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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中午停了一陣的雨又下了起來,時大時小。 店里的人只坐了一對母女, 門上的小鈴鐺響了響,小女孩兒還頂著一張奶油嘴轉過頭張望。 “請問你需要些什么呢?”容悄抬頭看著面前穿著西裝,身形高大面容硬朗英俊的男人。 看他舉手投足都透著優(yōu)雅大方的氣息,不太像會來這種小店買蛋糕的。 “提拉米蘇有嗎?” 他的聲音倒是比他的長相溫和一些,容悄心里想著,一邊搖頭。 “有是有,不過因為是不久前才做的,冷藏時間還不太夠,你要不換一種?” 隔天開店就是不好,前一天晚上沒有準備好今天要賣的蛋糕,就只能上午現(xiàn)做。 男人想了想:“可以做蘋果派嗎?” 面團她是有準備,放在冰箱里也冷藏松弛了快一個小時了,原本這個是給傅禮臻準備的。 是今天下午的點心。 “現(xiàn)做要等,需要將近一個小時?!比绻敢獾鹊脑?,倒是可以給他做,禮臻的點心換一樣就好了。 不過看這人的打扮,應該沒有那么多的時間可以耗在這里。 男人極有風度地笑了笑:“那我等等吧,謝謝?!?/br> 這倒出乎了容悄的預料,她點點頭:“那你自己隨便找個位置坐一下吧?!?/br> “干坐無聊,可以看著你做嗎?” 容悄不介意:“請便?!?/br> 她把袖子挽上去,露出一截白皙細膩的手腕,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格外分明。 男人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 容悄拿了兩個蘋果洗凈,找來找去卻找不到常用的刨刀在哪里了,她只能拿起切塊的水果刀,一刀下去看的男人心驚rou跳。 這用刀削皮的水平也太差了一些,每次就削下來一點點皮也就算了,刀光鋒利,似乎下一秒就能把那幾根細細的手指頭切斷。 他正想開口說“要不我?guī)湍恪?,容悄手里的刀就被拿走了?/br> “刨刀呢?”傅禮臻把刀放在一邊,蹙眉問。 容悄也皺眉頭:“找不到了,奇怪?!?/br> “你再找找,我洗個手?!备刀Y臻看也沒看臺前站著的男人一眼,徑自去水槽處洗了手。 等他洗完,容悄也沒找到。 她已經(jīng)開始懷疑是不是被某個顧客順手牽羊拿走了。 雖然她現(xiàn)在不但會做甜點也會做不少菜,但是刀這東西她是真用的少,就是因為她一開始用的嚇人,傅禮臻能幫她切就幫她切,還買了一堆小工具回來,她沒有得到鍛煉,刀工也就一直沒上去。 傅禮臻拿起蘋果,手上的刀子靈活地蹭著表皮轉圈圈,果皮不斷。 他手上同款的戒指也落入了對面的男人眼里。 快削完的時候,傅禮臻問:“然后呢?” “去籽切小塊?!?/br> 傅禮臻順手就把這一步也給做了,給她裝在旁邊的碗里才去洗手,然后又回去了。 容悄點了火,在上面架起一口小鍋融開黃油,倒糖。 她自顧自做著,就是面前站著那樣的一個帥哥,也絲毫沒有搭話的意思。 等她炒了蘋果裹了砂糖加入檸檬汁開小火煮,男人才自己開口跟她說話:“這家店是開了沒多久的嗎?” 容悄轉身從冰箱里取出面團,隨口道:“也有兩個月了?!?/br> 不過算下來,實際開店時間也就四十天吧,差不多做二休一。 男人開口:“我常從這里經(jīng)過,都沒發(fā)現(xiàn)?!?/br> 容悄一邊搟面皮一邊道:“不湊巧吧?!?/br> “也是,緣分還是很重要的?!蹦腥诵α诵?,“不過現(xiàn)在,也還不算晚吧。” 容悄下意識蹙起眉頭,沒有接話。 “那邊那位是你丈夫嗎?” 容悄往傅禮臻那里看了一眼,后者立刻回望了過來,她擺擺手道:“算是吧?!?/br> 雖然婚是還沒結啦。 不過,她也沒打算拖太晚了。 男人又問:“是畫家嗎?我看他好像在畫畫。” “是啊。”容悄撇嘴,“他總是在畫畫的?!?/br> 男人默默記下這一點,裝作不經(jīng)意道:“讓他多帶你出去玩啊,出去玩總不能畫畫了?!?/br> 容悄把薄厚均勻的派皮鋪在派盤上,然后把剩下的切成寬度均勻的長條。 “嗯?!?/br> “有孩子了么?” 容悄沒想到看起來這么嚴肅的男人話這么多,她敷衍地回道:“沒影的事情呢?!?/br> 男人又把這件事記下了,他看看容悄的神色,已經(jīng)有點不耐煩的模樣了,立刻打?。骸拔胰ツ沁呑粫骸!?/br> 容悄沒抬頭:“你隨意?!?/br> 刷臉徹底失敗,不過男人早有心理準備,也沒覺得失望。 畢竟就他目前所知道的,這女人的確是隨性不熱情且沒耐心的。 那邊的對話終于停下了,傅禮臻豎起的耳朵也終于放下了些,再次換筆繼續(xù)下一步驟。 筆尖剛觸碰到紙面,對面的椅子就被拉開了。 他抬頭,對面的男人給了他一個氣度不凡的笑。 “你好,我叫薛特。” 傅禮臻面無表情,點了點頭,繼續(xù)畫自己的。 薛特微微瞇起眼,仔細打量面前的這個男人。 和自己不是一個類型的男人,長相精致眉眼間有幾分陰郁,光看外在,倒是現(xiàn)在小女生比較喜歡的類型。 不過,為人好像比較冷淡。 媳婦被人搭訕也無動于衷地坐在這里,要說感情應該不會深。 拆散應該不難,而且那個女人真的很合自己的胃口。 長得好,性子烈,征服起來會很有成就感。 “能看一下你的畫嗎?”薛特露出商業(yè)化的微笑。 傅禮臻指了指容悄整齊夾好的兩疊畫:“看吧?!?/br> 薛特道謝,拿起其中一疊翻看。 就算他是個外行,也可以看出從下到上進步的明顯,原本仔細看還能看出來顏色過渡的不自然,到了上面幾張就有栩栩如生的感覺了。 贏得一個女人的芳心有一點非常重要,那就是能力,這是一個表現(xiàn)的機會。 他生前是一家跨國集團在國內(nèi)分公司的總經(jīng)理,當時只要再完成手里的單子,他就可以擢升為總部的二把手,以三十二歲如此年輕的年紀。 只可惜由于工作強度太大,他連著通宵兩夜猝死,才接了這樣的差事。 他不知道這一對男女是什么來頭,逼得那些神仙一樣的人都要把他們分開,但有一點是完全可以確定的,那就是無論怎么樣,他都必須去拆散這兩個人。 不管那些人的允諾能不能兌現(xiàn)。 但是,他的步調可以稍微慢一些,拖一拖時間,也算活在人間了。 “你的畫很有創(chuàng)意,也很漂亮?!毖μ胤Q贊連連,“很抱歉,我不懂畫法畫技,就只能用這種最直觀的詞匯來表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