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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然你還有的苦頭吃?!?/br> “這么大了,受了涼風(fēng)也不曉得注意一點,誰教你的病了還捱著不吭聲的?” 阮青杳這么病一下,不僅她自個遭罪,許氏也瞧著心疼啊。 阮青杳睡了整夜又整一日,阮府上燈了,她才剛褪熱醒來。眼還沒睜一會就被念叨了一頓。 她乖順地垂著腦袋,絞著里衣的邊角揉揉搓搓,很認真地反?。骸爸懒四?。我本以為沒什么的呢,這不是怕你們擔(dān)心嘛。而且前一日還暖和的跟什么似的,誰想會突然就乍冷風(fēng)寒?!?/br> 還一個人緊緊張張地在宮里走了那么久。 許氏雖還想說兩句,可見女兒臉上還存著幾分余留的病氣,好好的姑娘家瞧上去像瘦了幾分似的,襯得汪汪水眸更為顯大?,F(xiàn)在又一副溫順乖巧的模樣,也是再說不下去了。 “行了,病好轉(zhuǎn)了就好。”許氏松口氣,在女兒手背拍了拍。 許氏此刻的心已安了不少,不止是因為皎皎褪了病熱,還有便是皎皎的親事這塊大石暫且擱下了。 這幾月來,整個阮府事無巨細都是她來做主,忙轉(zhuǎn)不停。皎皎的這事也極磨心力,一直以來,女兒只字不提,她也就沒有主動與她說起過。 但許氏知道,皎皎雖不說,也一定早就知道他們與齊家的這一門親,已經(jīng)結(jié)不成了。 許氏想了想,覺得也是時候把這事拿出來說一說了。 對于這事,她其實摸不準女兒是何心思。皎皎雖然沒有任何顯露與表示,可就怕她是把什么都壓在心里了。 若女兒真對那齊家子放了心思,那定然很委屈。即便不忍,也得好好勸一勸她。之前雖沒個主意,可現(xiàn)在皇上開了金口,有他撐著腰呢,不怕外頭那些流言的。 許氏正色:“皎皎,娘有事問你,你實話跟娘說。” 阮青杳見許氏突然拉著她神情嚴肅,不知是有什么大事,頓時也緊張了起來,她反握了握許氏的手,小心地問:“娘,怎么了啊?” “你對齊家那小子……可有……” 阮青杳起初還蹙著眉頭沒能理解,但后來許氏提到這門親事已經(jīng)不可能了,她才有些明白過來。 娘是在說原本與齊家商議著定親的事啊。 阮青杳不常出門,自然也不大清楚外面有些人故意帶了頭,將她與阮家傳得那樣難聽。 但她也不是什么風(fēng)聲都沒聽過。她早便知道他們與齊家不會再定親了。 大夏國的女子在十四便及笄了,慣常也都是及笄沒多久后就嫁了人。特別是天子腳下的望京城,勛貴遍地,姻親也是很重要的一環(huán),十三就定下親事的比比皆是。 像她這樣,十五還沒定親的不多了。不過阮青杳對嫁娶之事男女情誼還都半分懵懂著,其實心里并沒覺得她還沒著落的終身大事有多要緊。 爹娘舍不得她,她還舍不得爹娘呢。如果可以的話,她真想能一直一直都待在阮府,不嫁人。 阮青杳挽上了許氏胳膊說:“娘,他們不提就不提,這又沒什么重要的。” 爹能早日病好才最要緊呢。 “真的?”許氏半信半疑著打量女兒,想要看個透。 雖說親事都是父母命媒妁言,可他們更在意的是皎皎。為了女兒意愿,他們曾安排兩人見過兩面的。 阮青杳點點腦袋:“是啊?!?/br> 爹娘怕她會不喜歡,所以那個齊公子她是見過兩面的。她覺得吧,齊公子性子似乎挺好,長得也挺順眼的,她不討厭也就同意了。 現(xiàn)在親事沒了,就像是丟了幅好看的畫。 不過畫吧,掛在墻上每日可見,確實挺賞心悅目。但墻上空空不掛,也不會影響什么。 除了稍有點可惜,畢竟那齊公子的皮貌確實還是很好的。 許氏聽得愣了愣,再瞧瞧女兒神色,才反應(yīng)過來皎皎這明顯就還情竇未開,壓根就不懂呢! 還能將人比作畫,丟了也就丟了。她當嫁去夫家,只是為了把夫君每日擺在那里看的嗎? 許氏好笑地搖搖頭,這沒心沒肺的呆丫頭! 她竟然還多想了,擔(dān)心皎皎在假裝隱瞞,卻忘了她這女兒,就是個一眼能夠看得透透穿穿的。 安下心后的許氏,叮囑了兩句,又讓半杏去端了熱好的粥來,便先回去照顧阮毅了。 阮青杳睡了太久,這會舒坦了,床上就更坐不住了。 半杏端來了粥,她聞到粥的香氣肚子就直打咕嚕,忙要披衣下地去吃。 匆匆披整了下,才掀了被子,就瞥見有什么光澤白亮的東西在枕邊翻滾了一下,滾到了手邊。 她低頭一看,竟是一枚質(zhì)地極好,一看就價值連城的玉佩。 阮青杳納悶地撿了起來瞧,玉佩觸手溫潤,挺有分量,這東西顯然不是她的啊。 那這是誰的東西,怎么會跑到她枕上去? 阮青杳剛要去問半杏,突然腦海里有什么一閃,驀地竄出了一個坐在她床前的人影。 她擰起眉頭使勁想了想,那人影就愈發(fā)清晰起來。 而且還冒出了那人拿玉佩貼著她額頭褪熱的模糊片段來。 阮青杳想著想著,眼睛緩緩瞪大,嘴也越張越大。 她都忘了,白日里她好像夢到過皇上啊。 夢到,皇上……阮青杳僵著脖子轉(zhuǎn)動,視線再一次回到手中的玉佩上頭,腦子飛轉(zhuǎn),喉嚨咽了咽。 突然間啊了一聲。 竟然不是做夢嗎! 半杏正在將粥碗放置在桌上,被她突然的喊聲給嚇了一跳,還當姑娘怎么了,急忙跑來了跟前。 阮青杳抓了她手就問:“半杏,今天皇上來了?” 半杏眨眨眼:“來過啊?!?/br> 咦,姑娘不知道么? “哦對了,皇上是來看老爺?shù)模筮^來時姑娘正睡著呢,奴婢就在外間也不敢靠近?!?/br> 那可是皇帝啊,她連頭都不敢怎么抬。 不過知道皇上來了,姑娘臉色怎么變得古古怪怪的? “姑娘?可是還有什么不舒服的?”半杏說著伸手又要去探姑娘額頭。 阮青杳卻是忽然嗚了一聲,一掀被子把自己給當頭罩了進去。 因為她想起來更多了,比如當面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比如還去抓了陛下的手不放,不讓拿走…… 那有什么說法來著? 以下犯上?蔑視天威?對圣上不敬? 這些個罪名在腦海里排著列隊走了一遍。 “天啦!” …… 陳太醫(yī)的藥開了幾天的分量,阮青杳好了一些就實在不大想喝,但受不了兄長們會念念叨叨,只好乖乖地用。 如此又養(yǎng)了幾日,病氣才徹底抽了個干凈。 病過一回,阮青杳也就尤為注意,每日裹得都比以前更厚實了些。 只是病雖好了,可她頭些天卻仍總是提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