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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正在那挖空心思的尋思是哪兒招惹了大夫人不痛快,一聽竟是這事上的紕漏,朝福丫頭那詫異看去,旁邊的趙廚娘立即將福丫頭推了出去:“燕窩都是福丫頭看著的,金管事要問什么問她就是?!?/br> 福嬸一下慌了神,自己連著丫頭去到了金管事跟前,滿是焦色的問:“金管事,燕窩到底是出了什么岔子?” “這……福丫頭一貫都是給府里頭主子看火蒸燕窩的,不可能有差錯的!” “不可能?難道還是夫人故意為難你們不成?”金管事冷著臉呵斥。 薛寶珠心道,難道說的是先前那倆個丫鬟端出去的燕窩? “原當你們都是老實本分的!可怎么夫人的燕窩上也敢動手腳!”金管事呵斥,“不是你們動了手腳,怎么送過去的燕窩只有半盅了?” “冤枉??!”福丫頭還愣愣的還站在那,福嬸撲通早已經(jīng)跪在了地上,“夫人的燕窩誰敢動,福丫頭看著火是眼睛都不敢轉(zhuǎn)的。” 薛寶珠腦子轉(zhuǎn)得快,忽然想到先前不是那個叫綠兒的讓倒了一碗燕窩給燕兒姑娘,許這是這里頭出了岔子…… “你意思是清竹昧了?” 福嬸也不敢吭氣。 可誰知道金管事眉頭越擰越深,“真當太太那么好糊弄,以為少了些看不出來了,還敢誣賴到清竹頭上,后廚的人就這么個養(yǎng)法哪天不得翻了天去。清竹是心急送去,又怕路上涼了燕窩才沒掀開看,這般信任叫你們這么冤枉,也真是可憐了去?!?/br> “……”后廚里一時無人作聲。 薛寶珠已經(jīng)想到這事前頭已經(jīng)露了,那個叫清竹的必然是把責任撇清了,那燕窩分明是司寇那邊送給紅粉知己去的,怎么沒說,薛寶珠還沒想通可金管事已經(jīng)讓人動起手來。 “夫人的燕窩也敢動真是膽兒肥的,不長點記性教訓(xùn)往后還怎么治得?。 苯鸸苁屡?,這事顯然是不打算善了了。 上頭動了怒,發(fā)了話不能輕饒。福丫頭被嚇得哭出了聲音,“不是……不是……夫人的東西奴婢怎么敢不盡心!從頭到尾都不敢分心的,再說,夫人的鍋子瓷盅都是獨一份的。奴婢親自起了鍋送到清竹jiejie手里頭去的,不可能……不可能弄錯的的,嗚嗚……” 金管事看著福丫頭不肯認,一口咬定了是將東西給了清竹,不禁眸色一黯,“事到如今你還敢賴清竹!” 清竹是大丫鬟,而且是主子跟前能露臉的大丫鬟,豈是福丫頭這等粗使丫鬟能指摘錯處的。福丫頭也知道自己是開脫不了罪了,沒人能證明自己清白,恐怕這事只能自己受了罰。一想之下心中凄惶害怕,嗚嗚哭了起來。 金管事讓人抓著福丫頭,顯然是要一番教訓(xùn),除了福嬸旁的交情好些開口求情,可到底是冷眼旁觀的多。王廚娘因為出了這檔子事兒臉色也不大好,作為廚房領(lǐng)頭,跟金管事仔細賠罪,可惜在后廚再怎么能耐那都是個燒火做飯的,在主子面前當差的一律看不上,故此也徹底沒了好臉。 薛寶珠杵在角落抓頭發(fā)想,想來想去直指了一個可能。雖然她跟這司夫人身邊的大丫鬟不甚相熟,可從方才的只言片語中也不難推測到她的心思,想變鳳凰的麻雀。這樣做恐怕就是為了讓司夫人注意下那位讓司少爺特殊對待的燕兒姑娘。然而,兜來轉(zhuǎn)去這原本不應(yīng)當發(fā)生的事情總歸要有人承當差錯的責任,恐怕清竹早就撇了干凈,而無辜的福丫頭……難逃一劫。 