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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你他.媽幫誰?” 高良姜翻了個白眼,“我喝自家的水,誰也不幫?!?/br> 門外孫隊長帶著巡邏警察姍姍來遲,“讓開讓開?!币魂犎肆嘘犈芰诉M來,孫隊長瞧著一地的鮮血、傷員,還有幾根打斷了的扁擔(dān),心頭一跳,又見著高良姜,高良姜點點頭致意,孫隊長走過來,問:“高兄弟,這是怎么回事兒,你知道嗎?” 高良姜把院主人喊來,院主人從頭到尾講了一遍,孫隊長聽明白了,利益沖突,井水派和自來水派沖突了這么多年,終于打起來,這一架不早不晚、不偏不倚,打在了他的地盤上,真是頭疼?!靶值軅?,把人都給我?guī)Щ厝?!?/br> “孫隊長,借一步說話?!备吡冀褜O隊長拉到了一邊,“你看這好幾個都昏迷了,真弄回去沒準(zhǔn)就死半路上了,依小弟愚見,要不您現(xiàn)在這里錄了口供,再找個大夫來?” 孫隊長一聽,對啊,特殊案件特殊辦。他拍拍高良姜的肩膀,扭頭對眾巡邏警道:“把人都看好了,錄口供。” 正說著,已經(jīng)有大夫來了,有人帶著大夫去看傷員,另外,水業(yè)協(xié)會的會長同京師自來水廠的廠長也來了,兩人跟斗雞似的,互相怒目而視,走到各自陣營之中。 “哼!” “哼!!” 自來水廠的周廠長走到孫隊長面前,跟孫隊長握握手,“孫隊長,這一路我都聽說了情況了,多謝?!?/br> 水業(yè)協(xié)會的錢會長也走了過來,一抱拳,“孫隊長,手底下人不懂事,給您添麻煩了?!?/br> 孫隊長擺擺手,“得了,多謝這位高掌柜吧,要不是他,今天要出人命了?!?/br> 錢會長其實一直知道這邊的戰(zhàn)況,本來他們?nèi)烁嘈?,都要贏了,都能給自來水廠一個下馬威了,讓這個什么高掌柜給攪和了。錢會長敷衍地抱了個拳,“多謝?!?/br> 高良姜隨手還了個禮,“客氣了。” 周廠長把孫隊長拉到了一邊,悄悄說了幾句話,順手往孫隊長手里塞了個東西。錢會長余光瞧見了,哼,就周某會做人。他瞧著機會,也把孫隊長拉到一邊,悄悄塞了個紅包。 孫隊長摸了摸兜里東西的厚度,臉上情不自禁掛上了微笑。 這次一共五個人受了重傷,其余的九個人也都受了輕傷,稍微處理以后,都錄了口供,挑起事頭的鄭玉文被帶回了警察局。這人身手不錯,只受了點輕傷,被帶走的時候,還扭著頭沖著錢會長大喊:“二表舅救我!” 錢會長緊追兩步,又轉(zhuǎn)身回來,“孫隊長,這、這,我這外甥也是受害者,你不能抓他。” 孫隊長皺眉,道:“他就是肇事者,要不是他帶頭鬧事,能這樣嗎?只抓個他已經(jīng)是給你面子了?!?/br> 錢會長看了眾人一眼,轉(zhuǎn)身走了。 晚上的時候,孫隊長約著錢會長與周廠長去了高家莊飯館,開了一個雅間,叫了一桌酒席。酒席吃到一半,雅間里傳來爭吵聲,不一會兒,孫隊長走了出來透氣。 高良姜在柜臺里打算盤,瞧見了孫隊長,孫隊長也瞧見了她,忙走過來,拉著高良姜道:“高兄弟,你幫我進去勸勸?!辈挥煞终f,拉著高良姜就進去了。 雅間里,一桌子菜幾乎絲毫未動,高良姜笑道:“怎么二位,小店的菜不合胃口嗎?” 孫隊長擺擺手:“你家的飯菜是沒話說的,這兩位是連筷子都沒動一下。