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24
道聲音在外頭響起,隨即便是什么東西被塞到了手上,伴著咚的一聲。 薛寶珠捏著,一下便摸出這是自個家做的干面,被用作賊子的干糧她有些心痛,可還是強作笑顏,“綁匪大哥,您看你把我們綁著要怎么吃,而且你們綁我們是為錢罷,我去封信就是了,何必弄得這般波折?!?/br> “哼,八寶樓的當家果然闊氣?!蹦侨撕咝Φ馈?/br> 薛寶珠心里一個咯噔,曉得自個是當家不是掌柜的,這綁匪真是沖自己來的,是先前那神秘幕后之人……“做這種買賣總歸是吃力不討好,何況馬車上還有一位縣太爺?shù)那Ы?,你們也是掙個錢花,我出五千兩,你們放了我們?nèi)绾???/br> “五千兩,二位不止這身價罷?”外面又多了一道聲音,只是聽上去要油滑許多,讓人不適。 “一萬兩,一萬兩你們可愿放了,有了錢,你們大可不必為他人賣命?!毖氈橐а赖馈?/br> 蘇溫蜷縮在一角,早早因為薛寶珠叫來了人嚇著,聽著她與他們談價,生出希冀。 “一萬兩啊……可真叫人心動……” “心動個屁,吃你的!”最早那道聲音直接截斷將干面直接塞到薛寶珠嘴里,堵住了她的話,直把后者嗆得不行。 大抵是看她咳嗽太過厲害,又提了水壺猛灌,薛寶珠幾乎被潑著灌了不少緩過了勁兒,根本不知自己被綁著,蒙著眼,又濕了衣襟勾勒線條,胸脯劇烈起伏的模樣是如何誘人。 “嘿,真帶感……我來喂這小娘子……”伴著幾許猥瑣笑意,便聽到蘇溫大喊著不要,幾乎不用看都能想到那人想做什么。 薛寶珠如何也不能讓蘇溫遭賊手,緊忙道,“你們即是帶我們回去復命,路上出了什么事總不好交代,你既說我倆的命值錢,總不想買賣一場空罷!” 話落,果然就聽見那登徒子哎喲了一聲后沒了響動。 薛寶珠鼓著一口氣,“反正你們?nèi)硕啵覀円蔡硬坏?,吃飯這樣太過難受,這樣你把我和她的手捆在一起,能讓我們騰出手來吃飯可行?” 隨著話落,薛寶珠便察覺到手腕上有松動,心底暗吁了口氣,她在腰帶上藏了一根軟鞭子,是上京城前找?guī)煾堤匾庾龅模钡交貋聿湃?,試用過后十分趁手好用,收放好力道便能隨自己心意,這遭正好能派上用場。 然還不是好時機,她便透過黑布的下線看到蘇溫抬起空的手往上去,下意識就覺得不好,想也沒想就擋在了蘇溫身前,伴著一聲叫大哥的驚呼,薛寶珠只感覺后背如被割開般火辣辣的疼,而那角度正是沖著蘇溫的眼睛去的。 “寶珠——” *** 薛寶珠是整個后背被劃開疼昏過去的,等再醒來就聽到蘇溫在哭,還絮絮叨叨在說些什么,她聽不真切,只覺得后背清涼的但鉆心疼,頭也昏沉沉的,沒甚好氣地吐了詞兒,“別嚎,還沒死呢?!?/br> 蘇溫聽到她說話依舊止不住抽泣,“你……你醒了,他們不給你看大夫,只說用了金瘡藥,你……你還好么,都是我,都是我的錯……” “……”薛寶珠也很無語,可她又不能說什么,蘇溫一個大家閨秀自然不曉得看到綁匪臉會被滅口這道理,怨也是無力的,可她好像聽到什么溫泉,什么害人的,只覺得渾身冷得厲害?!巴饷鏌崦矗俊?/br> “有點熱……熱的。”