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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辟欘H為禮貌沖顧旻點了點頭。 客氣,卻也有些疏遠(yuǎn),盡量保持一定距離。 顧旻本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他了呢,卻沒想到,他忽然間就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了,她真的跟做夢一樣。 她怕這是個夢,怕夢醒了后一切都是假的,她會空歡喜一場。所以,昨兒晚上一夜沒敢閉眼睡覺,就怕一覺醒來,他人又不見了。 顧旻在別人面前特別囂張,但是在嬴鴻跟前,她總半天憋不出一句話來。 她在努力找話說,但是絞盡腦汁了都不知道說什么好。 以前她還是國公府大小姐的時候,每次遇到他,想說話還是能找到話說的。偏偏如今卻找不到話,顧旻心又撕扯著疼痛起來。也對,如今兩人身份天差地別,還能有什么話可說? 他是高高在上的王府世子,矜驕富貴,而她只是一個市井小民,他們倆是再不可能的了。 顧旻越想越傷心,最后哭著問嬴鴻:“為什么?” 嬴鴻最近是有些被央央嚇著了,怕惹這樣的小姑娘,更怕她們在他跟前哭。如今顧旻一言不合又哭了,嬴鴻有些不知所措。 “什么為什么?!辟檰査?,語氣倒是還算好。 顧旻別開腦袋去,望著別處說:“徐央央說是你害了我們顧家?我雖然不相信她的話,可是……”可是當(dāng)時離開京城的時候,大家都是這樣說的。 說顧家是被嬴王府抄的家。 顧家敗了后,京城里就只嬴王府獨大了。 顧旻之所以昨兒與央央吵得兇,也是因為心里有幾分相信她的話。她相信卻又不愿相信,所以才自欺欺人跟她吵。 好像只要她吵贏了,就不是嬴王府抄了顧家似的。 “可是……當(dāng)時京城里的人都說……說是你抄了我們家?!?/br> “旻姐兒!”老夫人由瑛婆攙扶著,步履匆匆走了來,她一臉嚴(yán)肅看著孫女道,“你在胡說什么?一個女孩子家,怎么這么不懂規(guī)矩?回屋呆著去?!?/br> “可是……” “沒有可是?!崩戏蛉似剿厥执葠?,對小輩也很是疼惜,但是老人家嚴(yán)肅起來的時候,也是夠嚇人的。 顧旻不敢跟祖母頂嘴,只能哭著跑回自己屋呆著去了。 老夫人這才對嬴鴻說:“小孩子口不擇言,這是我們顧家沒有教養(yǎng)好。” 嬴鴻說:“既然只是小孩子口不擇言,老人家也無需動氣。在此借助一宿,鴻之也得告辭了?!?/br> “這就要走了嗎?”老夫人留飯說,“吃了早飯再走吧?!?/br> 嬴鴻說:“多謝老夫人,不過鴻之還有要事纏身,就不打攪了,告辭?!?/br> 既如此,老夫人便也沒再強留。 嬴鴻走到顧宅門口的時候,就看到央央嬉皮笑臉站在那里等他。 嬴鴻腳下步子似有一滯,而后才繼續(xù)朝前走去。 央央望著嬴鴻,嬴鴻也在她跟前停下,微肅容垂眸看著央央。 央央說:“我剛剛看到了,你把顧旻惹哭了。你真殘忍,竟然連一個小女孩兒都不放過。等回了京城,我要告訴所有人,你就是一個喜歡欺負(fù)女孩子的大惡人?!?/br> 嬴鴻雙手交握置于腹前,聞聲卻頗為悠閑回應(yīng)道:“徐大姑娘既有這個閑情雅致,不如好好想想看,到時候如何向陛下皇后解釋你會在富陽顧家……”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啦~ 第16章 嬴鴻這么說,央央忽然呆住了。 她竟然忘記了,他們一家來富陽,是不能讓別人知道的。顧家被抄了家,雖然陛下沒有明著說不許京城里的勛貴再與顧家有來往,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顧家如今是罪臣,誰與他們走得近,誰就是與陛下過不去。 昨天晚上顧四哥受了傷,她一整顆心都撲在顧四哥身上。所以,就算當(dāng)時看到了大壞蛋,她也沒往那方面想。 央央很怕,怕因此自己家會遭殃。 但是在嬴鴻面前,她卻是怎么都不肯低頭的。 即便怕,她也會強裝著不怕的樣子。 不然的話,她豈不是在他跟前輸了陣仗? 央央是不可能愿意在他跟前輸了陣勢的,于是故意抬著下巴,理直氣壯道:“那你怎么也在這里?” 嬴鴻笑而不語。 央央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她眼神晃了晃,又說:“你要是敢去陛下跟前告狀,那我也敢。你告我的狀,我就告你的狀。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好過?!?/br> “在下拭目以待。” 嬴鴻有要事纏身,不欲再與央央閑扯,簡單利落結(jié)束了話題,繼而邁步離開。 “喂!”央央?yún)s著急了。 央央其實還是心虛害怕的,眼見著嬴鴻沒有朝她低頭、也沒有向她保證不會去告狀,所以央央追了過去。 跑到人前面去,雙手?jǐn)r住人家的去路。 “不許你去告狀?!?/br> 央央死死盯著他,要多兇有多兇。 嬴鴻道:“我不知道……我什么時候開始需要聽你徐大姑娘的話了?” 央央說:“那我們做一個交易吧?” “什么交易?” “我們都來富陽的事情,誰也不許說出去。你不告我們的狀,我們也不會害你?!毖胙胪{他,“你應(yīng)該知道的,你們家在京城也得罪了不少人,如果你有把柄被他們抓住的話,你也不會好過?!?/br> 嬴鴻本來不欲與央央多言計較的,但見她一番言論幼稚得可笑,也就說了道: “我來富陽顧家,是因為公務(wù),可以跟陛下解釋。但是你們一家三口過來,卻是明顯探望舊識的。徐大姑娘覺得……真可以以此那捏住我的把柄嗎?” 央央也知道,不可能。 剛剛之所以那樣理直氣壯,不過是裝出來的。 “那你想怎么樣?” 嬴鴻看了她一眼,說:“我想怎么樣,還得看徐大姑娘……” 說罷,嬴鴻直接牽了拴在門口大樹上的馬,縱身跳上馬背后,他雙手勒著韁繩又望了央央一眼,之后才甩鞭子打馬離開。 央央站在門口望了他好一會兒,然后才突然匆匆折身回去。 “娘!” 尹氏正坐在上房陪老夫人說話,央央匆匆跑了進去。 “怎么了?慌慌張張的。” 央央朝老夫人行了一禮,這才說:“我剛剛在門口碰到嬴世子,他說他回京后要去皇宮里告狀,說我們來看顧家的人。娘,這可怎么辦?萬一他真的說了,那豈不是連累爹爹了?” 尹氏昨兒已經(jīng)想過這個問題了,不過老爺說了會沒事,她也就放了心。 “你也知道害怕連累你爹爹?那你之前那樣針對他,是怎么回事?!币铣脵C教訓(xùn)女兒,說,“知道你恨他,但是你也不能表現(xiàn)得太明顯。自己心里默默恨著,就是了?!?/br> 央央說:“是他害的顧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