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52
裂開了,這臭孩子才剛都快出來了,誰料她緩了口氣兒,又給縮了回去。 “榮明海!”沈晚冬緊緊抓住被子,憋著氣,尖聲喊了聲。 “咋了!” 榮明海沉厚焦急的聲音從外頭傳來:“你等著,我進來了!” “滾蛋!不許進來!” 沈晚冬感覺好像生出來一個,瞧見穩(wěn)婆抱著個臟兮兮的小孩,心里一喜,又一陣疼痛傳來。 “疼死了。”沈晚冬哭著,并且罵著:“誰要是再給你生,誰就是孫子!你這個殺千刀的黑鬼!” 正罵著,沈晚冬瞧見張嬤嬤端著加了糖的牛乳過來,忙用勺子給她喂了好幾口。 許是吃了東西,又許是聽見頭先出生的孩子清脆的啼哭,沈晚冬忽然又有勁兒了,倒憋了口氣,要緊牙關(guān)…… 她感覺身子里空落落的,疼痛感也小了許多,抬眼瞧去,穩(wěn)婆笑吟吟地抱著第二個孩子,連連給她道喜。 真好,終于在夜幕降臨時生完了。 她這下真的是沒力氣了,由著張嬤嬤和幾個穩(wěn)妥的媳婦給她清洗下身的血污,喂她喝藥汁、處理孩子的胞衣……她看見兩個孩兒已經(jīng)洗干凈,裹上了襁褓,真好,哭聲一個比一個響亮。 她瞧見穩(wěn)婆準備出門,往屋檐下掛條紅布帶,誰知剛打開門,明海就瘋了似得沖進來。 “冬子!” 榮明海一個箭步奔到床邊,半跪下來,手顫抖著,想要摸摸這個小臉蒼白的美人,可又怕自己勁兒太大,弄疼了她??蓱z,她的青絲都被汗水濡濕,下唇被自己咬的盡是血痕,指甲斷掉好些,那么虛弱,心疼死人了。 沈晚冬氣若游絲,艱難抬手,附上他堅毅英俊的臉,手指撫平他緊皺的眉頭,看著他眼里含淚,莞爾淺笑: “黑傻子,高興么?” “高興!” 榮明海噗哧一笑,撇撇嘴,兩手緊抓住女人的小手,吻著,不愿放開。 或許是屋子太黑,也或許是只點了兩盞燈,誰都沒看見侯爺偷摸在袖子上蹭去眼淚,高興至極的淚! “我都沒看孩子?!?/br> 沈晚冬扁扁嘴,讓張嬤嬤在背后給她墊個軟枕來,她將白布縫制的小帽戴在頭上,瞧著兩個穩(wěn)婆抱著孩子上前來。 兩個穩(wěn)婆同時屈膝行禮,眼里堆滿了笑意,恭敬道:“恭喜侯爺,夫人給您生了對孿生子,瞅瞅,多俊的孩子呀?!?/br> “???” 榮明海大驚,口張的老大,都能塞進個雞蛋。他急忙站起,將孩子的襁褓掀開,親自確認有小雞.雞,果然是倆兒子,他癡癡地坐到床邊,喃喃自語:“還以為有個閨女呢,原來是倆小子!哎!” “怎么!你不滿意?” 沈晚冬一聽這話就火大,她早知道這男人念叨著想要個閨女,哼,聽見兒子就這副模樣,什么意思嘛! “不不不,滿意滿意,當然滿意了。” 榮明海連聲道,他想要抱抱倆兒子,可又不敢,生怕把這對軟綿綿的小鬼給抱壞了,比劃了半天,還是不會抱,氣的一拍大腿,揮揮手,讓穩(wěn)婆先將孩子抱下去,隨后,這男人將自己的袍子脫下,扔到一邊,跪行著爬上床,將沈晚冬環(huán)抱住,接過丫頭遞來的止疼湯藥,一勺一勺地喂女人喝。 “好姑娘,今兒辛苦你了,張口,吃了藥快睡會兒,我陪著你?!?/br> “這還像句人話?!?