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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這樣的奉承話她在夏夫人身邊時見過不知凡幾了。 “大太太謬贊了,萇笛一介孤女,幸得父親收留,不敢借著呂家的名頭逾越?!标栨?zhèn)還有個活著的鎮(zhèn)長呢,萇笛可不想剛擊敗一個敵人,又樹立起一個。 蔣大太太笑得嘴都和不攏,晏晏道:“萇笛的聰明勁是真的,舒芳你時常跟她待在一起,多學學?!?/br> 蔣舒芳置氣撒嬌:“腦子好不好使都是天生的,我學哪學的會?” “算數(shù)看賬這些事你從我肚子里爬出來的時候就會嗎?還不是后來慢慢學的?!笔Y大太太賞了蔣舒芳一個爆栗,側(cè)頭笑著道:“萇笛,中午留下來用飯?” 萇笛委婉拒絕:“家里事多,我也是好不容易抽空過來坐坐?!?/br> 不只呂家事多,徐家,蔣家,柳家,甚至鎮(zhèn)長李家,事都多。 蔣大太太思及此,目光閃了一下。這些風云都是她眼前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孩子的手筆呀。 看起來柔柔弱弱,是個小家碧玉,手段卻是不賴的,抵得上自己年輕的時候了。 蔣大太太一時走了神,萇笛已經(jīng)起身行禮告辭。 “舒芳,你覺得萇笛怎么樣?”蔣大太太嘴邊揚起深意的弧度。 蔣舒芳張口就道:“聰明,能干,心思細,做事貼妥?!蓖嶂^想了想,“雖然容貌算不上傾國傾城,但也是清麗絕姿,雪色花容了。” 蔣舒芳一向眼光甚高,能得她一番如此好的評價,時間難有幾人。 “跟那劉季,有得一拼!”蔣舒芳的腦子里冒出了不合實際的想法。 ☆、第五十四章 蹭飯去 蔣大太太不客氣的賞她又一個大爆栗:“你在想什么呢,為娘讓你看看她的為人怎么樣,你想劉季做什么?” 劉季的身家雖好,但昨天柳家的池水被攪得昏天黑地也有劉季的一份功勞。惹得兩家小姐為他大打出手,現(xiàn)在徐正廉倒臺,他倒好,名正言順的撿了個縣令的官職當當。 “我看那小子城府極深,你去呂家的時候,少和他來往?!笔Y大太太對劉季談不上反感,現(xiàn)在卻真真是喜歡不起來了。 當年在蔣家分外素靜的白映月,就因為在閣樓上看了街上的劉季一眼,就一朝相思病,常年不起。 即使后來如愿的嫁給了劉季,也藥石無靈的憾世了。 蔣舒芳反駁自己的母親道:“劉季挺好的,我看她對呂殊可照顧了,多上心。” 幸好她對劉季只是欣賞仰慕,沒有別的不純心思,不然萇笛會不會用對付徐嬌嬌的方法,同樣用來對付她,那就連天也不知道了。 “好不好,我們經(jīng)過風浪的老人,才是最清楚的?!笔Y大太太說道:“白映月若不是因為劉季的薄情,興許還能多活幾年呢?!?/br> “怎么還扯到映月表姐身上了……”蔣舒芳嬌嗔,待反應(yīng)過來后,怔怔的問道:“劉季,他,他薄情?” 蔣大太太乏了,拍拍蔣舒芳的手背:“多少年前的事了,那時你還小,不知道,現(xiàn)在你也別管,離他遠點就成了。我有些犯困,到飯點時就讓丫鬟來叫我一聲。” “我讓人把飯菜送來您房里?!笔Y舒芳哭笑不得。 蔣大太太吩咐道:“徐嬌嬌的事,你祖母還不知道,你不要在她面前說漏嘴了?!?/br> 老太太年紀大,手心手背都是rou。 