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溜的青提子,舌頭在美姬的指尖打了個旋兒。 美姬嬌嗔喚道:“公子壞~” 公子將閭道:“那群三心二意的女人,本公子才懶得搭理呢?!彼哪樛蝗蛔兊藐廁v,冷聲道:“皇弟,把這群見異思遷的女人處置了?!?/br> 裹在黛色里公子高動了動嘴唇道:“皇兄放心。” 公子將閭便擁著美姬走進(jìn)了華美的院落。 層層華燈,里面映射出笙歌曼舞,鶯鶯燕燕。 數(shù)十個絕色美人哭喊求饒,被公子高身后的殺士血賤當(dāng)場。 公子高嘆道:“身為皇兄的女人,還想著爬上十八的床,心比天高——” 命比紙薄。 可嘆。 夜朗星疏,胡亥回到宮中住處,閻樂迎上前單膝跪地。 胡亥解下夜里擋露的披風(fēng),宮女接過退下,殿中只剩下胡亥和閻樂兩個人,他從容的坐下。 金碧輝煌的宮殿中,胡亥藍(lán)色的衣袍鮮亮明艷。 “泗水那邊怎么樣?”他的手靠在太師椅扶手上,輕輕扣著。 閻樂回道:“挺好的。蔣家對呂家禮待,徐家頭上頂著郡守大人不敢妄動。就是,就是劉家難辦了點,劉季跟呂家走得太近了?!苯糜行┎粚こ?! 胡亥蹙眉,這些關(guān)他什么事? “她還好嗎?”他耐著性子,合歡花色的薄唇微抿。 宮中的合歡花樹已經(jīng)花苞滿枝,花香滿園。萇笛今年怕是看不到合歡花開了。 “誰?”閻樂很沒腦子的問了一句,旋即腦海中靈光一閃,訕訕答道:“萇姑娘很好呀?!?/br> 很好是哪里好? 胡亥的眼神徒然變得威脅,就像公子將閭那樣的,看上去很陰冷,閻樂不禁打了個寒顫。 他連忙道:“萇姑娘在泗水過得自在舒心,還跟蔣家小姐交好,并且時不時參加鎮(zhèn)上的詩歌茶會,日子活得可舒坦了呢?!?/br> 胡亥嘆道:“那就好。”可是不免又覺得心中空落落的。 她開心快樂的日子里,居然沒有自己。 閻樂認(rèn)真問道:“公子您什么時候把萇姑娘接回來?” 他太悲催了,咸陽泗水兩邊跑。 好吧,其實是下面的人在兩邊跑,他只負(fù)責(zé)每天給自家公子匯報情況。 胡亥也認(rèn)真的想了想,抿唇道:“她才走了不到三個月,而且咸陽的事還沒有解決,她回來只會有危險,還是再等等吧?!?/br> 閻樂欲哭無淚,還等?那得等到什么時候呀? 公子每天愁眉不展,對萇姑娘牽腸掛肚,臉色陰晴不定,受苦的可是他! 閻樂添上一把火,高聲道:“公子你再等下去,萇姑娘可就被被人搶跑了!” “嗯?”胡亥輕聲蹙眉,緩緩問道:“此話怎講?莫不是你有事瞞著我,竟還有我不知道的?” 閻樂心下嘎嗒一下,有些退縮,可一想,又勇敢上前。 他給自己鼓了鼓氣,說道:“蔣家少爺對萇姑娘蓄謀已久,蔣家小姐在一旁煽風(fēng)點火,蔣家太太對萇姑娘虎視眈眈。公子您說,你還不急?” 胡亥居然笑了,笑聲甘亮愉悅,說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br> 意思是順其自然。 閻樂愕然,他家公子就這么無所謂了? 那可是萇姑娘呀,這么多年來,閻樂親眼看著公子為那個坎坷的女子殫精竭慮,不惜忤逆自己的父皇。 下一秒只聽得胡亥笑道:“萇笛哪能這般容易就被她們誘了去,那還是萇笛么?萇笛是我一個人的,誰都搶不走?!?/br> 閻樂面色一喜,心里繃著的弦踏實了。