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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班被分配去樓前清理的學(xué)生, 通水溝的時候從幾乎不流動的下水道里用鐵絲勾出一團浸濕的紙, 事情才有了分曉。 “這是什么?。俊?/br> 和一般的紙不同, 顏色看著帶點紅,還折成一團長方形,學(xué)生好奇地微微撕開,從內(nèi)里沒有完全泡壞的部分辨認出來——是關(guān)筱筱丟失的班費。 在關(guān)筱筱的記憶里, 她將班費全部放在教室,卻忘了臨走時突然又想起或許要買什么,先拿了幾張準備墊付。 那幾張錢折成一團在她的口袋里, 卻不巧在她經(jīng)過一樓水溝石板時掉落。石板間隔, 幾步一個洞, 風一吹,錢最后就落進了不流通的水里。 真相大白以后,班上緊張的氛圍消失, 卻更令人唏噓, 不過是一個意外和誤會, 卻引得兩條人命消亡。 學(xué)校領(lǐng)導(dǎo)組織開了幾場會, 研究是否要在教室里安裝攝像頭, 討論爭執(zhí)不下。 周窈去祭拜過程圓一次,程mama還是那樣,穿著樸素泛舊但干凈的衣服,可惜腫泡一樣的眼里已經(jīng)了無神采。 有過幾次,上課時周窈下意識想把草稿本遞到旁邊,手才伸出去就頓住,而后堪堪收回來。那是她難得的走神時間,愣愣看幾秒空出的位置,之后才轉(zhuǎn)回頭。 聽說周窈在學(xué)校和程圓關(guān)系不錯,程mama強擠出笑意,和她說了一會兒話。臨走之前,周窈認真朝程mama鞠了個躬:“我剛到學(xué)校的時候,是程圓第一個和我講話,后來也沒有因為我身體上的問題歧視或是說過我什么。我很感激她,能有這么好的女兒,能有這么好的mama,我覺得你們都應(yīng)該都是彼此的驕傲。” “謝謝您,給了我機會讓我認識程圓這個人?!?/br> 程mama捂著半張臉,哭著點頭,泣不成聲:“阿姨謝謝你……謝謝你……好孩子……” …… 出了這檔子事,去參觀博物館的事徹底定下,高三的學(xué)生們集體空出半天時間,去沙中博物館參觀。 一大早就要集合,周窈收拾好東西,背了個小背包,裝著一點墊肚子吃的袋裝面包,還有一瓶水,身上揣著五十元,簡簡單單出了門。 周麻正好進門,周窈腳步停了停,“爸,我們學(xué)校組織去參觀,我現(xiàn)在就…… “知道了知道了!上次你說過很多遍了,去吧去吧?!?/br> 他頭也不回進屋拿東西。 周窈回身看了一眼,提步朝前走。 …… 麻將館生意很好,忙碌半天,周麻夫妻兩個很有累意。下午人一直湊不夠,干脆不急著開張,周mama去找相熟的鄰居聊天,周麻回了后邊屋里,在客廳看電視。 想泡茶喝,找不著茶罐,見周窈房門開著,心知不可能會在里面,腳步頓了一頓,下意識還是推門進去。 周窈生活習(xí)慣很好,平心而論,這一片,再沒有她這樣乖的女兒。別家的,不聽話,頂嘴,成績差,或是學(xué)人家當流氓,大人們各有各的頭疼。 這些問題在周窈身上統(tǒng)統(tǒng)沒有,她從小就乖巧,一直到大,如今也是。 周麻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滋味,或許是忽視慣了,他們夫妻倆都不覺得這個女兒有什么了不起,忘了從什么時候開始,老婆對她態(tài)度跟別人家對自己的不聽話女兒一樣,他慢慢的,對她態(tài)度也不怎么樣。 周窈做錯過什么嘛? 其實沒有。 看著干凈整潔的房間,被子是她自己疊的,枕頭擺放得整整齊齊,她的拖鞋和外出穿的鞋也各自在簡略的鞋架上陳列得當,她還有個小書柜,上面很多書,他們夫妻倆連看都看不懂。 她會做手工,雕刻過木頭印章,很小的時候還自己扎過風箏,會編竹篾,做過一個小小的竹籃,撈過魚缸里的魚。 那時候是他在一旁看,笑言清脆,如清鈴聲郎朗。 周麻發(fā)覺自己站得有點久了,回過神來,說不清的情緒導(dǎo)致他想快速走出房間,在經(jīng)過周窈的書桌時,被壓住的一張試卷吸引目光。 他又停下,順手抽出來一看,是一張排名表,時間是前次的考試,周窈的名字赫然在列,她排在極前,全年級一千多人,她考了第二名。 周麻捏著那張排名表無言半晌,才緩緩放回原先的地方。他回到客廳看電視,電視機里演的東西卻怎么也入不了心。 許久,他像是被針扎一樣,“騰”地站起來,大步流星出了門。 …… 傍晚的太陽正好,照在人身上暖融融的,走進巷子的周麻手里拎著一個中等大的盒子,看見的鄰居打趣:“誰過生日???周麻,買蛋糕呢!” 周麻只是笑笑,朗聲說:“坐在這浪費時間多無聊,晚上來我那喝茶多好!” 鄰居說:“有人就去,湊不夠誰打呀!” “……” 一番簡短對話,周麻嘴角微微彎著,朝家走去。 還米到家里,突然聽一戶人間出來說:“出事了!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兒能把你驚訝成這樣!”鄰里都不當回事。 “歸南山那邊塌方了!死了好多人喲,現(xiàn)在都封路了……” 聽到這種消息,大家都來了勁,“真的假的?” “電視上現(xiàn)在在放,本地新聞——” 所有人都回屋開電視看新聞關(guān)注“時事”,唯有周麻,僵硬在原地,問最開始提到這件事的鄰居:“你說哪?!” “歸南山??!博物館那邊,塌方了,一大塊,路過的車都翻了,還有掉下去的,死了好多人呢!” 歸南山博物館—— 就見周麻臉色發(fā)白,手腳惶惶,像是打顫般飛快跑回了家。蛋糕被他隨手丟在桌上,盒子歪了,他顧不上那些,打開電視看本地新聞,正在播報歸南山塌方的消息。 現(xiàn)場一片混亂,各種救援到達,哭聲,嚎啕聲,還有痛苦的微弱氣息,在鏡頭里一一閃過。 周麻盯著電視看了很久,眼睛一動不動,一瞬不已。記者在最前頭說著什么,他感覺耳朵里好像嗡嗡嗡地在吵嚷,什么都聽不清。 班上,周麻突然跑了出去。 巷子里的鄰居看見,問:“周麻,你去哪啊——” 得不到回應(yīng),唯有一個飛奔的身影,消失在盡頭。 …… “去哪?歸南山?”司機一聽,忙擺手,“不去不去,那邊現(xiàn)在戒嚴,拉線了,過不去的?!?/br> 周麻又去敲下一輛出租車的車窗,“師傅,載我去歸南山,快點兒!” “歸南山不好去的,那邊現(xiàn)在很亂,車開不進去,那邊周圍全部都封路了,去不了,真的去不了?!?/br> 他一輛一輛地問:“師傅,歸南山去嗎?” 得到的都是拒絕回答:“不去不去。” “師傅去歸南山!” “過不去,不好去的。不去?!?/br> “歸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