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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快的用拂塵的一端敲了崔柔的頭,聲音有些不怒自威。 “難道我會騙你們么?我一把年紀(jì),何必假傳圣旨,混淆視聽呢?!?/br> “也對?!贝奕崦鴦偛疟淮虻牡胤?,煞有其事的兀自點了點頭,差點沒把德公公氣暈。 當(dāng)然不是真暈,是開玩笑鬧鬧開心罷了。 劉季一身淺灰色的窄袖長袍獨樹一幟,他立在呂殊身旁,由衷的感謝道:“謝謝你,萇笛?!?/br> 他好看的眉眼上揚起舒心的弧度,嘴角輕輕勾起,眸中亮著某種感情。 他真的是在由衷的感謝萇笛。 呂家遭逢大難,他和呂殊來咸陽避避風(fēng)頭,若能拿著沉甸甸的賜婚圣旨回鄉(xiāng),到時誰還敢給呂家下絆子。 萇笛此時也是心里樂開了花,到?jīng)]想到胡亥順帶也給了她一個驚喜。 “你我論什么謝字。這個謝字一說住口,倒顯得我們之前生分了?!彼χ阶问饴晕⒓宇澏兜氖郑叭裟愠黾迺r,父親能看到該多好?!?/br> 雖然劉季和呂殊一致說呂家沒事,呂公在劉煓那里好好的??蓞渭掖笳急粺?,閑言碎語不會少,人言可畏。 平日里和和氣氣的鄉(xiāng)親們,一旦有熱鬧事情發(fā)生,就一定會去湊個熱鬧,反正閑話幾句也不會少塊rou。 德公公理著拂塵,笑道:“陛下早就想到這個問題了,年前就派人去接呂小姐的父親來咸陽了。” 崔柔接話笑道:“陛下想得真是周到?!?/br> “可不是嘛。”呂殊斜眼曖昧道,“陛下最看重萇笛了,自然得愛屋及烏?!?/br> 講真話,胡亥對呂家的照顧真不少。 “活該那個李念玥倒了大霉去!” 萇笛皺眉,“你還沒見過李念玥吧,對她怎么那么大的怨氣?!?/br> 按道理來說不應(yīng)該呀。 呂殊猛地一捂嘴,才察覺自己說錯了話。 德公公看天色不早,退禮告辭。 萇笛暫且放下呂殊的反常,對德公公回禮。 “多謝德公公今日特來宣旨。” 萇笛絢麗的笑容讓德公公心生歡喜,他笑道:“你是陛下最看重的人兒,這旨肯定得我來宣,難不成讓別人來搶了我的飯碗?” 崔柔第一個沒良心的捧腹大笑。 “誰敢和德公公搶飯碗,告訴我,我?guī)湍闳ゴ蛩浪?!?/br> ☆、第一百二十三章 美妙的誤會 “誰敢和德公公搶飯碗,告訴我,我?guī)湍闳ゴ蛩浪?!?/br> 這當(dāng)然是玩笑話。 可德公公順勢接下話去,并不當(dāng)一個玩笑。 “好啊。”他拍手叫好,“陛下說,若不是新春時節(jié)朝中事務(wù)繁忙,他就要親自帶著圣旨來為萇姑娘慶祝呢?!?/br> 崔柔:“……” 一口老血梗在崔柔喉間,吐不出又咽不下,難受極了。 這回?fù)Q所有人笑話崔柔的窘迫了。 “你不是要回祁陽宮復(fù)命么?趕緊的?!睕]辦法讓德公公把話收回去,崔柔只能趕他快點走。 德公公得了樂,笑容滿滿的出了芙蓉宮。 他雖在宮中德高望重,可從不拿架子,當(dāng)然除了李念玥是個例外。 李念玥就是入不了他的眼,處處被人嫌棄。 送走了德公公,這回就該輪到呂殊了。 “說吧,是你自己坦白?還是我逼你,你最后不得不說?” 