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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覺得她的笑容太過射眼睛,他不想要再看她,可是卻不愿移開目光。 “謝謝你,江修璽?!彼值?。 江修璽終于受不住了,他別開眼睛,悶悶地唔了一聲。 江修璽轉(zhuǎn)過眼光后,顏遲唇邊的笑容淡了下去,她沒想到江修璽這么好說話。 ———— 入夜。 陸致抵著太陽xue,眸子里的血絲幾乎像是從瞳仁周圍碎裂開的,蒼白的面容上懸浮著nongnong的倦氣。他的面前不似往常那般布著奏折文書,而是一張畫,畫里有一個人。他撫過畫上的臉,然后在畫中人的額中央點了一朵蓮花。 他微微出神地看著這朵金蓮。 “喵!”阿貍從那一頭躥過來,將毛茸茸的腦門兒拱在了那朵蓮花上,因為蓮花才用筆點上去,墨跡還沒有干,阿貍一碰,就被蹭花了。 陸致雙眉一擰,把阿貍拂開。阿貍腦門上的毛蹭了一搓淺金。它自己仿若能看到那搓金毛一般,用rou墊捂住染成金色的毛,又揩又擦的,把金色轉(zhuǎn)移到了粉粉的rou墊上,而后用小小的舌尖舔著。 陸致阻止住它的動作,他看著阿貍,憶起之前他讓它去找顏遲,它的反應(yīng)。 當(dāng)時他說顏遲不見了。阿貍先是全身一振,爾后蹬腿就朝著屋外奔去。陸致跟在它后面。 可是才出了房,走下石階,它卻猛然一頓,四只小短腿定在地板上不再往前動了。陸致俯身看它。它眼里的光亮不再,灰蒙蒙地蔫下去了。它緩緩地把胖乎乎的身體轉(zhuǎn)過來,而后一步兩步回了去。 陸致把它抱起來,“阿貍,找她?!?/br> 像上一次那樣,找到她。 可是阿貍卻怎么也不動了,任他抱著,把軟軟的頭顱靠在他的懷里,連聲音都不發(fā)出來了。 陸致抽回神思,撫著還在試著要舔rou掌的阿貍,道:“為何不去?” 阿貍貌似抬眸瞟了瞟他,繼而又垂下腦袋,兩只rou掌在桌面上刨了刨,它不舔了。 “嗯?”陸致轉(zhuǎn)了一下銀環(huán),手指在桌面上輕輕地敲著。阿貍直接伏趴在桌面上,鼓起圓滾滾的背,把臉朝向他的背面,不讓他看見它。 “阿貍?!标懼虏辉偾檬种?,他輕撫著阿貍的軟毛,眸光深沉下去。 “王爺?!毙呷雰?nèi)。 “稟告王爺,屬下已經(jīng)查出,原本給膳房送菜的人已經(jīng)被冒充他們的人殺掉。而那兩人的蹤跡,屬下怎么也查不出來,他們做得太干凈,沒有留下任何線索?!?/br> 玄七暗想那兩人做事熟練,硬是沒有留下任何痕跡,沒給別人尋到他們的機(jī)會。 顏遲現(xiàn)在的情況恐怕不妙。就是不知他們把她擄去作何。他看了看王爺,王爺周身逼人的戾氣如同黑霧般縈繞開來。阿貍感受到他的情緒,歪了歪頭,把身體遠(yuǎn)離了他半寸。 “退下?!痹S久之后,陸致從胸腔里漫出這兩個字。 “是,王爺。” 玄七拉上門。 陸昀這邊知道顏遲被人擄走后,立馬就派了自己的人去尋她。顏遲之前只是個小和尚,有誰會專門到王府里去抓她?她不得解之。她很著急,也不知道他們會把顏遲怎么樣。 真真是不省心,自從遇見顏遲后,她就沒有哪一天是安心過的。她長長地呼出一口氣,一時又是怨又是急。 ———— 顏遲今日起得非常早。