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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誘。 “喂,我回你家,真的不成嗎?” 嗓音落入耳廓,陸霄即刻松開那個由自己襯衫打成的結(jié),抄起地上的警服,穿上,轉(zhuǎn)身就走。 小姑娘一個人在原地跳腳,招招手,一聲聲喊:“喂!喂!陸大警官!我說真的!” 被叫的那人迅速上車,旋即,將車開走。 看人走得干凈了。站在月華之下的楊蔓停止了原地蹦跳。如果今晚這里有好事者觀摩全局的話,應(yīng)該就會發(fā)現(xiàn),這個看似不要臉的小姑娘,從始至終都站在原地蹦跳,沒有上前一步跑去追人。因為她很清楚自己剛剛是在調(diào)侃,也很清楚—— 真正上心了的人,不應(yīng)該用那種下三濫的方式去追。 只是……想想陸大警官剛剛露出來的好身材,楊蔓開始后悔。 現(xiàn)在去追,可還來得及? 她唇畔一笑,卻轉(zhuǎn)身跑向了地鐵站。 第34章 扣子 楊蔓坐在西城郊區(qū)出租屋內(nèi)的窗子上, 雙腳一晃一晃,腳下是交錯橫行的電線,頭頂是早晨五點的晨曦。 她的手里夾著一根纖細的女煙, 頭靠窗框, 吞云吐霧。 “那個呆子。”她素凈的臉上有著不符年齡的嬌媚,又吸上一口煙, 眉眼上挑之間,倏然笑了。 她說的呆子就是陸霄。 那天晚上, 開著車從她身邊走過的陸霄。 此刻, 她的身上穿著那件陸霄脫下來給她遮擋的襯衫, 襯衫是白色的,包裹著她年輕的軀體,將她兩條雪白的腿露在外面。 埋著頭深深嗅了一口襯衫上的味道, 清新的洗衣液的香味和尚未洗滌掉的獨屬于他的味道。她的唇角為此輕輕挑起。年輕臉龐上的笑意就像是在說:看在這件衣服的份上……一筆勾銷。 又抬手,吸了兩口煙,又吐出。鼻腔里照舊哼著小曲調(diào),一搖一晃著身體, 等背面廚房里的小粥燒好。 煙吸盡,她輕輕一投,煙蒂墜落在樓下的泥地上。她隨手攏起頭發(fā), 用手臂上的皮筋扎了一個馬尾,雙臂往后一展,碰,落在了身后的單人床上。 小鍋里飄出清早的粥香, 穿上拖鞋,她去廚房端出兩碟小菜。 她記不清自己是從幾歲起獨自生活的,但現(xiàn)在一切都得心應(yīng)手,嫻熟得完全不像一個孩子。拿上一碗粥,她往小桌前一坐,有一搭沒一搭吃著碗里的飯菜。 不遠處高中課堂里漸漸傳來郎朗的讀書聲,那時,她洗好了碗筷,把剩飯剩菜裝在一個白塑料袋子里,穿衣出門。 · 西郊原本是老城區(qū),不過十年前因為城市規(guī)劃的原因反倒淪落成了欠發(fā)達地段。 現(xiàn)在居住在這里的人,有一大半是進城務(wù)工人員,還有一小半就是他們這種無業(yè)游民。 哦。 還有一群流浪貓和流浪狗。 楊蔓哼著歌,拎著手里的剩飯剩菜往三百米外的小胡同里走去,她心里想著那些蝸居在角落里的小野貓們這會兒應(yīng)該餓了,卻沒想到一抬眼就是馬志宏正帶著一幫五顏六色往她這邊氣勢洶洶地走來。 她這才想起來,有人說信哥昨晚上被片警搞進去了。聽說正是馬志宏那邊的大哥誣陷信哥碰毒。 信哥是楊蔓來A城以后認識的,打過幾架,拜把子的兄弟。