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效果。 大婚那日,汪聽雪在幾個丫鬟的服侍下穿上了王妃制式的喜服,上面金繡點綴著繁復的東珠翠玉,行走間燦若天邊云霞。 素來只淡淡描畫的臉上此時卻秾麗嫵媚,尤其是那雙微微上挑的桃花眼,流轉(zhuǎn)間波光瀲滟,堆砌著動人心魄的媚/態(tài)。 化好妝,汪聽雪便起身去了后院的小祠堂,對著汪父汪母的牌位磕頭拜別,以示出閣。 待回到正房,便有宗人府的女吏捧著鳳冠為汪聽雪梳頭,那鳳冠上綴滿了流光溢彩的翠葉牡丹,蕊頭兩只口銜垂珠的金鳳振翅欲飛,珠光四溢的東珠正墜在汪聽雪眉間,更襯得她朱/唇皓齒,秾艷中更添幾分親王妃的貴氣。 剛剛帶上蓋頭,容承衍便到了小院外迎親,隔著影影綽綽的喜帕,汪聽雪只能看見他腳踏紅靴的向自己走進,鑼鼓喧天的熱鬧聲中,一只guntang的大手捏了捏汪聽雪,便扶著她上了喜轎。 同民間大婚不同,親王成親還需前往容氏神廟拜見列祖列宗以示廟見,待跟著司儀的祝唱拜完了天地,汪聽雪才算結(jié)束了一整日的奔波,可以安坐在喜房里等候新郎。 容氏皇室人丁稀少,除了幾個在外就藩的親王和宮中的帝后,能稱得上容承衍親長的便只有松陽長公主了,她是皇上的不同母的二姐,卻并不受先皇寵愛,同當今陛下關(guān)系也只是平平。 容承衍請她來暖房,不過是礙于宗人府的禮議罷了,此時滿屋姹紫嫣紅中,他眼中只能看見安坐在拔步床/上的汪聽雪。 接過喜秤,容承衍挑起了汪聽雪的紅蓋頭,驟然亮起的光線讓汪聽雪下意識的瞇了瞇眼,震顫的羽睫仿佛眨在容承衍心底,看著她對自己露出的淺笑,容承衍手一抖,合巹中的酒灑落一地。 原本竊竊私語的喜房此時安靜一片,跟著松陽長公主一同來暖房的女眷都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顏如舜華的汪聽雪,一個個心中暗嘆,怪不得她能以一介民女之身嫁入皇室,原來竟是如此花容月貌。 戀戀不舍的容承衍被王府長史請去陪客,簇擁在喜房的女客稱贊了幾句便也各自散去了。汪聽雪解下頭上沉重的珠冠,剛剛用了餐,門邊就響起容承衍略帶喘息的清冽嗓音,“你們都下去。” 房間里伺候的下人不敢多言,都輕手輕腳的出了正房。容承衍回手關(guān)上門,聽著木門闔上時的嘎吱聲,坐在花梨木桌前的汪聽雪無端的就紅了臉。 側(cè)過臉避開容承衍噬人的目光,汪聽雪不自在的起身就要往凈房走,“王爺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我還沒有洗漱呢?!?/br> “不如王爺稍待……”她話說到一半,就被大步上前的容承衍自身后打橫抱起,雙雙跌進了掛著大紅蜀繡鴛鴦戲水帷帳的拔步床里。 “洗漱不急,你先待我……”他撐著胳膊半抬著身子低頭看眉黛羞蹙的少女,“聽雪,從今日起,你就是我的妻了?!?/br> 男人沉下/身子覆住嬌柔的少女,薄唇激烈的索取著她唇中的甜蜜,汪聽雪亦抬臂摟住他汗?jié)竦牟弊?,眼中似喜還羞。 “你歡不歡喜?”他湊在她耳邊低問,此時正是金針刺破桃花蕊之時,汪聽雪蹙眉不語,只顫抖著反手握住床頭的浮雕并蒂蓮紋垂柱,一副不勝采擷的嬌/態(tài)。 