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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的向日葵,夏天像是看到了好玩的東西,一出門便撒開安然自個跑開。 安然扶著門旁邁出小短腿從門檻上跨過去,見夏天根本不帶她玩,張口嬌聲軟糯的喊,“你要聽爹爹的話照顧好我?!?/br> “你自個會走,我不照顧你?!毕奶旆绰暡豢此f,伸手去夠長得比子墨還要高的向日葵。 安然走到她身邊,抱著她的身子,“jiejie、jiejie,要。” “你太小了,夠不著。你去把凳子搬過來,我踩在上面做摘?!毕奶炻敾?,自小便能指揮人。安然小卻很聽話,顛顛的去搬了比她還重的凳子過去。 三小孩在院子里玩耍,荷香在廚房忙碌,時不時的勾頭往外看看。 而這邊主屋里,子墨和南城之間的氣氛有點詭異。 子墨忍不住打破安靜,抬頭看他,他一直注視不出聲她感覺奇怪,“你有什么事怎么不說?想讓我猜啊?!?/br> “夏天告訴你了吧,外面河道里死了人。是村長家兒媳婦?!彼粗幽霃乃壑锌闯銎渌姆磻?yīng)。可惜沒有,她一如既往平靜的眸子里除了驚訝和愕然別無其他。 這件事和她根本沒關(guān)系。他在想,她知道這件事是誰做的嗎? “怎么回事?祥林嫂不是帶她回家說要好好照顧?怎么被淹死了?”她輕聲去問,語氣之中的不敢置信說明她之前根本不知道這件事。 “你看這個。我剛才聽荷香說,這個線是蓮香頭花上的東西。我在村長兒媳婦尸體下面發(fā)現(xiàn)的,興許是巧合。”他希望這個和蓮香沒有任何關(guān)系。 蓮香跟著的主人是林子晴,林子晴又是子墨的jiejie,若是上次那件傷了她臉面的事,她能怎樣做嗎?深宅后院的女人心計深沉帶讓人恐慌。 子墨不想去相信是林子晴所謂,她眼睛瞪大眼中有恐慌和懊惱,“是不是做錯了什么事?” “你擔心什么,又不是你做的,千萬別哭?!彼媸切能洠姴坏盟稽c的眼淚。伸手扶住她帶著柔情呵護。 她沒那么軟弱,她應(yīng)該能明白林子晴的世界和她的完全不同,根本不能以此相待,只是有點不敢相信。 而眼前這個男人像是極其喜歡她嬌弱的樣子,她心中這樣說道。若真是一般冷漠表情這件事真的就和她分不開了,反而現(xiàn)在她表現(xiàn)出來的驚慌和害怕。顧南城覺著,這件事和小娘子根本沒關(guān)系。 不管任何時候她都得學(xué)會保護自己,女人的保護色誰也看不透。 她的眼淚反而像極了保護她的武器,讓顧南城不敢去懷疑。林子晴是她的jiejie,又是權(quán)勢地位極其高不可攀,他怎么會不懷疑她有其他想法。 緊緊地抓住她的手臂,溫聲細語心中忐忑難安,半分真切半分虛假,“我沒哭,我怕的我是我們所想是真的,那該如何?之前jiejie走的時候非要安然給她養(yǎng)著,我不許沒答應(yīng)。那時她眼神變得陰狠,我擔心……?!边@時的忐忑是明顯不安了起來。 實際上她擔心是多余的。林子晴能傷害所有人都不會傷害她和安然。 她是林子晴的meimei,一個帶著家族的精神之托,而安然偏偏像極了小時候的子墨,她怎么舍得下毒手。 顧南城和夏天在林子晴眼中或許什么都不算,但子墨和安然必定視如珍寶。 顧南城心疼憐惜護著她,“不用擔心,她斷然不會傷害你和安然。再說還有我在。而且她們都走了你還擔心什么?,F(xiàn)在我便毀了這東西,誰也不知。外面只說村長媳婦是被河水淹死的。” 如顧南城所說一樣,祥林嫂家把瘋婆娘的尸體抬入家中,沒放兩天,身體發(fā)臭,極其難聞,快速把墳?zāi)雇诤帽阆略崧窳?。瘋婆子埋的地方是個荒地,和她三瓣嘴的閨女埋在一起。終于能抱著閨女走了。 祥林嫂跪在墳前,死者為大,她給她苦命的表妹燒了最后的黃紙,愿她走的好,將來好投生落個好人家。 懷義把新翻的黃土往上添了幾把,鐵鍬拿在手中,看了下面色憔悴的婦人,“娘你別哭了,這都是命?,F(xiàn)在死了總比活著受罪強?!?/br> 其實他知道一個秘密,一個不能說的秘密。他知道是誰糟踐了這個表姨,心中憤恨他卻拿那人無法。無意間聽到了那人說的惡心流里流氣的話。若是有證據(jù)他定能治的那人死不足惜。 “懷義啊,你還小不懂人賴活著比死了強的多,死了就什么都沒有了。人說頭七魂兒回家都是騙人的。你爹爹走的時候,我在家中等了他足足七天什么都沒等到。人死了就什么都沒有,活著比啥都好?!?/br> 活了大半輩子,她悟出來的便是活著就好,能活下去就已經(jīng)很好了。 時間易逝歲月不待,稍稍才折騰幾下而已,轉(zhuǎn)眼之間已經(jīng)變換了季節(jié)。天氣就變了許多,初秋現(xiàn)了形。 顧家瓜田的西瓜,顧南城安排了馬東和李林給天香樓送了一車,不多不少。這次的西瓜比上一批加了三文錢每斤。 順便帶過去的還有榨西瓜汁的方法。何明坤苦笑著加了錢,這顧家相公西瓜給的少價格卻要的高。不過可喜的是榨西瓜汁的方法終于得到了,權(quán)當是花錢買了方法。 顧家鎮(zhèn)上的商鋪幾乎是隔幾日開一次,每次生意都好的出奇。原來小娘子想了個方法,在賣東西的前三天寫出一個小木牌放在門口,告訴大家哪天有搶貨時間。利用的方法便是現(xiàn)代常用的饑餓營銷。在古代用的風(fēng)生水起。 宅院里的向日葵和新開荒地上種的向日葵全部收割,瓜田整頓好種下冬小麥。秋收完畢下種之后,他們便閑在家里開始打理向日葵的瓜子,準備秋冬兩季開鋪子賣這些干貨。 李林和馬東說了自個心思想繼續(xù)留下當長工,顧南城婉言拒絕了,他們家現(xiàn)在不足以請長工,等過了年再說。若來年這些人還來,他會考慮一下。 趙強平日里沉默寡言,但關(guān)鍵時刻從不錯失,“東家,明年我也來。我家里兄弟眾多,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我寧愿跟著東家干事。只求給個工錢和口飯吃,將來能討上媳婦就行了。” “我也是,我光棍一個走哪里都不怕。我也愿意跟著東家一起?!崩盍终f完看了下趙強,他們是一起來的。這兩年來一起守著瓜田,早就熟悉,算的上哥們。 “我們是拖家?guī)Э?,倒也愿意跟著東家,可是我們家在外村,想全家跟著卻怕拖累了東家。”劉老大和馬東是成了家的人,萬萬不敢把這輩子賣給顧家。 顧南城自然都理解,“你們隨自己的心意,只要來這里便有活干。收拾好這些干貨你們就可以回家等到過了年,開春之后再來?!币酝磕甓际侨绱?。 眼前這四人顯然是把顧南城當成地主一樣看待。有工的時候過來,到年尾便給了錢回家,只等明年再來。 約莫過了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