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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扯唇,茫然而苦澀,伸手去握杯子的手微不可絕的顫抖,她的聲音很小,“我不知道……” 她只是最近……很難過,只是越來越徹夜難眠。 她只是覺得,她在如今的生活里,已經(jīng)找不到一個出路。 她低垂著頭,握著杯子的手逐漸收緊,自嘲而苦澀的開口,“媽,我很沒用,我知道,我太沒用了?!?/br> 溫母淺淡的模樣里閃爍著一種不動聲色的銳利,“你是……在后悔當(dāng)初的選擇,還是?!?/br> 透明的玻璃杯落了下去,一絲不茍的連著之前的水漬,“你想跟他離婚?” 溫蔓猛然一震,驀然睜大的眼睛看著溫母,透著無措。 “不用這么意外,你是我女兒,”溫母微微的嘆息,“不到這個地步,你不會特意約我出來吃飯?!?/br> 雖然她什么都沒說,甚至按照她的性格,這頓飯吃到最后,她仍舊什么都不會說。 “他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了?” 溫蔓咬唇,秀美蒼白的臉上淌出笑容,“他說我離了他,只能靠溫家救濟(jì),或者流落街頭?!蓖A艘粫海中?,“他好像是對的?!?/br> 是,顧澤是對的,他已經(jīng)看透了她,所以才敢那樣肆無忌憚。 “他是對的,”溫母的姿態(tài)溫和而冷靜,“除非是他主動想離婚,并且肯拿出一大筆贍養(yǎng)費(fèi),否則,你和小睿不會比現(xiàn)在過得更好?!?/br> “不過,他既然會這么跟你分析,那就代表他沒有要跟你離婚的意思,你非要離,他可能逼你凈戶出身。” 溫蔓閉了閉眼,輕輕呼出的氣息帶著自嘲而絕望的味道。 “他對你好嗎?” 溫蔓一時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我不明白?” “七年前我沒能干涉你的選擇,如今我也不會再干涉,”溫母看著她已經(jīng)消瘦了很多的臉龐,“但是蔓蔓,我要告訴你,你選擇愛情,或多或少會被愛情所傷,除非你以后都帶著小睿一個人生活,那么誰也不能保證你下一個男人會比顧澤好,顧太太這個位置,多的是女人盯著,至少它表面風(fēng)光,至少它榮華富貴,我猜,顧澤也不至于對他的結(jié)發(fā)妻子差勁到哪里去,是你太愛他,所以眼睛里容不下一顆沙子?!?/br> “現(xiàn)實里,哪里有那么多的白頭偕老,最多的都是相敬如賓,尤其是,生活在豪門里的女人?!?/br> 溫蔓說不出來聽到這番話是什么感受,只覺得胸口都是空茫茫的一大片,她聽到自己問,“所以媽,我該守著顧太太的位置,就這樣過下去?” 繼續(xù)忍,繼續(xù)這樣過,和所有在豪門斗爭的女人一樣……也是,她其實原本就跟她們沒什么不一樣。 能嗎……其實也沒什么不能的,她已經(jīng)過了這么多年了不是嗎? “沒什么該不該,蔓蔓,你也可以選擇跟他離婚,我們溫家有的是人脈,你雖然沒有工作過但也是名校畢業(yè),找工作養(yǎng)活自己不是難事……然后找一個不知道會怎樣對待小睿的男人結(jié)婚,只要你覺得,那樣的生活會比你現(xiàn)在好?!?/br> “媽,”溫蔓沉默了很久,面前才吃了幾口的排已經(jīng)冷卻下來了,“如果我有你這么冷靜……” 溫母眼中有什么東西飛快的閃過,但也不過是一閃即過,“離婚也好,不離也好,蔓蔓,你痛苦不過是因為你愛他,人能不能離開是其次,重要的是……你的心離開就行了?!?