兩位,事情鬧得這么大,兩派相斗下去,也不好看。其實大家都是為老百姓辦事的,何必一家獨大呢?”說罷看向高良姜。 高良姜收到孫隊長求助的信號,忙幫襯道:“是呀,兩位不如握手言和,不然還要上京師的檢察廳,到時候麻煩就更多了。” 錢會長把酒杯一放,怒道:“上檢察廳就上,誰怕誰?” 周廠長一杯酒一飲而盡,“這本就是你們先挑的事,我們更不怕!這事兒今天看是談不攏了,周某先走了。”說罷,拿起自己的帽子,一推門走了出去。 錢會長氣得漲紅了臉。 孫隊長結(jié)了賬也走了,高良姜送這二人出門,臨出門,錢會長突兀地問了一聲:“高掌柜,聽說你是誰家的水都不用,自家有井?” 高良姜說:“是,錢會長怎么忽然想到這個?” 錢會長自然是有打算的,最近天氣干旱得厲害,城外很多地里都干裂了,城里水井的水位也下降得厲害,他們的那些井有些不夠用了,“能否讓錢某看一看這口井?” 阿藏就站在不遠(yuǎn)處,幾乎微不可見沖高良姜搖了搖頭。 高良姜婉言拒絕:“錢會長,不過是一口普通的井罷了,我看不必了吧。” 錢會長皮笑rou不笑地應(yīng)了一聲,走出了店門。 第二天中午,伙計小蔥沖了進來,慌慌張張道:“掌柜的,外面都在搶著放自來水,咱要不要也去搶一盆?聽說隊伍已經(jīng)從排到天安門了?!?/br> 前門外有一個水龍頭,全城有好幾十個,都排著水工看著,一擔(dān)水一個銅子,自己來挑。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高良姜問。 阿藏從門外走進來,道:“聽說是鬧事的那個水夫被送去北京檢察廳候?qū)徚?,水業(yè)協(xié)會的人不干,集體停水罷工了。也不知要罷幾日,家家戶戶沒水喝,搶著去買自來水了。大人擔(dān)桶,小孩兒端盆子,排的隊伍都看不到尾巴,有些人還打起來了。” 高良姜揉揉腦袋,嘆氣道:“錢會長真會折騰啊,平白讓平頭百姓遭殃?!?/br> 正說著,有巡邏警扇著風(fēng)進來要茶水喝,見正在說這事兒,插嘴道:“那可不是,高掌柜,你們是不知道,這錢會長真敢想,水業(yè)協(xié)會今天給警察局,還有市政公所等等致函,要求讓自來水公司停業(yè),全北京用水純由水井負(fù)責(zé)供給,否則絕不開工?!?/br> 小蔥接話道:“還說,每一擔(dān)水增價二枚,一天一般人家是三桶水,一共漲價銅元六枚。掌柜的,你說這錢會長氣不氣人?” “確實是氣人,挾天子以令諸侯,把控著京師的水資源威脅眾人。”高良姜一拍桌子,“還好咱家自己有井?!?/br> 正說著,黑米從后門鉆了進來,跑得一身是汗,“姜哥哥,我家里來了一群人,好像要買家里的井,你快來看。” 高良姜跟著他往外走,見他好得差不多了,順嘴問道:“黑米你身體怎么樣?沒出去玩?” “小伙伴都跟著爹娘去買水了?!焙诿妆谋奶笤鹤?,這些天凌娘沒迫害他,黑米心情開朗了不少,像個小孩了。 說到凌娘,凌娘前兩天走了,臨行前跟高良姜說,后院地底下好像有個大東西,她一個人應(yīng)付不下來,得回去請個救兵來。 高良姜想著,往后院走,一開后門,便看到大腹便便的錢會長帶著幾個水夫站在她家井口邊,臉上一副志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