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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的兒子,一邊哭一邊殷殷喚著我兒。 來者正是鎮(zhèn)國公府夫人,穆元任由母親抱著自己哭了一會,直到她情緒平復,這才繼續(xù)說自己這兩年的經(jīng)歷。 他把自己跌落淮江后被汪聽雪所救,這兩年失憶后一直在松州當茶商,偶遇昔日故人楊文康后得他介紹由智明大師治好失憶癥的經(jīng)歷娓娓道來。 擔心父母對汪聽雪心生反感,他特意略去了曾入贅汪家的經(jīng)歷,只說兩人漸生情愫,汪父臨死托孤,便因此結為了夫妻。 穆夫人喃喃自語著要好好感謝楊文康,這樣大的恩情,一定要登門致謝。鎮(zhèn)國公卻面色凝重,他定定的看著忐忑不安的兒子,沉吟道:“你可是要將那汪氏,立為正妻?” 穆元心頭一沉,面上卻滿是認真,“汪氏與我有救命之恩,父親自幼便要求兒子做一個頂天立地問心無愧的君子,兒子既已娶了汪氏,她當然是我的結發(fā)妻子。” 穆夫人似乎這才反應過來,她不安的視線游弋在兩父子之間,吞吞吐吐道:“可是,你父親已為你說定了一門親事,只等請媒人上門提親了?!?/br> “不可!”穆元一下子站了起來,“兒子已有妻子,怎可二娶?!彼匾曋嫔畛恋逆?zhèn)國公,執(zhí)拗的表達自己的堅定。 “柔娘,元兒剛回來,你去將他的世子院好好收拾收拾?!辨?zhèn)國公避開兒子的視線,出聲支開妻子。 鎮(zhèn)國公夫人訥訥起身,她出身富貴,自幼被父母嬌寵著長大,自嫁給鎮(zhèn)國公后過得也是安閑自在的貴婦人生活。鎮(zhèn)國公后院簡單,兩人只有彼此的生活了幾十年,她是萬事聽從夫君指示,眼前只有家中這方寸之地。 因此雖然不舍死而復生的兒子,但也聽話的帶著幾個小丫鬟出了正院。 看著夫人的身影消失在院門后,鎮(zhèn)國公挺拔的身影漸漸萎頓了下來?!拔覟槟阌喯铝藢O首輔的孫女,你休息幾日,便去上門提親吧?!?/br> “我已有……” “孫學士愿意以聯(lián)姻為交換,在皇上面前為我們轉(zhuǎn)圜。”鎮(zhèn)國公打斷了想要出言反駁的兒子,一字一句的說道,“更重要的是,你將有機會親率一軍,出征漠北。” 這邊兩父子正在對峙,而遠在萬里之外的松州,汪聽雪卻身在松州城外的茶園,這幾日松州氣溫驟降,是典型的“倒春寒。” 此時本就是茶園淺耕施肥,促進春茶早發(fā)的時候,這關系到了茶園一年的產(chǎn)量,因此身為主家的汪聽雪特意趕到城外茶園督促眾人覆草,熏煙,做好土壤保溫。 自汪父還在便一直為汪記做事的大掌柜錢全捻著胡須跟在汪聽雪身后,低聲匯報這一旬的經(jīng)營狀況。 “蘇會長介紹的蜀州商人來茶園看過了早茶種植的情況,訂下了我們今年六成的春茶。我算了算價格,比往年淮城人給的價要高出了三成。聽說在蘇會長的穿針引線下,今年松城的茶葉大部分都賣給了他們?!?/br> 汪聽雪摘了朵茶芽在手心打量,漫不經(jīng)心的回道:“既然大家都賣給他們,那我們也賣給這些蜀州人好了。