呂殊踮著腳蹭到劉季身邊,縮在劉季身后做乖巧狀。 萇笛坐在大紅繡錦榻上,好整以暇的瞧著那對即將成為夫妻的人。 他倆是逃不過的,總得有個人站出來交代。 于是護(hù)犢子的劉季便抬步站出來了。 “年前,拜見長公主的那一天,回到芙蓉宮吃完午飯,陛下過來跟你耳鬢廝磨……我和殊兒還有央魚去四處閑逛……咳咳……” 劉季的面色古怪了一下,耳根微紅。 萇笛雙手交叉托著下巴,眨了下眼睛。 “閑逛之后呢?”崔柔問道。 “之后……”劉季的微表情變得微妙,十分的令人生疑,“之后殊兒到處躥,闖進(jìn)了人家的浴池……” 哇—— 在角落里默默的啃著烤玉米的子嬰張大了嘴巴。 聽她們扯了那么多,終于有他感興趣的話題了。 他從灰暗里蹦出來,使勁著劉季的胳膊。 “快告訴我,然后呢然后呢?!?/br> 呂殊翹著嘴巴罵道:“那就是一個潑婦!” 萇笛挑挑眉,哦,原來是在李念玥那里吃了虧。 不過呂殊若是連李念玥都斗不過,要怎么管教劉季? 劉季看了眼萇笛的臉色和她微微挑起的眉,自己捧著茶杯的手無意識的頓了下。 “殊兒是個烈性子,那個玥夫人卻也是個不講理的。以為殊兒是哪個宮的宮女誤闖了她的寢宮,便吵嚷著叫人捉下殊兒?!?/br> 劉季會武,怎么可能眼睜睜看著呂殊被抓,三下兩下就把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宮女們制服。 李念玥隨便攏上一件衣裳,氣呼呼的叉腰站在浴池邊。呂殊壞心眼,臨走時推人家一把,害李念玥當(dāng)場成了個落湯雞。 顏面自是丟了不說,從小嬌生慣養(yǎng)的李念玥何曾受過這等委屈,當(dāng)即就如潑婦罵街那般,什么難聽揀什么罵。 堂堂的丞相府嫡女,比那街頭買花的女孩子都不及。 “沒教養(yǎng)?!眲⒓镜耐铝巳齻€字,便側(cè)臉看向一邊。 劉季極少對人正面評論,可見他對李念玥已經(jīng)厭惡至極。 也許是因為李念玥想動呂殊,才惹惱了劉季。 “原來是這樣,誤會一場,沒什么好鬧心的。她就是脾氣大了點,其他的,也與我們沒什么關(guān)系?!?/br> 萇笛這是真心話。 呂殊撇撇嘴,找不到話來反駁,畢竟是自己闖人家的寢宮,看了人家洗澡,把她身子瞧了個光。 她那個心虛唉。 要不是李念玥后來的潑婦罵街,她恐怕還會內(nèi)疚一陣子。 “可惜她那副好皮相,白瞎了?!?/br> 呂殊望天。 崔柔笑道:“深宮里的紅顏枯骨還少么?沒有勢力支持,她遲早死路一條。皮相好又怎樣,俗花一朵,倒不如姑娘這朵清水芙蓉?!?/br> “崔姑姑你謬贊我了?!比O笛被弄得不好意思了。 崔柔來了樂子,一個勁兒的夸她。 劉季和呂殊借機告辭。 “你們倆,婚期將近,好好準(zhǔn)備吧?!比O笛臨了囑咐。 呂殊嬌羞一笑,道:“知道了?!?/br> 便噔噔噔的跑了。 劉季和萇笛又多說了幾句。 “你為何不讓我們帶央魚進(jìn)宮?”劉季不明白。 萇笛反問道:“讓她在趙高府上呆著不好嗎?她單純可欺,若她遇上了李念玥,會像呂殊那樣懟回去嗎?” 劉季被打?。骸澳堑挂彩?。” 央魚的性格懦弱,容易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