因為心中惦念著今日的計劃,所以她醒得很早。醒來之后,她也沒在床上磨蹭,利索地收拾整理好后,戴上面具,在屋子里等著。 之前照顧過她的小丫鬟見她今日起那么早還有些詫異。 “能不能幫我取一下早膳?!鳖佭t道。 小丫鬟點頭,隨后出去。顏遲用過早飯后,阿福終于來了,他道:“走吧,少爺說讓你跟著去聚山寺上香?!?/br> “好的?!?/br> 顏遲隨著他去。要到江修璽的住處時,正好與才從房內(nèi)走出來的江修璽撞了個正著。 一身紫袍的江修璽帶著頭冠,看見她后,微垂著眼簾,俊致的眉眼間帶著少年的朝氣。 顏遲發(fā)覺江修璽好像比之前高了許多,她她從前看他只需要微仰頭,現(xiàn)在不行了,她得仰得更高一點才能看到他的頭。 他這般年紀(jì)正是生長最快的時期,怪不得長得這么快。她對比了一下自己,她的身高似乎沒什么變化,還是那樣。她也在發(fā)育的年紀(jì),為何張得如此慢,她看了下胸前,嗯,也不是所有地方都長得很慢。 她與阿福走在江修璽身后,出了相府后,看見府外站著一群侍女奴仆。中間除了江修璽的母親,還有一位長相艷麗穿著華貴的女子。她一見江修璽出來,就馬上往前兩步,捏著娟帕,含羞道:“江公子……” 江修璽的母親把佛珠收起來,道:“修璽,小朱她也同我們一齊去上香。” 江修璽皺眉,看著盛裝打扮的顧朱,什么也沒說,直接上了后面的馬車。阿福趕忙也去了馬車那里。 顏遲盯著這位女子,她的聲音她聽到過。她恍惚了一下,這位女子是不是那位在船上的女子? “過來!” 她還在細(xì)想,就聽見江修璽高聲喊她過去。她立即走到他那里。 顧朱早已習(xí)慣了江修璽的冷臉,但是在江伯母面前,她仍感覺面皮有些發(fā)燙,“江伯母……” “小朱,上馬車吧?!苯习戳讼滤氖?。 顧朱替她打開了車簾。 上了馬車后,原本顏遲要與阿福一樣坐在外面的,但是江修璽卻將她叱進(jìn)去。她就進(jìn)去,雖然她很想在外面吹風(fēng)。 江修璽讓她進(jìn)去,卻不叫她做什么,她也不問他,坐在另一旁,呆呆地放空著大腦。 前面的馬車?yán)?,顧朱打開后面的車窗,發(fā)現(xiàn)后面的馬車外只有兩個人,方才那丫頭去哪兒了?難道進(jìn)去了?一個丫頭怎么能進(jìn)馬車?yán)锩妫?/br> 她突地一慌,仔細(xì)回憶了下那丫頭的面貌,很是一般,連漂亮都算不上,慌張的心緒又鎮(zhèn)定下去。許是在里面伺候著做事呢。 大致過了一個時辰,馬車停到了聚山寺大門前。江修璽下了馬車,等著江氏。江氏在顧朱的攙扶下出了馬車。一出馬車,江氏就合起手掌,往寺門的方向傾斜了一下。 她見江修璽過來后,就抬步上了青石階,一步一步往上走。守門的小沙彌見到他們之后,行了個禮。 一眾人進(jìn)入了寺里。 顏遲再一次回到聚山寺時,從前在這里生活過的時日一片接著一片涌到眼前,熟悉的石柱,熟悉的刻佛,還有熟悉的燒香味,她有一種回到了幾個月前的感覺。 她挨近江修璽,低聲道:“我去拿我的東西?!?/br> 江修璽側(cè)身,低頭,“快點?!?/br> 時刻注意著江修璽的顧朱看到了這一幕,她顰了顰眉,這丫鬟怎么這么面生,從前也沒在他身邊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