。 蒔七心中有幾分狐疑,卻被一個男人推上了車。 車子停在了一所洋樓門口,蒔七便被推下了車,洋樓門口站著幾個背槍的日本衛(wèi)兵,她飛快掃了眼四周,大抵將周圍環(huán)境記在了心里。 搜過身后進了屋內,卻見一個日本軍官坐在沙發(fā)上,笑瞇瞇的看她,嘴里說了什么,但因為是日語,她不太明白。 蒔七看了眼他的肩章,是個大佐。 一旁的翻譯見她無動于衷連忙說道:“這是佐藤大佐。” 蒔七戒備的望著佐藤,對他點了個頭:“聽說我哥哥犯了糊涂,大佐見諒?!?/br> 那翻譯連忙將她的話翻譯給佐藤聽,佐藤一直都是笑瞇瞇的,聽完翻譯的話,他笑著對翻譯說了句什么。 “佐藤大佐說,梨春園一別,趙小姐更漂亮了?!?/br> 梨春園?她來到這個位面只去過一次梨春園,怎么不記得見過這個佐藤,趙鶴清的記憶里,也沒去過梨春園。 “大佐恐是認錯人了,鶴清并不記得見過大佐?!?/br> 佐藤聽了翻譯的話,哈哈大笑。 “佐藤大佐說,那天在梨春園聽戲,并未透露身份,只在樓下看見了小姐一面,心中牽掛至今,又怕小姐對皇軍有什么誤會,所以才用了些手段把小姐請過來?!?/br> 誤會?還能有什么誤會?這話說的簡直可笑,他們借搜查為名,攻進林城,便宜爹戰(zhàn)死,她和以良天各一方,他們弄得她家破人亡,現在卻和她說是誤會。 “不知道大佐是不是對誤會二字有什么誤解?”蒔七唇角微微上揚,聲音里透著幾分輕蔑與嘲諷。 翻譯一愣,小聲斥了句:“胡說什么!” 蒔七也不知道那翻譯怎么翻譯的,佐藤聽了他的話,不但沒生氣,反而笑著對她做了一個請坐的動作。 “你告訴他,我哥哥脾氣莽撞,可能哪里沖撞了大佐,還請大佐不要放在心上,能不能讓我見哥哥一面?” 她不知道這個佐藤的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就在此時,樓梯上緩緩走下來一個身穿暗紅色旗袍的女人,肩上披著一條黑色的毛呢坎肩,身姿曼妙,風情萬種。 “別來無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