徐蔣氏和徐嬌嬌都是蔣家的女兒,身體里有一半是蔣家的血,蔣大太太怕老太太知道真相后出了什么岔子,還是先瞞著的好。 “好了,母親,你去休息。我,我出去轉(zhuǎn)轉(zhuǎn),晚上再回來?!笔Y舒芳嘿嘿的笑了笑,已經(jīng)抬腳跑出了門,“您別擔心我餓著,我去萇笛那里蹭飯去?!?/br> 可憐的小月還來不及說句話,又要跟著蔣舒芳往呂家跑。 萇笛剛到家門,身后就站了個人捂住她的雙眼,萇笛唇角勾了勾。 “舒芳你又跑出來了,小心大太太關(guān)你禁閉。” “沒勁,你一下子就猜出來了?!笔Y舒芳氣餒的跟她一起進了呂宅。 川先生在空院中找來一張?zhí)僖危稍谏厦鏁裰笱蟮奶枴?/br> 見萇笛回來,川先生招手讓她過去。 “有什么事說就是了?!?/br> 川先生撇撇嘴,作幽怨狀道:“公子的爹在上郡駐留了七日,他一走后公子就給我們寫了信,叫我們無須擔憂。” “哦。” “還有一封信,沒有署名,我讓潘勇送到你房間里去了?!?/br> “沒有了?” “有,徐正廉一事滋事體大,牽涉各方勢力眾多,我已經(jīng)派人去請郡守大人親自來陽鎮(zhèn)主持大局了?!?/br> 萇笛的臉色沒有什么波動,只點點頭道:“我也是這么想的,沒想到你比我先做了。” 川先生躺回藤椅,攤開扇子搭在臉上,玉質(zhì)的扇尾襯得他臉頰溫和,他笑道:“感謝的話就不用說了,叫我好人,不用謝?!?/br> 萇笛搖了搖頭,沒說什么,轉(zhuǎn)身走了。 蔣舒芳跟上去,追問道:“你們說的公子是皇子,那公子的爹就是皇帝了嗎?你們好厲害,居然能跟咸陽的皇子打交道?!?/br> 萇笛只笑笑,不接話。 似乎她不想回答的話,都保持一貫的淺笑淡然。 “張良什么時候回來?” 萇笛回眼打量她,笑道:“子房一向行蹤無定,你問我,我問誰去?!?/br> 萇笛去廚房,蔣舒芳就跟到廚房。 先看見呂殊正在切菜,旁邊是灶臺,央魚在燒火。萇笛從菜簍子里取出新鮮的果蔬,放在案臺上擺開擇清。穿著灰圍裙的呂殊別過身,用背對著萇笛。 萇笛對央魚打手勢:她,還在生氣? 央魚誠實的點點頭。 萇笛聳聳肩,得讓呂殊自己想明白才行,她也幫不了呂殊什么。 蔣舒芳不甘落后,過來幫萇笛的忙:“今天我要在你家蹭飯?!?/br> 萇笛沒有抬頭,專心的擇菜葉,卻說道:“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是來蹭飯的?!?/br> 蔣舒芳臉不紅心不跳的,一臉鎮(zhèn)定道:“張良什么時候回來?” 呂殊的身影僵了一下,又繼續(xù)動作。 萇笛的聲音帶了歡愉,笑道:“年后吧?!?/br> 呂殊“咚”的放下菜刀,開始燒鍋下油。 “他上次回來了怎么又走了,也不跟我打聲招呼?!笔Y舒芳狠狠的把壞的菜葉在地上碾碎,青綠的菜葉浸了指甲,煞是好看。 “轟”的一聲,水還沒瀝干的蘿卜倒進油鍋里炸得噼里啪啦。 呂殊急忙后退,油珠四濺,央魚手臂上被guntang的油珠燙了一個油疤,央魚痛得哇哇叫,廚房亂作一團。 蔣舒芳連忙撤了柴火,用草灰滅火。 油鍋沒了溫度,油不再亂濺。 萇笛心疼的看著央魚的胳膊,豆大般的灰黃色附在白皙的肌膚上,讓人看著不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