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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車時不免被雨淋到了一些,她剛坐穩(wěn),身邊就有人遞來手帕,熟悉的面料和款式,她一抬眼,看見謝瑾年坐在旁邊,面色平靜,于冷漠中透著一股彬彬有禮,可她一點都不覺得心涼。 她現(xiàn)在覺得,整個人都暖烘烘的,可以烤化一座冰山。 烤旁邊坐著的這尊就好像很不錯。 第十七章 接過謝瑾年的手帕,林瑯心思百轉千回,面上卻絲毫不顯。 她擦了擦身上和頭發(fā)上的雨水,瞥了一眼身邊的男人,他手里拿著一部手機,黑色,直板,屏幕擦得干干凈凈,倒映著他線條優(yōu)美的下巴。 “謝老板新買了手機啊?!?/br> 林瑯勾著嘴角笑了笑,小鄭開車時忍不住朝后視鏡看了一眼,林小姐這個笑容可真是婉轉嫵媚,動人非常,估計也就謝老板那種心性能受得了,換做是他,早就臉紅心跳,恨不得撲上去吃人了。 “是啊,我也覺得奇怪呢,謝老板這種萬年不用高科技產(chǎn)品的電子小白,居然有一天會讓我?guī)退I一部手機。” 小鄭嘴快,立馬就把謝瑾年給賣了,后者端坐在車后座上,側臉凝望著窗外,似乎沒有因此感到任何不自然和窘迫。 林瑯將用完的手帕疊起來,打開背包去,又從背包夾層里取出一條一模一樣的手帕,遞給他說:“上次的,還你?!?/br> 謝瑾年回過頭,掃了一眼她手上的帕子,接過去放進了口袋。 他穿著件黑色的外套,胸口的盤扣松松散散地扣著,里面是質地柔軟的白襯衣,他不動聲色地睨著她,卷翹的睫毛,修長的遠山眉,看上去柔軟而纖細的黑發(fā),隨意地散落在額邊。 林瑯稍稍動了一子,朝他身邊靠了些,他沒說什么,她就好像得到默許一樣,把頭靠在他肩膀上,抬眼睨著他的眼睛,用手撩撥他細碎柔軟的黑發(fā),不愿錯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那代表著她是否可以更進一步。 只可惜,謝瑾年的神情始終如水,她靠著他,他沒反應,看著他,他也沒什么反應,她抬手勾住他的手指,在他手心勾來劃去,他還是沒有反應。 她有點氣餒,他們靠得那么近,如此親密的接觸著,連無意間發(fā)現(xiàn)這些的小鄭都有些咋舌,差點闖了紅燈,可謝瑾年一直不為所動,一直不可侵犯,始終好像存在于離她很遙遠的地方。 不過還是有收獲的,至少清高冷漠的謝老板沒有推開她。 他們到家的時候,雨才漸漸開始下得小了些,小鄭送他們到家便驅車離開,站在四合院門口,看著門上懸掛的吊燈,因為下雨的緣故,古典的燈罩上有許多雨水,林瑯下意識拿出紙巾擦了擦,謝瑾年打開院門,撐著傘走出幾步,回過頭來,正看下霧蒙蒙的燈光下,那個穿著洋氣套裙的年輕女孩,正專注地進行著擦拭。 其實這是一幅很不和諧的畫面,因為林瑯的打扮太前衛(wèi)了,不但是和這盞燈,她和整個四合院都不太和諧,一草一木,一門一窗,甚至是和四合院的主人,都好像隔著一個時代。 林瑯擦完了回頭就看見謝瑾年舉著一把古樸的傘站在門檻里面看著她,朦朧的雨幕下,他總是那樣安靜,卻有著極強的存在感,讓人不自覺將注意力放在他身上,與她對視幾秒,他收回視線,卻沒移動步伐,顯然是在等她。 林瑯快步上前,謝瑾年將傘撐高,四合院的地面上都是雨水,林瑯穿的高跟鞋沒有防水臺,雨水不免會落在她的腳上和腿上,混雜著一些泥土,有些狼狽。 等上了臺階,不用撐傘的時候,謝瑾年便轉身離開,林瑯下意識拉住了他,他回過頭來,冷冷清清的模樣,帶著一絲高貴而嚴謹?shù)臍赓|,跟她以前見過的所有男人都不一樣,他是唯一的。 “今天謝謝你?!绷脂樠鲋^說,“是從莊奶奶那問的我電話?” “你覺得呢?” 他閑適地反問,黑白分明的眸子看了她一會,收回視線轉身離開。 每次對上他的眼睛,林瑯的心就跳動得越發(fā)快速,她知道自己現(xiàn)在不適合產(chǎn)生這樣的感情,但她克制不了,也不想克制。 回房間,洗澡,換衣服,收拾好自己,順著走廊一路到了謝瑾年的房門外,也不敲門,直接推門進去,他正在換衣服,白色的襯衫紐扣著,露出雪白精瘦的胸膛,他其實不怎么鍛煉,每日里都像古時候的富家公子一樣,坐在家中練功看書,喝喝茶下下棋,心情好時還會聽聽戲,身材竟然還挺有看頭,雖比不得健美先生,可這樣含蓄而的線條才是國人的菜。 在謝瑾年開口之前,林瑯先說:“沒有敲門,抱歉?!?/br> 她先道歉,后者好像就不能再指責她了一樣,謝瑾年慢條斯理地又將襯衫的紐扣系上,冷淡地問她:“什么事。” 林瑯直盯著他說:“也沒什么,就是想問問謝老板,最近如意戲樓那邊有沒有邀請你再去演出?”她走到桌子邊坐下,過了一會才說,“上次的演出那么火爆,我這幾天在論壇上看到不少議論你的帖子,都說你是再世梅蘭芳?!?/br> 謝老板的表現(xiàn)相當冷淡:“我那天唱的是?!?/br> 換言之,那是程硯秋大師的代表作,關梅蘭芳什么事? 林瑯莞爾一笑,接著說:“我就是想跟你說這個?!?/br> 謝瑾年顰眉,林瑯起身走到他面前,自上而下看著他的臉,看了好一會才低聲說:“可能有些晚了,我那天就想跟你說的,但是……總之,其實雖然我很想報仇,但一直都沒什么信心,我是個不愛聽戲的人,可你那天唱的我聽得很認真,它給了我信心,多謝你?!?/br> 按照林瑯的性格,不管做任何事,如果沒有結果,她一定會永遠堅持下去。 她早晚會有成功的那天,他們如今的差距就已經(jīng)夠大了,到時候她重新做回那個驕矜傲慢的大小姐,他們的距離只會越來越遠。 他們不是一路人,那就不該有過多牽扯。 “林小姐想多了,天色晚了,你回去吧?!?/br> 謝瑾年說了話便抬腳出門,林瑯追到門口,看見他朝雜貨間的方向去了,那里面說是擺著雜貨,其實都是一些戲班用的東西,有些瞧著很久了,有點年頭,莊奶奶說他從小在戲班長大,或許,那是他以前生活的戲班留下的? 謝瑾年當然不會主動和她說起這些事,甚至于對她已經(jīng)表現(xiàn)得那么明顯的愛意,他的反應都很冷漠。 林瑯深深地感覺到,革命之路,任重道遠。 她最近睡得都不怎么好,今晚也不能早早休息,她得把陳星要的方案給弄出來。 林氏集團在生態(tài)食品原材料的供應方向有著非常好的口碑,想要從這只業(yè)內老虎的嘴里一塊rou來,難比登天。 林瑯坐在榻子上,筆記本放在小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