蘇溫不明所以地囁喏回答。 那就是白天了,可能是午后,薛寶珠只能靠這個分辨白天黑夜過去多久,這傷口這么弄著肯定是發(fā)炎了,她這辛辛苦苦各種抹的要是留下疤可怎么辦啊,估摸得有好長一條,裴劭以后親起來不舒服咋辦……臨昏過去前她依舊胡亂想到。 金陵屏州,裴劭正將人遣散了在廚房里做面食,旁的不會,那一碗薛寶珠每回等他回去的豆角燜面他最是想念。 通過做面,就好像她就在自己身邊一樣。 “劭兒,你做的……醬油面?”裴林氏進來的時候看著那一碗黑乎乎的東西道。 “……”裴劭沉默。 裴林氏瞅著兒子那模樣,便曉得自己說錯話,可看著那一碗一言難盡的面,于是還是很愉快地將這話題掠過了,“你不是說要去汴城么,何時動身,可需要我一同去?” “大概就這兩日了,我領(lǐng)她回來見您?!?/br> “也好。”裴林氏含笑點頭?!拔乙稽c都不想吃醬油面,想吃兒媳婦做的?!?/br> “……” 正這時,門口突然闖了人進來,風塵仆仆的尹奉跪在裴劭面前,“屬下失職,小掌柜在幾日前遭人擄走,到現(xiàn)在……尚未尋到?!彼才帕巳死^續(xù)搜尋,自己便先一步來金陵報信。 “劭兒……”裴林氏暈了暈眼,自是知道裴劭將她保護的用意,卻沒想到出錯在那姑娘身上,“可是你那四叔……” “尚還不知,只不過似乎還與蘇家千金有干系?!币钆c裴劭細說了詳情,為的就是判斷薛寶珠如今到底會在何處。 “母親,我出去一趟,你且安心,我……定會將人平安帶回來?!迸巅科胶脱垌暱涕g凝聚濃烈暗色,翻涌著兇悍情緒,是對著急神色的裴林氏說的亦是對自己說,隨即帶著尹奉快步踏出了屏州別院。 十日,整整十日,半點消息都沒有,汴城蘇家,八寶樓,金陵屏州裴府,裴明遠等都在搜尋薛寶珠的下落??扇司头路饝{空消失了一般,一點蛛絲馬跡都尋不著。 十日后,裴明德登門造訪。 “嘖嘖,果然是兒女情長,英雄氣短?!迸崦鞯抡⒃谒媲?,打量著裴劭眼下這副模樣,下巴青茬,顯是憔悴,“托那位小掌柜的福,你這最后的殺招不夠狠,你看,你看看,二哥說教得對,你就是太重清了?!?/br> “不然早該將裴昭扔進大牢里,哪會讓我有機會利用?!?/br> “她人在哪?”裴劭盯著他,壓抑著怒意的嗓音低沉而冰冷。 “何須為了一個外人弄成這副模樣,今日你我叔侄難得見一面,也該好好敘敘舊不是。”裴明德笑瞇瞇地看著他,笑意卻不達眼底,想到前一段時日險些被這人斷盡他所有后路,如今再看著他的落魄樣實在是痛快之極。 裴劭卻是不愿與他說,寶珠兒還沒找到,他沒那個時間浪費。正是擦肩之際,余光見著一抹玉白,便叫那人攥在了手心里,垂下一塊花好月圓的玉佩。 “如此,可與我好好談了嗎?” 裴劭瞳孔驟然緊縮,幾乎是一瞬就將玉佩攥在了手心中,“四叔想談什么?” “裴家遭皇上忌憚,盛極必衰是一定的,但你卻有這本事保全了裴家的風光,不得不說裴昭真是哪怕連半點都及不上你,卻還做著當家美夢,實在可笑?!迸崦鞯伦约赫f著就笑了起來,盡是嗤諷之意。 裴劭摩挲著掌心里的玉佩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