第26章 雪餃 “把福丫頭關(guān)禁房,等前頭事兒結(jié)束再做處置?!苯鸸苁掳逯?,不理會求情的,徑直落了話音。 福丫頭一聽禁房嚇得眼淚汪汪,連連討?zhàn)?,福嬸眼看著福丫頭被帶走臉色亦是變得差極。 薛寶珠張了張口想說話卻感覺被人攥住了衣角,回頭對上王廚娘擰著眉頭沉凝的神色,下意識噤了聲。 “今兒最后那道點心是誰做的?”金管事這才緩緩道了來的正事兒。 因為有福丫頭前面這茬,驚恐氛圍還沒過,此時一問,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薛寶珠,目光里多是同情,以為是點心出了什么岔子。 金管事也不講明,點了下頭,讓人把人領(lǐng)上走了。 薛寶珠心里咯噔,仔細想了兩遍,應(yīng)該不會有錯的,她一壁跟在不茍言笑的金管事身后心里頭有些忐忑。經(jīng)過福嬸,聽著旁人安慰話語,再次訝然。她雖早早猜到禁房是懲罰下人的地方,卻沒想到會嚴厲到傷及性命的地步,難怪……福嬸母女都是那副驚恐樣子。 府里前堂搭著的戲臺子早早撤了,園子里重新擺上了一盆盆鶴望蘭,葉大姿美,花形奇特,乃是司家老夫人最喜愛的,瞧著精神喜氣。廊檐下燈火盞盞,暖閣里未散去的婦人圍著老夫人坐著聊天,影影綽綽。薛寶珠一壁走著,剛好抬頭的功夫正好跟百無聊賴的司寇對上一眼。 司寇沒看到金管事,瞥了一眼外頭黑沉下來的天色,總算為著這遲到的樂子彎起一絲惡劣笑意。不過這丫頭怎么往暖閣來了,司寇不禁皺了皺眉頭,招了福貴過來說了一耳朵,將錢袋子塞了過去。玩歸玩,他也沒打算真不給工錢,畢竟老太太過壽就圖個高興。 坐在他旁邊的司仲挑了挑眉,瞧著自個不著調(diào)的弟弟剛想開口問,就被母親喚了過去?!袄罘蛉?,你家二女兒今年有十五了罷,我打年前瞧過一回,模樣生得一頂一好。李夫人,你看我這兒子就是事業(yè)心太重,從他爹那接了擔子就不肯給自個松口氣,這婚姻大事不得我們急么。仲兒,見過李夫人。” “李夫人好?!彼局僦坏猛皟刹教撔?yīng)付,端的是清風(fēng)玉朗。 李夫人自然是瞧得滿意的,后生可畏,司家在這位大少爺手里可比他爹手里的時候還要風(fēng)光能結(jié)上親,就憑老太太在京城人脈,對她家老爺仕途肯定也有幫助。 除卻李夫人,家里幾個有女兒又想跟司家結(jié)親的都留下了,跟司老夫人司夫人套近乎。這邊正熱絡(luò)氛圍就忽然聽到一不輕不重的哼聲,順著聲音來源瞧去,幾人瞧見一名同樣樣貌不輸?shù)纳倌陸袘猩⑸⒁兄珟熞?,要說起來坐沒坐相,輕狂得很。 “哥,你看你像不像棵大白菜?!弊屓颂魜硖羧?,不對,是搶著要的一棵白菜。被腦子里想法逗樂的司寇自顧笑得開懷,在接收到司仲無奈目光后更是樂呵。他都被拉著陪聽兩個時辰了,還不允許他發(fā)泄發(fā)泄么。 “寇兒,不得無禮?!彼痉蛉讼騺硪彩瞧坌鹤拥?,可也對他那脾氣沒轍。 司寇撇了撇嘴,換了姿勢接著躺靠,一邊吃著司老太太給剝的小柑橘,活脫脫一副紈绔樣子,可即使如此,也架不住有想攀關(guān)系的送閨女上門。 人群里停滯片刻,又恢復(fù)如常。 薛寶珠就是在這時候踏進暖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