/br> 坑深316米:哪有那么多的白頭偕老 熙熙攘攘的街頭,時不時的有人撞過她的肩膀,溫蔓也渾然不覺,只是在對方抱怨或者罵出聲的時候下意識的說對不起。 已經(jīng)是秋天了,她抬頭看著蕭瑟的天空,眼前偶爾有落葉落下。 鳴笛聲在身側(cè)響起,她看也沒看,下意識的往旁邊讓了幾步,可是黑色的轎車在她的身旁停了下來。 她的眸光微動,下意識的側(cè)眸看去。 穿著黑色女款風(fēng)衣的女人從車上走了下來,一張美麗的容顏架著墨鏡,長發(fā)打理得很時尚。 溫蔓一下僵在原地,全身的神經(jīng)都處在警戒的狀態(tài),又像是有刀鋒在隔著她的神經(jīng),臉色逐漸轉(zhuǎn)成蒼白,她一張臉從呆滯變得冷漠。 提著包的手指握緊,她冷冷的看著唐寧暖,“你信不信,我馬上可以報警,或者,直接通知戰(zhàn)家大少?” 唐寧暖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這女人一開口就戳到她的痛處,她微微一笑,看上去并不在意,甚至有幾分漫不經(jīng)心,“顧太太何必這么大的敵意,我今天不是上門挑釁的?!?/br> 溫蔓看了她的車一眼,“看到通緝犯報警是公民職責(zé),不需要敵意?!?/br> 唐寧暖抬著下巴朝她笑,“我勸顧太太還是不要了,你給顧澤惹麻煩,他肯定會生氣的?!?/br> 溫蔓手指一緊,心臟刺痛。 唐寧暖連墨鏡都沒有摘下來,從包里拿出一份文檔資料,美麗的臉上始終帶著明艷過人的笑容,只是這笑容終究跟五年前有些不同,“我不過是來送點(diǎn)東西給顧太太,別這么仇視我?!?/br> 溫蔓看了一眼,沒有接,“什么東西?!彼]了閉了眼,諷刺道,“你跟顧澤上床的照片嗎?” 唐寧暖挑了挑眉有點(diǎn)意外,若有所思,“看來你也不是一無所知,”她無謂的笑了笑,“甚至知道得很清楚,那還真不知道顧澤為什么不準(zhǔn)我出現(xiàn)在你的面前?!?/br> 溫蔓面無表情,若不是垂在身側(cè)的手指顫抖得厲害,她甚至給人一種冷靜的錯覺,眸光很冷漠。 唐寧暖拿著資料袋的姿勢維持不變,“這不是我跟顧澤上床的照片,我沒拿自己的果照給別人看的嗜好,”墨鏡下,溫蔓看不到面前的女人是什么樣的眼神,“有人拿這個跟我示威,我覺得,這些交給顧太太更適合?!?/br> 溫蔓接了過來,哪怕直覺告訴她資料袋里裝的可能就是一把匕首,一把可以將她的心桶得鮮血直流的匕首。 她還是接了過來。 這是一條街道,不過幾米寬,兩旁都是高大的法國梧桐,在這樣深秋的季節(jié),風(fēng)一吹,就有枯黃的落葉紛紛揚(yáng)揚(yáng)的落滿肩頭。 她經(jīng)常牽著小睿來散步。 溫蔓秀美的臉上始終沒有任何的表情,冷漠得僵硬,纖長的手指繞開檔案袋的白線。 里面全都是照片,不意外,她隨手抽了幾張出來。 一張原本只是蒼白的臉剎那間變成了慘白,再見不到一點(diǎn)血色,瞳孔呆滯不可置信。 全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間冷卻了下去,冰涼的寒意冷到骨子里。 密密麻麻的針,尖銳的冰針一根根的沒入她的骨血,錐心刺骨的疼痛,痛得連她的呼吸也一并奪去了。 唐寧暖看著她的表情,淡淡的笑,“很意外嗎?” 溫蔓以為自己會說不出來,可她看著唐寧暖的眼睛,還是開口了,“給我看,難不成想跟我做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