雖說她不混信哥幫派,但也絕不容許曾經(jīng)護她的人被人這么欺負! 馬志宏今天帶人過來,想必來者不善。楊蔓略一思索,就知道這個混崽子是來報上次的‘群毆’之仇的。 這一仗,避無可避。 眼前人越逼越近,楊蔓崩緊著唇線,不自覺捏緊了手里的東西。 馬志宏遠遠地看見楊蔓,特做作地學(xué)電視里大哥的派頭,手掌一抬,小弟瞬間停下步調(diào)。楊蔓也腳下一頓,思慮了一下,又繼續(xù)向前走,馬志宏腳程加快,三兩步站她面前,唇一乜,單手一橫,把人攔住。 “沒看見我?”他抬頭緊盯著楊蔓。 楊蔓退后一步,好似才看見他一樣,認真打量了一下,說:“哦,這不是上回跟我一起進局子的馬志宏嗎?怎么……今天又來為你老大體察民情?” “楊蔓?!瘪R志宏志得意滿,他盯著楊蔓,眼神帶狠,“我上次說了,有一天風水輪流轉(zhuǎn),我要跟你算總賬的?!?/br> 楊蔓盯著馬志宏,半秒,腦海里閃過信哥的那張臉,霎時做了決定,半句廢話沒有,人直接退開,把東西放一旁的石塊上,站直身體抬眼看過去,“說吧,怎么算?” “是你們一群挑我一個,還是我一個單挑你們一群?” 楊蔓挑釁地站在那里,視線從對面那群人的臉上一一掃過。 馬志宏沖小弟一擺頭,三兩個黃毛上去,伸手就要擒楊蔓。陡然—— 一道快如閃電的動作。 使勁兒一摔。 頭一個黃毛被一個過肩摔重重撂倒。 楊蔓站在風眼里,看著那兩個遲疑的黃毛,勾了一下唇,“要來一起來?!眱蓚€黃毛一愣,繼而面面相覷,踟躕不定。見狀,馬志宏一聲怒吼:“你們他媽愣在那兒干嘛?她有多厲害?有多厲害也是一個人!” 楊蔓捏緊了發(fā)虛汗的拳頭。 兩個黃毛果然聽話,馬志宏話一說完,他們就左右開弓,再次伸手拽她。 那一刻,她眼一抬,握住其中一人的手,用力一拉,繞到那人胳肢窩下,用手肘狠狠一撞。 另一個。 從包里的鑰匙扣上,熟稔地打開伸縮刀,狠狠一劃,對方手臂上落一條大口子,鮮血噴濺。 馬志宏怒不可遏?!吧希妓麐尳o我上了這個婊.子?!?/br> 一群人蜂擁而上,數(shù)把白晃晃的刀迎面而來。 楊蔓的臉上、身上全是汗水。 她慢慢被逼退到墻角,可,繞是敵眾我寡,那些黃毛,包括馬志宏,等她的后背真貼上墻角之時,卻誰也不敢再動一步了。 因為 他們每上前一步,楊蔓就往死里捅人。若不是他們閃得快,恐怕這里已經(jīng)出了不少人命。 “你他媽是瘋子??!”馬志宏額上滴汗。 他實則只是想教訓(xùn)教訓(xùn)楊蔓而已,并不想搏命。 在西郊,楊蔓和所有的不良少女都不同。其他人一個個把自己搞得另類無比,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是道上的。唯有楊蔓,從來都是扎一個清爽的馬尾,不施粉黛,甚至穿著打扮入時無比。 馬志宏原本以為楊蔓是信哥的情人,毫無戰(zhàn)斗力可言,卻萬萬沒料到,這女人根本不怕吃人命官司,打起架來那就真是要命的。 楊蔓的一頭馬尾全散了,沾著汗水,烏黑的發(fā)絲貼在白皙的臉頰邊。她眼里的狠戾和這些小嘍啰的怒氣完全不同。馬志宏知道,她是來真的。 他有點怯,但又不肯示弱。心亂之際,推了一把自己左側(c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