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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更深更長,像被匕首刺了四下。 焦姜是真下了殺手! 齊光忍住怒火,當(dāng)務(wù)之急是救治垂危的芷穎,他舉目四望,大喊一聲: “咿呀,出來?!?/br> 咿呀就是那個專吃玉器的千年人參精,還是小寶寶的時候偶遇齊光,立刻喜歡上了他純潔無瑕的精魂。 喊聲落地,腳邊的土地突然裂開一條縫,幾塊碎土蹦出,裂縫越來越大,一個娃娃頭從里面鉆了出來。咿呀從地洞里爬出來,粉白的皮膚在月光下發(fā)出幽幽熒光,他歡喜地看著齊光——就憑他這次主動找自己,所有的仇恨都可以一筆勾銷! 齊光看著他,懇求道: “救救她?!?/br> 咿呀一愣,糾結(jié)了好一會兒,還是擺頭拒絕了。被齊光主動請求幫助,是咿呀一直以來的夙愿,現(xiàn)在終于實現(xiàn)了,卻要他救這個女人。他不喜歡這個女人污穢的精魂,齊光明明也看得見為何還要靠近她?不怕被玷污嗎? “咿呀,求求你救救她?!饼R光再次懇求,眼中的焦急滿溢。 咿呀被齊光的真摯打動了,他猶豫著,還是沒有下定決心。 齊光不求他了,收回目光擔(dān)憂地看著芷穎脖子上侵蝕開來的傷口,伸手捂住,剛一碰到眉心一抽,攤手一看,碰到傷口的指腹全裂出一條血縫。 咿呀看見了,慌忙跑來,擼起袖子把白嫩圓潤的胳膊舉到齊光嘴邊,緊閉雙目顫巍巍地等待他下嘴。 齊光明白了,看著又白又嫩的胳膊幾乎不忍下手,這時芷穎發(fā)出一聲痛苦的□□,氣息又微弱八成,不能再耽擱了,齊光一狠心咬了下去。 人參精皮嫩,牙齒一碰就刮破了,一股細(xì)膩香甜的白漿從破口流出,他用舌頭舔下,先在受傷的手指上試了試,指腹迅速愈合,心中大喜,感激地看了咿呀一眼,又讓白漿浸潤口腔,撩起芷穎頸上的碎發(fā),將衣領(lǐng)褪到肩頭,低頭埋進(jìn)頸窩,溫柔細(xì)致地舔吻傷口。白漿被迅速吸收,流血緊跟著止住,傷口的愈合rou眼可見,齊光又含了一口人參血,撥開芷穎的櫻口,嘴對嘴渡將過去,待她完全咽下,才松開香唇,靜觀其變。 再看芷穎的臉色,已漸漸紅潤,適才渾身冰涼發(fā)木,此刻已如暖玉溫香一般依偎在懷中。旁邊的咿呀已將手臂上的傷口堵住,這次耗損的靈氣夠他憔悴一陣子了。 “芷穎?” 五道傷口愈合成五條深粉色的疤痕,應(yīng)該不出半天就能完全消失。齊光知道芷穎已經(jīng)脫險,小心翼翼地喚了一聲。 芷穎一雙秀目慢慢睜開,猶如秋水,可還是說不出話,只感激地望著齊光嫣然巧笑。齊光見她已然蘇醒,長舒一口氣,攏好領(lǐng)口,高興地把扶她坐起來。他感激地向人參精點頭道謝,咿呀故意扭頭賭氣,心里卻萬分竊喜——吃窮他那么多次,這回終于還清了。 三人都沉浸在“團聚”的喜悅中,忽然清風(fēng)旋轉(zhuǎn),夜露遮眼,焦姜出現(xiàn)了。 齊光立刻跳到芷穎前面,如臨大敵地瞪著來者,芷穎還是虛弱,但并不服軟,拔出發(fā)簪握在手中,咿呀兩頭為難,最后選擇了齊光。 焦姜冷冷注視著那邊的“一家三口”,說:“金蟬說的時候我還不信,沒想到你們真的生死相依不離不棄,這樣也好,以后有好戲看了?!R光,你過來。” 齊光不動。 焦姜勾勾手指,少年的衣領(lǐng)突然被一股力量揪住,拖到他跟前跪下。 “把手抬起來?!?/br> 齊光不聽。 焦姜的手微微一抬,少年的兩臂乖乖地伸了出來,袖子自己跑上去卷好。