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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公服,顯然是還在當差中,瞧見薛婷婷更是愣了,方才站在外頭聽了會兒,估摸著找著了失主,卻沒想到這事兒還跟寶珠扯了關(guān)系。 王大虎沉著臉,遞了只秀氣荷包到薛婷婷跟前,“這是你丟的罷,那賊讓我給逮著招的,把你手里的還給寶珠。” 薛婷婷瞧見荷包臉倏地漲得通紅,想瞪王大虎,奈何對方人高馬大瞧著就不好惹的樣子,自覺被狠傷了面子,一把把錦袋甩在了薛寶珠腳邊,自個兒奪了王大虎手里的荷包就要走,卻被王大虎一把拽住了。 “還沒給我家寶珠賠禮道歉呢!”王大虎是個耿直性子,還為方才那一幕惱著呢,想要不是自個兒抓著賊,豈不讓寶珠背了難聽名聲,這般一想對薛婷婷越發(fā)沒好氣起來。 薛婷婷手腕被攥得生疼,周圍人各色的眼光更是讓她臉上火辣辣的,只得被逼著認了錯,只這一開口就再沒忍住嚶嚶哭了起來,王大虎略有些尷尬地松了手,薛婷婷便哭著跑沒影兒了。 眾人見沒戲好看,加之王大虎外放的煞氣,一呼啦的就散了。薛寶珠撿了失而復得的錦袋,瞥見王大虎仍有些尷尬的神色,燦爛笑道,“多虧虎子叔幫我解圍了,那姑娘臉皮薄,做事卻黑,這么點的小事不至于想不開的?!?/br> 王大虎聞言心里微微一松,也笑著道,“就算沒有我,你自個兒不也能成。兩百多文錢……今兒個賺得可真不少?!?/br> “嘿,所以我做東,請虎子叔吃好吃的!”薛寶珠順勢道。 王大虎帶著薛寶珠回了衙門,讓她在門口等了會兒,自己進了里頭同人交班兒,臨回長渚村前又陪著她去了一趟集市才打道回府。 一進莫大娘家,薛寶珠就瞧見她家兩只小的蹲在屋子門口曬太陽,大的那個拿著卷書搖頭晃腦地背著,旁邊那個小的有樣學樣地跟著念,只每每來得及念最后一個語氣助詞,自得其樂。 “姐你回來了!”薛寶霖瞧著薛寶珠一把擱了書,跑上來抱住,余光瞥見她手里拎著的大魚,笑瞇了眼,“太好咯,晚上有魚吃!” 薛寶珠用空的那只手揉了一把他的腦袋,“寶霖這么努力,給做黑魚湯補補好不好?” “呼!”小寶琴先一步應(yīng)了,大抵是好的意思罷,薛寶珠失笑,拎了魚和菜入了廚房。 莫大娘用自家母雞下的蛋做了雞蛋羹喂寶琴,瞧見薛寶珠買的那條黑魚,忍不住皺了眉頭道,“這魚要不少錢罷,掙的都是辛苦錢,可得省著點花吶。” 旁邊的王大虎聽了,想到之前在集市的一幕,不由抽著嘴角道,“干娘,再沒見過比寶珠省的了,她在魚攤那兒蹲了半天才把魚老板最后一條黑魚給等死了,價兒就給砍到了一半。” 莫大娘瞧著正殺魚的薛寶珠,補了畫面,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眼睛瞇成一條縫兒地夸贊道,“咱們寶珠就是聰明?!?/br> 薛寶珠難得讓莫大娘毫不掩飾的偏愛羞紅了臉,捧著殺好了的魚進了廚房忙活。黑魚rou鮮嫩,不用提前腌制入味,做的時候也不用加太多調(diào)料,調(diào)料多了反而容易混了魚rou的鮮味。 切好的魚rou放油里稍微煎一下,然后加水煮,中間擱點蔥姜和醋,熬到火候的黑魚湯是乳白色的奶一樣,魚rou都軟爛了,rou刺一撥就分開了,鍋子里咕嘟咕嘟地冒著熱氣,鮮香味漸漸飄了老遠。 