他家公子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 “對了,公子,泗水的信您怎么還沒回呢?”閻樂多嘴道。 胡亥靜默了一會兒,久到閻樂后悔問出這種沒腦子的話。 他才緩慢道:“你們做事太不干凈了?!?/br> 閻樂抬頭看向胡亥的眼睛,一片沉寂的深海下是怒意在波濤翻滾。 閻樂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道:“公子……”他哪里又做錯了? “讓你們?nèi)ソ貧埩?,卻重傷了劉季,還讓張良把密信送到了萇笛手中。” 閻樂半跪的身子開始細(xì)微的顫抖,解釋道:“公子,那天本來馬上就能捉到張良的,誰知道劉季突然跑出來了。底下的人下手沒個輕重,這才……”把劉季弄了個半死不活。 胡亥搖搖頭,神倦的閉上眼睛,緩慢道:“十天前,我收到她的信,信里的內(nèi)容質(zhì)問我為什么要傷害張良和劉季?” 不得不說,他嫉妒了,萇笛居然為了別的兩個男人來質(zhì)問他。 心中不免酸脹酸脹的。 閻樂心驚,他沒有想到萇笛會直接了當(dāng)?shù)馁|(zhì)問胡亥。 他換個話題,道:“公子,我不是推卸責(zé)任的意思,而是劉季和張良交好,萇姑娘呂家都不會允許公子您傷害他們倆的,現(xiàn)在我們該怎么辦?” 該怎么辦?胡亥也為難了。 張良一心行刺復(fù)仇,他不得不殺,萇笛又視張良為藍(lán)顏好友,斷不會允許他胡來的。 胡亥思索片刻,睜開眼睛道:“截殺令不用撤回來,你先把這件事交給趙高手下的人去做?!彼D了頓,想了下,繼續(xù)道:“還有小半個月就要隨父皇出發(fā)南巡了,到時候派些可信之人暗中潛伏尾隨,等著張良,伺機(jī)而待?!?/br> 閻樂意會心明,劉季可以放過,張良不能活著。 胡亥嘆氣,轉(zhuǎn)身進(jìn)了內(nèi)殿,半柱香后出來。 “起來吧?!?/br> 閻樂低著頭起身,接下胡亥遞給他的青色竹筒。 “盡快送到泗水。”胡亥說道,“你親自去?!?/br> 閻樂莫名的看了胡亥一眼,低頭應(yīng)道:“是,公子。” ☆、第三十九章 央魚及笈 五月末的最后一天,萇笛寫好了拜帖,讓潘勇潘江負(fù)責(zé)送出去。 六月初六就是央魚的十五歲生辰,沒有父母,哥哥在千里之外不能參加,只有jiejie的陪伴。 “唉,苦命的孩子……” 萇笛似乎忘了,自己比央魚的經(jīng)歷更坎坷。 她去院子里,找到了正在陪子嬰玩的川先生,問道:“咸陽有回信嗎?” 川先生在和子嬰玩捻石子的游戲,聞聲看了眼萇笛,又低下頭繼續(xù)和子嬰玩游戲。 “沒有。不過送信的人說二十多天前,信就已經(jīng)送到了?!彼虏魂P(guān)己的說道。 萇笛在臺階上走下來,走到川先生身邊,又圍著他焦慮的走了兩圈。 “信送出去都一個半月了,難不成胡亥已經(jīng)跟贏政出發(fā)了,沒收到信?” 川先生睨眼,頭也不回的說道:“公子安排在宮里的線人傳信來說,陛下一行人五月末才整裝出發(fā)。”末了添上一句,“信息絕對可靠?!?/br> 也就是說,胡亥接到信了,卻沒有回信。 向來處變不驚的萇笛,終于痛苦的咬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