/br> 沈晚冬抿嘴兒一笑,她見屋里的婆子丫頭都退到外室了,倚在榮明海身上,頗有些委屈道:“你真的不喜歡兒子?” “喜歡,只要是你生的都喜歡,你就算生一頭豬,那也是我的種啊。!” 榮明海嘿嘿傻笑,大拇指輕揩去女人眼角邊的淚,壞笑了聲:“不過你要是想再給我生個閨女,那我也不介意?!焙鋈?,這男人猛地搖頭,嘆了口氣,心有余悸道:“還是算了,好家伙,你在里頭喊叫,我在外頭急,恨不得進來幫你生。算啦算啦,倆兒子也行,咱不要閨女了,我實在心疼你,怕你再遭罪?!?/br> “這可是你說的,你以后可不許再像以前那樣不加節(jié)制地碰我了。” 沈晚冬甜甜一笑,枕著他的胳膊,閉眼睡去。 第91章 乳名 微風細雨將漫漫狂塵拍下, 池邊怪柳偷偷抽出嫩芽,最是一年春好處,已經(jīng)換了輕薄水田衣的貴女帶著婆子和丫頭, 撐著把絹帛做成的傘, 慢悠悠地行在斷橋,惹得游人紛紛側(cè)目。 如此春光, 怎能輕易辜負? 沈晚冬趴在紗窗上瞅外頭,小丫頭們說說笑笑的擦洗廊子里的長凳, 踩著矮凳折了幾枝新柳, 編了個精巧籃子, 再往里頭裝了開得正爛漫的花兒,口里說著:待會兒拿進去給夫人瞧。 沈晚冬莞爾一笑,脫了鞋上炕。 這炕極大, 睡五個人都富余,這是明海特意命匠人砌出來的,他說:北方人習慣睡炕,早晚往灶里塞上木柴燒火, 把炕燒得暖堂堂的,比那又冷又潮的木床可強太多了,咱一家人擠在一塊兒也暖和。聽府里上了年紀的仆婦說, 女人坐月子時可是得注意,不能吹風,不能生氣,也不能熬眼睛, 否則會落下病根,你這丫頭總是喜歡看書,別人不敢說你,我可得隨時盯著。 德行! 想起這男人,沈晚冬不禁咬唇甜笑,盤腿坐下。 炕的最中間鋪了兩床繡了福字的紅褥子,兩個孩子躺在上頭,枕著蕎麥皮做成的小枕頭,才剛奶娘過來喂了奶,這會兒老大睡著了,老二傻乎乎地睜著眼,哼唧著。 已經(jīng)快滿月了,這倆孩子長開了些,比剛生下來時順眼多了,就是生的時候不足月,現(xiàn)在還是瘦小得很。 明海說孿生子太像,擔心奶娘糊涂,分不清,喂奶時光給一個喂,餓壞了另一個,非要在孩子腦門上拿胭脂畫個道道,老大寫個一,老二寫個二。她簡直哭笑不得,拿胭脂在這黑鬼額心畫了個叉,嗔道:有好幾個奶娘呢,餓不壞你兒子。 末了,她翻了個白眼,打趣這男人:以前你惜字如金,現(xiàn)在怎么成了話癆,好煩呀,吵得我耳朵嗡嗡直響。 誰料這男人壞笑了聲,也不管屋里站了好些奶娘和婆子丫頭,湊過來摟住她,咬耳朵:等你出了月子,會更煩我…… 德行! 每每想起這些事,沈晚冬就忍不住臉紅,她抿唇輕笑,逗著老二:“你說,你爹是不是特招人厭呀?!?/br> 老二好像真聽懂了,哼唧了聲。 沈晚冬噗哧一笑,俯身,吻了吻老二的小手,轉(zhuǎn)身,又親了親老大的臉蛋兒。 這些日子,倒是發(fā)生了不少事。 戚夫人的身子越發(fā)不好了,整日家昏昏沉沉的,咳血的癥候比以前更嚴重了,曉得她生了孩子,想要來看看,又怕將病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