一道韭菜雞蛋,家常豆腐,糖醋藕,最后又拌了個野菜,黑魚湯做了主菜,撇掉還吃了點兒就飽了的薛寶琴,余下四人吃得心滿意足。 第18章 木樨茶 席間,薛寶珠還拿了用山上泉水釀成的桂花酒給王大虎嘗,泉水冽而味甘,使得酒質(zhì)格外醇厚,王大虎悶了一口,只覺得入口綿甜爽凈,琥珀色的酒水香醇,帶著微微的桂花清甜,十分適口。 “好喝。”王大虎掩不住臉上喜色,眼神不自覺地往那壇子瞄去。 薛寶珠笑著道,“虎子叔喜歡這壇子就送您了,我摘了不少桂花,試著釀的?!?/br> 王大虎哪兒肯白收,兩人一番推諉,還是莫大娘看不過去,做主讓王大虎收了酒,至于錢不錢的,讓他到時候在寶珠賣吃食時上上心多照看這點兒。 薛寶珠給莫大娘和自個倒了一杯木樨茶,黃燦燦米粒兒大小的花兒在粗茶碗里翻起水花,溢出一股撲鼻的清香味,隨著裊裊的水汽蒸騰,也把她熏得一雙烏黑眸子泛著瑩光,聽著莫大娘為她打算笑得樂呵呵的。 “噯,干娘這話……見外了不是,就是不消說我那也是會照看的?!蓖醮蠡灹丝诰?,故作不大爽快道。 薛寶珠彎著嘴角,替說道,“今個就多虧了虎子叔幫忙哩,大娘,虎子叔對我可好了呢!”隨后捧著粗茶碗暖和手兒,蹙了秀氣眉毛,“叔自個也有公務(wù)在身的,莫要影響哩?!?/br> “嗐,我曉得分寸的,要你這個娃娃cao心。”王大虎失笑,不過心情還是很好,他孤家寡人慣了,以前覺得沒什么,現(xiàn)在還真像干娘說的,缺個知冷暖的,再有個這樣的小娃娃……王大虎瞟過掉進莫青彥書堆里的薛寶霖還有進去搗亂的薛寶琴,討個媳婦生倆孩子聽上去好像也不錯。 莫大娘聽他那么一說也就放心,順著他目光瞧去,看到了薛寶霖護書的一幕,忙是過去把寶琴抱起來,“噯喲,寶霖好,是個愛書的,跟青彥小時候一樣一樣哩?!?/br> 薛寶霖最喜歡的就是莫青彥,可是拿著當目標的,聞言嘴角咧開的弧度越發(fā)明顯,一雙黑葡萄眼兒撲閃撲閃,頗是興奮。 “我要跟彥大哥一樣,考取功名,讓大家過上好日子!” 薛寶珠聞言想到今兒個聽到的,被一打岔倒是忘了問虎子叔了,這當口的要是問,怕讓莫大娘空歡喜一場,面上露了猶豫之色,正掂量著,外頭就有人叩響了門,是驛站送信的。 莫大娘拿了信,交到了寶珠手里,眼里閃著一絲期待道,“寶珠,快念念,是不是你彥大哥的書信?” 原主得益于莫青彥的教導,認字兒不少,所以薛寶珠識字這事兒也能掩蓋過去,將這封家書完完整整地念了下來。內(nèi)容是報平安,還說了不少京中見聞,看著日子想是當中拖了些日子,這會兒才到。 瞧著書信上的俊逸字跡,薛寶珠念完不由微微晃神,腦海里浮現(xiàn)出一抹儒雅身影,會用好看的葉子花瓣做書簽,會手把手教自己寫字,會沖自己溫柔的笑……等薛寶珠再回神的時候手里的信已經(jīng)讓莫大娘抽走,眼前再無一物,可指尖那觸感卻還殘存著,一如那人般溫潤。 薛寶珠怔然,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臉,想著最后提到的薛寶珠三字,心尖兒跟揣了只兔子似的蹦蹦跳,這些洶涌席卷的情緒不是她所熟悉的。她沉默良久,才后知后覺這些原來都是原主深藏的女兒心思。 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