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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萇笛從偏殿的一件堆積房里找來了木盆抹布之物,親手開始清洗他們要住的房間。 不大不小,擺設(shè)一應(yīng)俱全,一張大錦床上鋪著毛氈,被面繡著春來貴到。 顯然,在他們來之前,就有人來把這里的一切收拾妥當(dāng)了。 也是,總歸還是皇帝,沒有被廢的呢。 就算是只掛著皇帝的牌子,那些人多少也得放尊敬點(diǎn)兒,而趙高也得先堵住悠悠眾口,才能鳩占鵲巢。 胡亥在殿中走了幾步,伸手侍弄了一下床頭繡枕上的黃穗子,笑道:“與你何干?” 萇笛疑惑的抬起眼,看向他。 胡亥在床前坐下,淺淺淡淡的神情并不嫌棄這里,“你處在深宮,又沒有插足過朝堂的事,我用人不慎被人背后捅了刀子,與你...真心八竿子都打不著?!?/br> 萇笛神情愣了愣,張著口不知道該說什么。 說感激吧,倆人已是夫妻倒顯得生疏,繼續(xù)道歉吧,胡亥已說不怪自己若還執(zhí)意就顯得做作矯揉了。 “好,既然你沒怪我,那我就釋然了。”萇笛點(diǎn)點(diǎn)頭,轉(zhuǎn)過身接著賢惠的打掃著里里外外。 哪里會釋然呢。 趙高是她引薦給胡亥的,甚至之前一直給他吹枕旁風(fēng)囑托他讓他提拔趙高。 原本是想讓趙高坐上高位,成為她在后宮的倚仗,沒想到的是,一除掉李氏一族,趙高就本性畢露做了謀逆反叛的事情。 要她釋然,哪里可能? 她心里除了愧疚還是愧疚 胡亥沒有讓她歇下,因?yàn)樗X得女人專注于做事的時候最美,萇笛比尋常女子更美。 殿中就算被人打掃得再干凈,依著萇笛那個心性,不自己親手再收拾一遍,估計(jì)晚上都睡不著覺。 于是這一番收拾下來,耗了一個多時辰,已經(jīng)是更深露重時分了。 殿內(nèi)有書,供人閱覽消遣。 胡亥看了一個時辰的書,見萇笛收拾妥當(dāng)了,才放下手里的書卷。 萇笛向胡亥走過去,在他旁邊坐下,神情委屈的鉆進(jìn)他寬闊的胸膛里。 感覺隱隱有溫?zé)岬囊后w浸濕了自己的胸口,胡亥低頭細(xì)細(xì)吻去萇笛眼角,安慰道:“不要哭了,越哭越丑,我真心沒怪你......” “我哪里丑了?!”萇笛難得對他撒嬌。 今日確實(shí)她覺得委屈了,認(rèn)為是自己一手促成了趙高的荒唐。 見萇笛還在苦惱,胡亥安慰道:“實(shí)話跟你說吧,我是故意讓趙高把我軟禁起來的。” 萇笛:“......” 還有這樣的?這男人難道還有后招? 以胡亥的性格,萬不會讓自己陷入如此境地,嗯,也許他有別的打算。 “那趙高逼你要玉璽呢?” 這是個大麻煩,就是因?yàn)橛癍t沒有到手,趙高就還要伺候著胡亥。 以她對趙高的了解,趙高肯定會不顧一切代價,讓胡亥交出玉璽的。 胡亥笑了笑,把她攬?jiān)趹牙锊幌胱屗捞啵瑴厝嵝Φ溃骸八?,雖然明天我就清閑了,奏折不用批,早朝也不用上了?!?/br> 萇笛委屈的咬了咬下唇,此時她不敢不聽胡亥的話。她現(xiàn)在身邊只剩下一個他了呀,既然選擇跟他來了望夷宮,就要誓死和他面對著后面的風(fēng)險霜雪。 ...... ....... ...... 