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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站在主屋門口沒過來的張大嬸看看再度蒙圈兒了的小姑娘,走過去把她抱走了。 裴修看看這幾天已經不知道哭了多少次的母親,終于下定決心。 這個小縣城的景點還有一處沒去,就是海拔有八百米的奇石崖。奇石崖兩側有許多石頭與現實事物相似,看起來是挺有趣的,不過去奇石崖觀賞多半配合日出,看完日出從山頂下來,再一路欣賞姿態(tài)各異的石頭。 奇石崖有直通的臺階,也有盤山公路,山頂上有一個小木屋,里面有一個租帳篷的老頭,可以晚上坐車上山,然后在平坦開闊的山頂露營,早起看日出,下山走臺階邊看奇石。 張大嬸把幾塊方形的牌子發(fā)給他們:“住我們家的,上山之后住的帳篷是不收錢的,把牌子給何老頭看一下就行了,坐車上山也有優(yōu)惠,本來是五十塊一個人,現在是打對折的。” 吃過晚飯后,上山的三輛小面包就開過來了,傅禮臻帶著水汽未干的頭發(fā)和自備的小毯子跟著裴家二老上了車,四十分鐘后就到達了山頂。 山頂晚風習習,有點兒涼。 “啊那是牛吧!”活力無限的學生指著一塊黑黢黢的石頭驚呼,立刻有一票人沖了過去,閃光燈連閃,讓人眼花繚亂。 帳篷有已經支好了的,選擇支好的帳篷要額外交五十塊錢,比較省事,走的時候也不需要自己整理,傅禮臻果斷地交了錢,選了最邊上的一個帳篷掛上了紅色的標牌。 “去擦點驅蚊水,山上好多蚊蟲的。” 容悄才說完,傅禮臻揮手趕跑了一只叮在手臂上的蚊子,然后無法控制地打了一個哈欠,精神懨懨的。 容悄笑問:“困了?” “嗯。”傅禮臻點點頭,在老頭那里買了一瓶驅蚊水,繞著帳篷噴了一周,又在帳篷角落里細致的噴了一遍,正準備鉆進去睡覺的時候,好久沒冒泡的裴修出聲了。 “幫我爸媽搭一下帳篷吧,謝謝?!?/br> 容悄驚疑不定地看著他,裴修會說這么客氣的話? 裴修對著他們笑了笑,原本的暴躁一掃而空,好像整個人都靜了下來。 傅禮臻看了他一眼,走過去搭了把手,拉上最后一道拉鏈的時候,李蘭香感激道:“小傅,謝謝你啊?!?/br> 傅禮臻搖頭:“裴修讓我來的。” 說完后也不管兩老困惑的神情直接走了,他困倦極了,已經迫不及待地要去睡覺了。 他回到帳篷里鋪好毯子躺下,迷迷糊糊不忘囑咐容悄:“有事叫醒我……” 容悄跪坐在他身邊的位置,失笑道:“好。” “還有跳舞……” “不會忘的?!?/br> “我畫畫……” “嗯?!?/br> 傅禮臻的眼簾終于完全閉上,呼吸平穩(wěn)起來。 大孩子。 容悄對著他的睡顏彎起唇角,輕輕吐出一口氣。 晚安。 傅禮臻被吵醒的時候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他起身拉開拉鏈,從狹小的帳篷里鉆出來,清晨的風及時地從他身邊拂過,他揉了揉眼睛,清醒了不少。 容悄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手:“早上好~” 傅禮臻看著她,悄悄無論什么時候,都是這么精神奕奕的模樣,好像真的不會累。 四點半多,離日出不遠了,天際的光芒越來越亮,遠方群山都染上了一層金色。 裴修慢悠悠地靠過來:“我有最后的一個請求,之后再也不會纏著你們了?!?/br> 面對容悄懷疑的神色,他苦笑:“真的,我已經決定了,如果這次我還走不了,我就老老實實地在我爸媽身邊待著,哪也不去,順其自然吧?!?/br> 傅禮臻點頭:“你說。” 早起并沒有影響到裴家二老的精神狀態(tài),他們在家開店也都是很早就得去進貨擺菜賣菜的,這個點兒他們都起得很習慣了,此時站在崖邊的一處防護欄前吹風,等日出。 李蘭香感嘆:“沒想到咱們年紀這么一大把了,還能出來浪漫一把。” 裴根生笑笑:“雖然地方偏僻了一些,但空氣確實比咱們那里好……小傅,早上好。” 兩人都轉過身來,看著傅禮臻,后者手上拿著一個本子和一支圓珠筆,朝他們輕輕點頭,往旁邊看了一眼后開口:“無論您信不信,請稍微配合我一下?!?/br> 李蘭香笑:“什么事啊?” 傅禮臻指了指自己的左邊,一字一頓:“裴修現在就在這里。” 二老懵了,李蘭香勉強笑道:“小傅,不要開這種玩笑,阿修怎么會在這里。” “我會轉述他的話,他說您家的大錢都是放在塑料袋里用膠帶站在衣櫥底下的,還說您家衛(wèi)生間里插洗衣機的那個的插座是不能用的?!?/br> 李蘭香不敢置信地捂住自己的嘴,阿修連這種事情也跟他說了嗎?還是…… “我不相信?!?/br> 傅禮臻點頭:“但是裴修希望你們相信?!?/br> 裴根生也一把年紀了,什么神神怪怪的事情都聽說過,再說就算阿修和人關系再好,也應該不會提到錢和插座這種事,他有些猶豫:“那……那我問你一個問題?!?/br> “嗯,他說讓你問他知道的?!?/br> 裴根生想了想,問的很謹慎:“阿修生病那會兒,是我陪床多,還是他mama陪床多?” 他的這個問題,如果不是一直在場還真的不好回答。 傅禮臻看向裴修,后者努力想笑,卻像是在哭:“我媽一直在我身邊,只要我醒著,她就在。” 容悄背著手,踢了踢腳。這么多年,她看過許許多多的事情,聽到這樣的話,還是覺得深受沖擊。 “他說,只要他醒著,mama就在?!?/br> 裴根生呆住,李蘭香幾乎是立刻就哭出聲來,她死死抓住傅禮臻的衣服問他:“阿修在哪兒?他在哪里??。克谀睦锇??” 裴修抱住頭,不敢看她,哽咽著道:“我在這里啊,媽——” 傅禮臻不適地皺眉,他看看裴修,比劃了一個位置,又告訴李蘭香:“他快哭了?!?/br> 李蘭香松開他,顫抖著雙手朝他比劃的位置伸去:“阿修啊,你在這里嗎?你怎么在這里?。俊?/br> 她的手指劃過空氣,穿透了裴修的身體卻還渾然不知:“你好不好?。坑袥]有人和你一起???” 裴修含淚點頭:“好,我很好,你們不要擔心,別哭了。” “他說他好,讓你們不要擔心,別哭。” 李蘭香匆忙抹眼淚,連連點頭:“好,媽不哭,不哭?!?/br> 裴根生也是老淚縱橫,不過他沒有說話,只是扶住了有些虛軟的妻子。 “他讓你們答應他一件事,他就回去了。” 李蘭香點頭:“阿修你說,你說什么媽都答應。” 裴修看著這么多年了感情依舊融洽的父母,笑道:“爸,媽,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