紅燭漸漸燃至盡頭,明滅不定的燭光里,搖曳的拔步床帳中傳來少女嬌/軟低語,“等……等一下,紅燭快熄了,我想看看是……是哪一支先熄滅?!彼龜鄶嗬m(xù)續(xù)不成句的低吟只惹來男人低啞的笑,“聽雪尚有余裕關(guān)心紅燭,想來是我仍不夠努力?!?/br> 此時風俗正是要看洞房花燭夜中代表夫妻的紅燭哪一盞先熄滅,以此寓意著夫妻那一方先行離世。 伴隨著曖昧咂舌聲,帷帳外的紅燭雙雙熄滅了,“我不愿同你先后離世,與其忍受那份孤獨,不如你我二人一同熄滅?!?/br> 雖然驟然得喜,但容承衍不是不知節(jié)制的狂徒,他們夫妻二人明日還要入宮叩拜帝后,在?。抑杏值贸蚜艘换睾螅惚е碥涹w倦,睡眼惺忪的汪聽雪睡下了。 第二天天剛放明,幾個丫鬟就服侍著全身酸痛的汪聽雪起床梳洗,今日/他們要趕吉時入宮朝見帝后,半點不能耽誤。 一身金絲織錦禮服的汪聽雪雖面上含嗔,但到底在入宮前給了濃眉深蹙的容承衍一個笑臉以示寬慰,她知道,容承衍此時甚是擔心孫皇后會難為自己。 兩人相偕下了馬車,要先步行去皇上的乾清宮參拜,短短數(shù)日,縱情享樂的容翰帝便越發(fā)憔悴了,他整日/不知節(jié)制的服用紅丸,面上竟已有謝世之相。 看著挺拔英武的兒子,容翰帝松弛的眼皮中射/出一絲精光,“你如今已經(jīng)大婚,將來可有什么打算?” 容承衍恭謹?shù)墓蛟诘厣?,沉聲道:“承蒙父皇恩寵,讓兒臣得以同心愛之人結(jié)為連理。兒臣平生并無大志,現(xiàn)在只等著父皇壽辰后便打算回烏州了?!?/br> 聽著大兒子老實的回答,老皇帝滿意的捋了捋長須,“你能安心鎮(zhèn)守藩地,朕也就放心了?!?/br> 和顏悅色之下,對汪聽雪也多了幾分耐心,更破例賞賜了一柄冰透湖水綠的如意以示恩賜。 坤寧宮里,知道皇上對肅王夫婦多有賞賜,按品大妝,高居鳳座的孫皇后面上就多了幾分陰沉。然而抬起頭時,她看向兩人便又是那張溫柔和善的笑臉。 “承衍自就藩以來,多年不曾回京,快讓母后看看,我兒可是瘦了。”一邊說著,孫皇后一邊淚眼朦朧的向兩人走近,一副情真意切的慈母做派。 容承衍卻側(cè)身避開了她的手,“兒臣出外,是為國鎮(zhèn)守江山,談何辛苦呢?!?/br> 孫皇后見他抗拒,也不勉強,只轉(zhuǎn)眼打量垂首立在一旁的汪聽雪。這女子果然生就一番好顏色,不枉這心機深沉的小崽子為了她露出馬腳。 她早已派人前去松州打探情況,自然知道那所謂的蜀州商人定是眼前肅王假扮,一想到松州知府中年喪子的慘狀,她就想起當年大哥是怎么名譽盡毀的橫死。 好一個借刀殺人,一石二鳥,如今想來,皇兒的不受寵愛,背后想必也少不了他的推波助瀾,這個慣會做戲的孽種,居然藏的這么深。 孫皇后藏在袖底的手攥出了血痕,面上卻依舊是融融笑意,“說起來,肅王妃同我們孫家倒是有幾分緣分。” 她抬手拿起宮女端著的描金酒杯,淺笑著遞給了汪聽雪,“算上籍貫,本宮也是江南人,今日同肅王妃一見如故,這是江南名酒玉樓春,肅王妃可愿同本宮一起,滿飲此杯?” 描金錯彩的琉璃杯里蕩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