我一會簽了單子,你就同他們正式訂契吧。” “這些蜀州人給錢大方,自然是好。只是那些淮城人今年收不到茶,恐怕不會善罷甘休啊。”錢掌柜小心翼翼的覷著纖弱秾麗的汪聽雪,心中冷笑,自己可是盡過義務提醒了這位主家了。 這蘇會長把茶葉賣給外鄉(xiāng)人,得罪的可是淮城人。用汪族老的話說,那淮城人背后可是通著天的,這下子,蘇會長可是捅大簍子了。 汪聽雪抿唇一笑:“淮城人厲害,這蜀州人,難道就是好對付的?”看著胸有成竹的汪聽雪,錢掌柜心中頓時又有些打鼓。 老成于事的姑爺不在,本是天降良機。那一日蘇會長邀請全城茶商參加茶商大會,他面上雖然擔憂汪聽雪,心里卻是撫掌大笑,只冷眼等汪聽雪露怯。沒想到她卻落落大方,反而談下了一筆大生意。 今日聽她對汪記生意的幾個問題,針針見血,分明是熟爛于心??粗癫赊绒鹊耐袈犙┦祜恼務撈鸺抑猩獾臉幼?,他眼前頓時浮現(xiàn)起老東家精明干練的樣子。一時對自己和汪家族老的謀劃能否成功又有些摸不著底。 汪聽雪漸漸走遠,心中有事的錢掌柜一時停在了原地,直到身邊幾個小廝提醒才倉皇的追了上去。 跌跌撞撞的追著汪聽雪,錢掌柜心中卻越發(fā)不滿。這么多年,自己為了汪記嘔心瀝血,汪記能有今天的規(guī)模,他錢全可謂是勞苦功高??涩F(xiàn)如今呢?卻還要任這個黃毛丫頭驅(qū)使。 看著茶園深處一襲鵝黃曲水紋襦裙的汪聽雪,錢掌柜頓時心下發(fā)狠。任她才智再高,也只是一介女流之輩,又至今沒有子嗣。至于那不知去向的姑爺,到時候木已成舟,他一個無根浮萍似的外鄉(xiāng)人,難道還能干得過地頭蛇不成? 汪族老的大兒子可是考中了秀才的,還加入了個什么什么社,他錢全雖然只是一介掌柜,但也知道這些書生聚眾結社的威力,等閑縣令都不敢得罪他們呢。 管他汪平裕生前多么老謀深算,如今也不過黃土一抔,他當年不愿過繼族中子弟,就要做好準備今日被別人吃絕戶。 一想到汪族老允諾自己的北大街上正面臉的大鋪子,錢掌柜心底的虛浮膽怯頓時消弭,只剩下對事成后自己翻身做主的浮想聯(lián)翩。 追上了汪聽雪,他不露痕跡的打探道:“不知姑爺去了哪?這汪記,可還有許多事情等著姑爺決斷呢?!?/br> 汪聽雪接過丫鬟遞上來的帕子擦手,聞言手一頓,目中露出幾分擔憂,“算上時間,他也應該到了。也不知情況如何?!?/br> 說著又掩飾的一笑,“夫君不在,有什么需要他決斷的,錢掌柜就搬來給我吧,家中的十幾個鋪子的掌柜,我還不曾一一見過呢?!?/br> 錢掌柜頓時暗罵自己嘴臭,哪壺不開提哪壺,除了和他相熟的幾個積年的老掌柜,汪記遍布江南的十幾個掌柜都是姑爺汪淮的親信。 如今正是要掩人耳目的時候,若是把他們都給叫了回來,這行/事的難度,可陡然棘手了幾分。 他面上堆笑:“如今正是春茶早發(fā)的時候,各個掌柜估計也是忙得腳不沾地。小姐不如等過了這個月再召集大家?!?/br> 汪聽雪扭頭看著笑得五官都團在了一起的錢掌柜,心中暗嘆,真是一啄一飲,皆有定數(shù)。 前世汪聽雪悶在深閨不通俗務,這錢掌柜配合汪家族老竊奪了汪家財產(chǎn),卻顧及和汪父有幾分香火情的蘇會長留下了汪聽雪一命。 今生汪聽雪表現(xiàn)出了對生意的敏銳掌