第二日,萇笛什么事都不管,愣是睡到了日上三竿。 胡亥早早就起身了,換上了一身干凈便服。 云卷紋的底紋,黑色的長袍上沒有繡著五爪金龍,少了平日里的尊貴逼人的氣勢,褪下那層枷鎖華麗,他似乎,變得更平易近人了呢。 “鮮少看你穿常服了,沒想到,還是有當(dāng)年清雋少年的感覺?!比O笛只著了一身白衣褻衣從,床上坐起來,慵懶的瞇著眸子。 想了想,萇笛又趴回了床上,在被面上搖著兩只白嫩的小腳。 胡亥站在書桌前,執(zhí)筆練字,見萇笛已經(jīng)醒來卻還懶床,有些無奈的按了按額角。 走上前,將她抱起來放在腿上,萇笛扭著身子亂動,讓胡亥喉結(jié)一緊,雙眸開始泛起了火氣。 “怎,怎么了?”萇笛咽了咽唾沫,胡亥那么正經(jīng)的模樣讓她心慌。 “別動......男人在大清早,火氣最盛......”他的聲音已經(jīng)開始嘶啞,萇笛聽得心驚,感受到貼著她背脊的那塊地方升起的灼熱體溫,她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剛剛是在玩火的行徑了。 “得,您老接著去練字吧?!比O笛尷尬的笑了笑,掙扎著要從胡亥的懷里退出來。 胡亥哪肯放她走,抱著不肯松手,手撫摸著她秀美的烏發(fā)。 “讓你吃苦了。”胡亥的語氣略帶歉意,手下的,動作輕柔萬分,像是生怕弄疼了萇笛。 萇笛心中太多疑問,心知現(xiàn)在不是問問題的時候,也就嘆氣,想著把問題先放下,過兩天等胡亥的心情靜下來的時候再問。 “無事,我既選擇跟著你,就不會怕這些苦?!?/br> 這都不叫苦,小時候在沛澤縣的那些日子才苦。 ☆、第一百七十四章 意料之中 幸虧......后來公子扶蘇把她和呂家人接到了咸陽。 “胡亥......”關(guān)于扶蘇哥哥的事情,萇笛很心痛。 她不認(rèn)為胡亥會傷害他的親大哥,但她也不希望是趙高害了扶蘇。 “嗯?” 胡亥已經(jīng)放開了她,并起身幫她在旁邊的小凳子拿來了她準(zhǔn)備今天要穿的衣服,是一套藍(lán)紫間色的裙子,不華麗,僅是素雅。 是她在芙蓉宮時穿的。 趙高雖然沒有派人來照顧她們的衣食起居,可是在衣食上,昨晚就派人送了各自的衣物來。 來的是個面生的宮女,放下東西后就走了。 萇笛想要找個熟人打探外面的消息都做不到。 胡亥難得貼心的幫萇笛穿起了衣裳,先里衣外裳,倒沒想過胡亥服侍人起來竟是有模有樣的。 穿好衣服,讓萇笛坐在,床上,胡亥,蹲下去幫她穿鞋襪,低下去的側(cè)臉要多好看有多好看,高挺的鼻梁和唇線分明的唇。 “看著我做什么?”胡亥許是被萇笛一瞬不瞬的目光盯著有些不好意思了,問道。 因?yàn)槿O笛看見他的耳根子紅了。 今天這樣的閑逸時光難得,萇笛的壞心情稍稍好了一些。 “你剛剛要問什么?”胡亥站起來,轉(zhuǎn)回話題,讓萇笛轉(zhuǎn)移注意力 走到了趙高口中所說的望夷宮,萇笛還是暗嘆他還算剩了點(diǎn)良心。 望夷宮是招待番邦夷族所用的宮殿,但因贏政當(dāng)年力掃外族,這座宮殿每年開啟的次數(shù)多了,現(xiàn)在才不顯得沉寂死氣。 踏進(jìn)了囚宮,萇笛嘆氣感慨道:“總歸還算是個像樣點(diǎn)的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