男子修長的大手在空中一撈,變出一支金燦燦的毛筆—— “你不是喜歡rou搏和咒法嗎,我現(xiàn)在就賜予你能靈活運用的法器。” 焦姜將金筆落在齊光右手肘上,行如流水地寫下無法辨認(rèn)的字跡,一直連筆到手背。寫完一條手臂,毛筆短了半截,然后提筆落在左手肘上,寫下與右臂對稱的字跡,寫完最后一劃的時候金筆剛好用完。 看著齊光小臂上如紋身般又濃又粗咒印,焦姜說:“那支金筆是用女媧煉天的石頭做成,比狐貍面具厲害很多,這則咒印是我從天書里找來的,非常符合你的需求,而且咒印只會在施法時顯現(xiàn),平時是隱去的?!?/br> 齊光身上的緊縛術(shù)解開了,他站起來,好奇地盯著手臂上的咒印看,天書他看過一些,認(rèn)出了幾個字,但讀不懂意思。他警惕地看著焦姜,這人剛才還想殺芷穎,現(xiàn)在卻在幫他,說不定又有什么陰謀詭計。 焦姜對齊光的懷疑視而不見,問:“你們接下來要去哪里?” “你管不著?!?/br> 焦姜的眼神深邃難尋,似乎看透了齊光,說:“不如我給你們指條明路?” 齊光搖頭,后面的芷穎也在搖頭。 焦姜眉頭抽了抽,抬起右手,拇指壓住食指尖,對準(zhǔn)少年的眉心用力一彈——齊光、芷穎、咿呀登時像三粒小石子飛射了出去! 風(fēng)聲在耳邊呼嘯擦過,齊光在風(fēng)沙中瞇起眼睛,看到飛在前面的芷穎和咿呀,他丹田運氣,手臂上的咒印變成金色,整個人瞬間與風(fēng)同化,踮腳猛沖,一手一個把芷穎和咿呀攬進(jìn)懷里。 齊光無法沖破焦姜設(shè)下的風(fēng)之軌跡,三人抱成一團又飛了好長一段時間,被吹得七顛八倒,撞上一個山頭,在地上拖出一條長長的刮痕,終于停了下來。 三人灰頭土臉地癱在地上恍惚了一陣子,等逐漸清醒過來時發(fā)現(xiàn)還是晚上,可是天上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只能隱約看到遙遠(yuǎn)的山脈在暮色中起伏的陰影,除此之外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聽不到,仿佛離開了人間。 “這是什么地方啊……”芷穎抹了一把臉,她身體已經(jīng)康復(fù),“齊光,焦姜到底是什么人?” “他不是人。”齊光說。 “罵得好?!?/br> “不不,我沒有罵他,他不是凡人,是天君。” “天君?就是神嗎?” “不是。天君是出生在天上的人,神是從地上飛升上天的人。” 芷穎茫然地看著齊光,不等再問,天上突然掉下來一個東西不偏不倚地砸在頭頂上。這東西又濕又冷,還有腥臭,掉在地上直撲騰,芷穎捂住砸疼的頭,怒目一瞪—— 原來是條活蹦亂跳的大鯉魚! 第19章 十八 被神懲罰的村子 三人的震驚還沒過去,頭頂上傳來嘈雜的刷刷聲,他們齊齊抬頭,原本啥都沒有的黑色天蓋出現(xiàn)了密密麻麻的銀星,繁星越來越大,變成無數(shù)條鮮活肥美的大鯉魚瓢潑落下! “下魚啦!” 芷穎大呼一聲,抱住咿呀俯下身體,齊光回過神,撲在芷穎身上,幾乎同時大魚滴噼里啪啦地打上了他的背。 一條大魚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無止境飛墜而至的大魚,齊光皮再厚,在暴風(fēng)驟魚的轟擊下也會覺得疼。 “齊光!”壓在身下的芷穎喊道。 “什么事!” “這是怎么回事!什么時候能停!” “不知道!” “那就想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