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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張叔叔形容的那么體面。 她安撫著比自己還激動害怕的張思甜:“別擔心,我就遠遠看?!?/br> 見女孩發(fā)白的面色稍有好轉,才道了聲別,抄起桌上的頭盔,就朝外面走。 深知朋友的當機立決,張思甜也不再阻攔,只跟到烘焙室門口。 鈴鐺輕響,于知樂已經出了門。 心緒難定地回頭,張思甜瞥到臺子上有個小盒子。 拆開一看,是一管花紋別致的護手霜。 少女眼圈又紅了個透,轉身就往外走。 剛到門前,卻看見于知樂從摩托車上下來,一臉不耐地回來了。 張思甜問:“不去了?” 于知樂推門而入,淡淡應了聲:“嗯?!?/br> “怎么了?” 她走在她前面,把頭盔掛在指間,由著它前后晃蕩:“不是那些人?!?/br> “那是什么人啊?!睆埶继鹱分鴨?。 于知樂沒再答話,只回她一個沉默的背脊。 就剛剛,一分鐘前,剛發(fā)動車子,她手機振了。 又是昨晚那種此震綿綿無絕期的動靜,比她機車抖得還厲害,足以起她注意。 有人一口氣發(fā)了九張圖,外加一條文字信息給她。 圖片內容:她家門口花圃里的一些植物。 文字內容:來早了,不知道說什么,提早給你家小樹苗拜個年,祝你雞年大吉吧。 于知樂深吸氣,當即清楚張叔描述的那群人,或者說,那個人是誰。 陰魂不散。 ☆、第六杯 下午,于知樂在蛋糕店的閣樓小憩。 代駕這一行,通常得干到凌晨才回來,所以如無意外,她每天中午都會午休半小時。 陳坊的午后分外安靜,連風的步子,都在日光里變輕。 于知樂側臥在粉色的小床上,似乎沒合眼幾分鐘,就聽見有人在她耳邊輕聲輕氣地問:“知樂,睡著了嗎……” 斷斷續(xù)續(xù)的。 張思甜的聲音。 于知樂微微蹙眉,睜眼,果真看到張思甜就在床邊,她眼底有些為難的情緒:“我不是故意吵醒你的……” 于知樂坐起來,握拳到唇邊,打了個哈欠:“說吧?!?/br> 好像對叫醒眼前女人這件事真的很抱歉,張思甜無所適從地扒著手指:“剛剛接了個大單,八個六寸蛋糕,晚上八點送到老錢酒館?!?/br> “八個?”第一次聽到這個數(shù)量的訂單,連于知樂都有了種,還在夢里的錯覺。 “嗯,”張思甜連連點頭:“我本來不想吵醒你的,可是發(fā)現(xiàn)……一個人實在忙不過來……” 老錢酒館…… 于知樂思忖片刻,同上午聽到的信息聯(lián)系起來:“你爸說的那幫人訂的?” “不啊,錢叔打電話來訂的?!?/br> 于知樂起身問:“沒說誰要?” “沒,”張思甜回:“就說客人要?!?/br> 張思甜猛然想起:“你是說訂蛋糕的人是今天去你家那些人?” “嗯?!庇谥獦奉h首。 張思甜掩唇:“我天!我以為他們吃完午飯就走了,錢叔是幫顧客訂晚上辦酒席要用的生日蛋糕,怎么辦?!錢都收了,不然我現(xiàn)在退掉?” 于知樂彎身,套皮靴:“退什么?!?/br> 她站起身,扯下一只腕上的黑皮筋,雙手抬至腦后,三兩下便扎出一個利落的馬尾:“有錢不賺,傻么?!?/br> 女人又抽了抽鼻子,空氣里,彌漫著淡淡戚風香:“何況你都開始做了?!?/br> 穿上外套,于知樂下樓,張思甜走在她后面,胡思亂想:“知樂,你知道他們是什么人嗎?黑社會?怎么會知道你老家地址?” “不是黑社會。” “那為什么要跑你家,針對你?”張思甜敲拳頭:“是不是從錢叔那知道你在這個店,所以故意把你叫去?” “應該吧。” “真是啊,”張思甜兩步蹦到于知樂身畔,與她并肩走在狹小的樓梯道:“那不是個圈套嗎?你還是別去吧,單子我不要了,讓他們換別家。” “沒所謂。”于知樂回了三個字。 張思甜停步,看著已經拐出樓梯的女人,急得差點跺腳:“十來個男的呢!” 白墻之外,是女人滿不在意的語氣:“全是弱雞?!?/br> “……” 張思甜頓足,有點無語,更多是無奈,然后快步跟了過去。 — 晚上七點五十。 暮色深深,于知樂騎著三輪車到達老錢酒館。 是的,三輪車。 還是跟隔壁糧油店老板借來的電動三輪車,因為于知樂的重型機車,實在無法承載八個蛋糕的運輸量。 甜品店所在的鎮(zhèn)子,一時半會難以借到四個輪子的,只能用這種交通工具。 在酒館門外放慢車速,于知樂側目,視線剛好撞上飄搖的酒旗。 再略微向下,便能看到下邊的石階上,坐著一個人。他抱著頭,一動不動。 呲—— 陳年老三輪,在于知樂剎停的瞬間,發(fā)出了一陣足以刺穿夜色的尖銳聲響。 嗤。 與此同時,一聲忍俊不禁的笑,也忙不迭趕進耳膜。 于知樂循聲找過去,看到剛剛那個抱頭的人已經支起了腦袋,仿佛看到什么舉世無雙的有趣場面,一眨不眨望著她,咧著嘴,猴猴猴笑個不停。 他的兩排小白牙在夜色里分外顯眼,一只手還不斷拍大腿,就差要前俯后仰,手舞足蹈。 猴猴猴猴猴。 跟驢似的。 于知樂偏開眼,下車,固定住,回身去后面取蛋糕。 “哎?!?/br> 身后有人叫她,她沒回答。 “哎!” 大了點,依舊不應。 “于知樂!”他的語氣,讓這三個字沾滿了笑意。 “……” 女人背對著他,拎上兩只蛋糕,正準備去拿第三盒時,她又聽見他這般說道:“于!知!樂!”一字一頓,鏗鏘有力。 “……” “于知樂你好強好棒棒——什么車都能開……四輪的能開,三輪的也能開,我崇拜你,嘿嘿,強,強無敵,強出銀河系……” 他意味不明地輕笑,懶散嗓音逐漸逼近,顯然在朝她走過來。 于知樂偏頭,的確,景勝已經站在她身邊。他挑著唇,彎著眼,在打量她,還一身酒氣。 于知樂與他對視片刻,不再理會,繼續(xù)去拿車里蛋糕。 “要不要我?guī)湍隳茫俊彼孟掳褪疽馊嗆嚭筮叀?/br> “不用。”于知樂當即拒絕。 “我偏要幫你拿?!睋u搖晃晃地,就去撈蛋糕盒上的緞帶。 于知樂冷聲:“放下。” “不放,”他挑著兩條漂亮的長劍眉:“就不放?!?/br> 于知樂瞇眼,這個人,可能在酒瓶子里泡太久,腦子也跟著進了不明液體,非常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