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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深143米:唐樂樂,離婚 唐樂樂是被一陣敲門聲吵醒的。 她睜開眼睛,立即就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活生生的被車碾過一樣,全身上下不是酸軟就是疼痛。 窗簾被拉上了,但是透過分析可以看到外面的光線很充足,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晚了嗎?唐樂樂眨眨眼睛,手往一邊摸去。 空蕩蕩的,果然,男人已經(jīng)不在了。 他還沒有正式辦理出院手續(xù),她就任著他昨晚胡來,真是頭疼,現(xiàn)在他去哪里了?總該不會真的回訓(xùn)練基地了吧? 敲門聲還在繼續(xù),“太太,現(xiàn)在已經(jīng)正午了,您要不要先起來吃飯,下午再繼續(xù)接著睡?還有外面有送家具的人來,說是要把家里的都換掉,要讓他們進(jìn)來嗎?” 這個聲音她認(rèn)識,是沈媽。 “等下,我馬山起來,你讓他們換把?!碧茦窐烦嘀_下床,她身上只穿了一件簡單的吊帶,全身都是慘不忍睹的痕跡,整想從柜子里拿件衣服出來換上。 視線不知為何無意間瞟到了床頭。 她正要去拉柜子的手徒然頓住。 外頭是沈媽回答她的聲音,“好的太太,我馬上給您炒幾個菜,讓他們進(jìn)來。” 唐樂樂沒有回答,她的手落了下來,然后重新返回了床頭。 上面放著兩樣?xùn)|西。 一張嶄新的金色銀行卡,以及一張薄薄的紙。 離婚協(xié)議書。 她有些呆呆的看著上面的字,站在原地好半響都動不了。 腦子在看到那五個字的時候,已經(jīng)全部變成了一片空白,她努力的想要理清思緒,努力的想讓自己冷靜下來。 手指微顫的拿起那張紙,視線從第一個字開始,一個字一個字的逐一的,明明大部分都是無關(guān)緊要沒有意義的條例,她卻不知道為什么,將每個字都看進(jìn)了眼睛里。 直到最后的手寫簽名,龍飛鳳舞的四個字,戰(zhàn)墨謙。 不似他平時的寫字風(fēng)格,潦草,卻堅定。 眼淚就這樣掉了下來。 一大滴一大滴的,如掉了線了珠子,一滴滴的落在地板上。 她以為他們可以好好的生活下去的。 至少,不會這么快。 不應(yīng)該這么快的。 她從來沒有想過,他們會這么快就分開。 她剛剛才愛上他,甚至比小時候更愛他,怎么可以像現(xiàn)在這樣? 唐樂樂的身體重新落回了床上,呆呆的看著手里的離婚協(xié)議很久都沒有動。 直到不知道過了多久,沈媽再一次來敲門,“太太,午餐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您能出來吃了嗎?” 唐樂樂的眼睛動了動,這才重新站了起來,機(jī)械般的走到柜子前,拿了衣服出來重新?lián)Q上。 直到她打開臥室的門,沈媽看見她完整無損的出來了,才像是松了一口氣,揚(yáng)起滿臉的笑容,“太太起床了就好,您已經(jīng)沒有吃早飯,午餐一定得吃?!?/br> 唐樂樂看著她和藹慈祥的臉,突然問道,“沈媽,您怎么會在這里?!彼D了頓,才很茫然的,緩慢的問道,“他跟你說了什么嗎?” 所以沈媽才會以吃午餐為名叫她起來,才會看見她就松了一口氣,是怕她出事嗎? 沈媽一愣,隨即才道,“先生說,以后這棟別墅您才是主人,他支付了一年的工資讓我這一年都照顧您,他說……他以后都不會回來了。” 所以從一開始,他說這里的東西可以全都換成她喜歡的,是因?yàn)樗麖囊婚_始就想好了要把這棟別墅送給她做離婚禮物嗎? 唐樂樂低頭,“他還說了什么嗎?” 沈媽有些猶豫,但仍是小心的道,“先生說,如果您問起,就告訴您……希望您以后都不要再去找他了?!?/br> 以后都不要再去找他? 收下他的別墅和銀行卡,然后就乖乖聽話的簽字離婚,從此消失在他的眼前? 他以為她是什么?他把她當(dāng)成什么了? 有錢男人玩女人的戲碼? 唐樂樂一直停在門把上的手落了下來,她也沒有看沈媽,安靜的直接朝著樓下走去。 走到一半的樓梯口,她才忽然怔住了,別墅里基本所有的家具全都翻新了,換上了她昨天選好的。 整個空間都變得更加的明亮,搭配的色彩也變成了暖色調(diào),不再是一開始冷冷清清莊嚴(yán)肅穆豪華卻沒有人氣的別墅。 她還買了很多小飾品。 擺在電視機(jī)上面的親吻娃娃,沙發(fā)上的番茄抱枕。 茶幾上定制的情侶杯。 掛在客廳的墻上的古典而雅致的羅馬鐘。 ……還有很多很多。 一個年輕的穿著工作服的女孩走到她的面前,“太太,您和您先生昨天定的衣服我們也全都送過來了,請問要放在哪里?” 衣服? 是的,衣服。 逛完家具部之后,他們還去逛了服裝區(qū),因?yàn)樗┮路⒉惶?,所以?zhàn)少財大氣粗的將女裝區(qū)當(dāng)季的最新款適合她風(fēng)格的衣服全都買了下去。 就連他們?nèi)ス淠醒b區(qū)的時候,他還萬般嫌棄挑剔她的眼光。 “沈媽,”唐樂樂淡淡的道,“帶他們?nèi)ヒ旅遍g?!?/br> “是。” 唐樂樂說完之后,就徑直去了餐廳。 她很餓了。 沈媽的手藝比她好,唐樂樂安靜的坐下來吃東西,一口飯一口飯的喂著自己吃,哪怕她償不出口中的味道到底是什么。 她不明白。 她早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被傷害,也不是第一次被他拒絕,被他拋棄,她為什么會這么難受。 這種感覺甚至跟她當(dāng)初第一次知道他和唐寧暖在一起的時候來得更加難受,她不歇斯底里,也不生氣,不憤怒,不像那時候恨不得可以讓唐寧暖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但她覺得很痛。 痛得仿佛連拿起這雙筷子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吃完了所有的飯菜。 放下筷子后,卻想不起自己到底吃了什么。 那些百貨商場的工作人員的辦事效率是一流的,等她吃完午飯出來,基本所有的東西都已經(jīng)換好,放好了。 只有那個之前問她衣服放在哪里的女孩留在客廳等她簽字,“太太,您可以看看檢查一下又什么不對的地方,我們馬上給您改?!?/br> 唐樂樂接過單子,簽下自己的名字,“不用了,很好?!?/br> 剛才還有很多人的大別墅立刻空蕩蕩的只剩下了她和沈媽。 她走到沙發(fā)前坐了下來,沙發(fā)的旁邊放著一部白色的固定電話,是她非說要裝下的,因?yàn)樗X得有固定電話會更有家的感覺。 家的感覺。 她一直小心翼翼的跟他說,她會給他一個家,她會用她的未來補(bǔ)償欠他的過去。 她想給他一個家,她也想有一個家啊。 她如今除了他,已經(jīng)什么都沒有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